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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陆铭的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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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院售票第一日,门口挤满了各色人群。泼皮、店铺伙计、有钱人家中的仆役、普通老百姓,夹杂在一起不停的往前拥挤。云煜亲自坐镇门口,看着这起码数千人的场面,心中想着要是发生踩踏事件,许大年是不是会把自己给手撕了。这么多人,可衙门全只有数十人前来维持秩序,着实是有些不够看啊。好在云煜对于这一点早有准备,直接让人拉出几个木桩子,上面还系了被刷成红色的麻绳。警戒线一拉,然后手一指,高声说道:“顺着这根红线排队,不排队者,概不售票。”

人群很快发生变化,红绳一直延续出去数百米,本来拥挤的街道立马恢复秩序,一条长龙瞬间成型。“每人限购两张,根据座位不同,售价也不同。”

云煜自然不会搞什么统一价格这一套,最前排的,他开口就要一贯钱一张票。而位置最差的,也要二十文。自己经营话剧,虽说最终目的是为了带动齐县的下九流行业,可自己本身也要赚钱不是。雇佣泼皮成保安,雇佣十数名画师制作背景,还有各种木匠铁匠,戏台班子的吹拉弹唱,这些哪哪都要钱。天知道他前期投入了多少,现在,终于到了自己收获的时候了。一场戏满座,光是票价他就能赚上小几十贯,更别提里面提供的各种酒水小食生意。外加可能出现的一些有钱人打赏,大概一场的纯营业额算下来也有个大几十贯了。一天只演一场,可就这一场,便是从中午一直演到傍晚。三个时辰,中间有两个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供客人们上厕所交流聊天等。人性化的推出各种炒菜盒饭、糕点小食,让演员和看客们都能舒缓一下。演出三日,话剧院便休息三日。如今就一场戏重复演,云煜还得抽空出来,准备新话剧的安排。同时等这个月过去,说书坊那边便要准备《神雕侠侣》了。这可是比射雕更受追捧的大挨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云煜相信,只要这个故事一放出来,必将掀起一波更大的浪潮。“去京城吧!你就是把票价定到十贯钱百贯钱一张,都会供不应求的!”

陆铭满脸激动的看着他,用近乎狂热的语气说道。这段时间他再一次贴身跟着云煜,在话剧院里忙前忙后。只是这回他没有喋喋不休了,而是不断的虚心请教。不止是云煜,一旦一些神奇玩意被做出来,他都会去请教将其做出来的工匠。哪怕对方也不明白原理,他也会不厌其烦的问上几遍。现在不知道,万一什么时候突然悟了呢?至于云煜,总是用自己慢慢想来打发他,而且本身云煜就有很多事情要忙,没空跟他一一解释。能想通就自己想通,想不通,去找那些匠人请教。那些人也不明白,那就用钱砸,砸到他们想明白为止。“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不能用钱砸出来的答案。”

“如果有,那就是钱还不够。”

这是云煜告诉陆铭的,只是他对这话完全不以为意。低俗,俗不可耐,学识如何能用金钱来衡量。对于陆铭的邀请,云泼皮再一次无视了。售票期间,云煜带着二狗等人在队伍外溜达。在提出售票之初,他便想到了会有黄牛的出现。这玩意就是个臭狗屎,不但利用他辛苦搞出来的话剧赚钱,还要赚自己的票钱。而他们,所付出的不过是会抢位置,来得比较早而已。这种钱,云煜不想赚,其他人,也别想赚。还别说,就这一番溜达下来,还真发现了几个二道贩子。没的说,大家伙并肩子上。云泼皮在这一刻终于展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打架这事,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说书搞话剧这些,不过是顺带着搞出来的副业。当着衙役捕快的面,带着世子一起围殴黄牛,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第一次的时候陆铭显得很震惊,人家只不过是拿你的票再去售卖罢了,对于那些不想排队的人来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自愿行为。他搞不懂云煜为何要如此霸道。但是当云煜给他推演了一番黄牛的诞生后,那些把票价炒出天价的黄牛党,让普通人压根买不起原本可以观看的门票。陆铭怒了,然后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的情形下,跟着云煜一起双打了一名二道票贩子。打完之后,嘿,这感觉还真爽。从小就是乖宝宝的他,别说当街打人了,就是寻常的打架也没试过。这第一次,居然让云煜给破了。打后感居然还很不错,一张白嫩的脸蛋因为兴奋而通红,一双招子四处乱瞟,企图寻找下一个。然后,第二次、死三次……但凡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接下来的二三四五六七八等等无数次。要么别干,干了,就还想干。这一刻,陆铭觉得,云煜老是挂在嘴上的说自己就是个泼皮,这感觉,似乎也不错。至少比自己这个世子要来得痛快,整日闲逛,东搞搞西转转。而自己呢?除开这一次出京不谈。在京中就得守这守那的规矩,行止坐卧皆有要求。这么一对比,自己好像活得还不如一个泼皮来的痛快。有了这一发现,陆铭觉得自己这前二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随即心中暗自发狠,决定往后一切向云煜看齐,要活出个自在逍遥。本就是逍遥王爷的命,居然还没一个泼皮过的潇洒。同时,也更加下定决心要将云煜拉去京城与自己作伴。这段时间跟着云煜东奔西跑,看着他跟市井小民讨价还价,看他用泼皮的身份耍无赖斗狠。更加看到了他以自身能力带动数百人有饭吃,哪怕是路边的乞丐,都被他以廉价劳动力为由,给拉到话剧院打扫卫生、清洗道具。这他妈才是潇洒度日,以泼皮之身渡万家生佛!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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