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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李存勖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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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晋王李存勖打败王彦章之后,南下灭梁已是大势所趋,李嗣源、冯道、郭崇韬、李存审、安休休、安金全、孟知祥、元行钦、高行周等联章请晋王称帝。李存勖也难抵帝位之诱,命人打制龙冠、龙袍,决意择吉日登级。此事报至晋阳,监军张承业以为不可,从晋阳远道而来求见晋王。张承业此时已年老多病,来至魏州已僵卧病榻,李存勖亲来探望。张承业言道:“大王父子与梁贼血战三十年,是要为国家报仇,恢复唐室社稷。如今梁贼未灭,大王便要称帝,恐怕会令天下人失望。大王何不先诛除梁贼,为先帝报仇,迎立唐室后人为帝。您再扫平吴蜀,一统天下,到时又有何人能与大王争夺帝位。您谦让的时间越久,将来江山就越稳固, 此其一也。若要称帝,朝廷需册命大礼,宗法乐章,新立宗庙,今尚无礼乐典制,此其二也。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尚不敢称帝,而如今群雄并立,称帝难令诸侯归附反失人心,此其三也。只此三条,千岁万不可称帝。中原朱梁、两川王建、南汉刘岩冒称帝胄,已失道义,千岁当以道义讨伐;荆王高季兴、吴王杨溥、越王钱镠、闽王王审之、楚王马殷五候分据江南,千岁可用仁义抚之;那时面南而称孤,霸业可成矣。”

李存勖言道:“孤王也是受不住众人推举,才与承业商定此事。承业重疾染身,还需细细调理,待孤王平定朱梁之日,定复李唐江山。”

李存勖遂命人将张承业送回晋阳养病。张承业自知难以劝阻,大哭道:“诸侯们浴血奋战,本为恢复唐朝,现在大王却自取帝位,欺骗老奴啊。”

他返回晋阳,从此一病不起。李存勖虽然在军事上颇有才能,但在政治上却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他在继晋王位初期,因为面临着生死存亡的问题,尚能克制自己,采取一些改革措施,虽然只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应急之策,但毕竟还是有所作为的,当渡过危机后,他性格中的劣根性便表现出来了。李存勖喜欢赌钱,也爱好歌舞戏曲,经常需要大量的钱财用于支付赌账和赏赐伶人。在建国称帝之前,他把主要精力用于军事作战,河东军府政事则委于张承业掌管。张承业是一个廉洁奉公、克尽职守的人,在他的惨淡经营下,晋王治内百业复兴,社会稳定,蓄积了大量的钱谷,供应战争的需要。李存勖娱乐方面的开支也需要通过张承业获得,而张承业却认为财赋应用于政事和军事,不应花在这些方面,所以常常拒绝支付。李存勖总觉不方便,于是便想了一个办法,另行设立了个“酒钱库”作为自己私用,并要其子李继岌为张承业跳舞,赚取钱帛。不料张承业仍然分文不给,只用他个人的财物,如宝带、良马相赠,公家的钱物却丝毫不予支付。李存勖指着钱库说:“和哥(指继岌)乏钱,七哥(指承业)应以公钱与之,宝带、良马的价值也太小了。”

张承业说:“所给郎君之物,皆出自承业的俸禄,公家之钱是大王用于养战士的,承业不敢以公物作为私礼相送!”

李存勖借酒耍疯,口出恶言,逼迫张承业出钱。张承业说:“老仆这么做,非为子孙计,只是想以此库钱为大王成就霸业之用,不然大王自取之,何必问老仆。不过财尽民散,一无所成而已!”

李存勖恼羞成怒,拔剑行凶,张承业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哭泣着说:“老仆受先王顾托之命,誓为国家铲除汴贼,若以爱惜公家钱物而死于大王之手,老仆就是在地下见到先王也无愧了!今日就请大王杀了老仆吧!”

就在前庭闹成一团之时,惊动了李存勖之母曹氏,遂将他唤入内室责备,李存勖大孝,于是慌忙向张承业叩头谢罪。次日,曹氏又带李存勖专门向张承业赔礼谢罪,才将一场风波平息了下去。可见李存勖虽为恶少,但尚能顾及大局,不敢一味地胡闹下去。李存勖送走张承业不过三日,有中军官来报有五台山僧人献宝鼎一尊。李存勖令僧人来见,这和尚法号智谭,智谭和尚双手合掌说道:“喔弥陀佛,老衲智谭从五台山掘宝鼎一尊特来献于晋王千岁。”

说着令徒弟将宝鼎献上,李存勖令人为智谭看座,走至宝鼎近前虽有泥土相嵌,但仍金光耀眼,宝气逼人,左右文武将官也被此鼎折服。李存勖问道:“诸公可知此鼎何来?”

谋士冯道言:“观此鼎纹,此鼎乃上古宝鼎,传国之宝。”

李存勖问:“此鼎朔源可道快速速讲来。”

冯道言:“上古大禹王治河划九州,以九州之青铜铸九鼎于荆山之下。华夏九州名山大川、福瑞奇景镌刻于九鼎之上。夏王视鼎为传国之宝。夏灭商兴,九鼎迁于商都亳京;商灭周兴,九鼎又迁于周都镐京。秦始皇一统六国,迁鼎于咸阳,国灭则鼎迁,九鼎历经战乱已湮没于世,今却出于圣地仙山,定于魏州中原。赖此祥瑞,必能定鼎中原。”

参军郭崇韬言道:“为臣也曾听说楚庄王曾问鼎以成霸业,今得此祥瑞,乃帝命传承,臣请千岁顺应天命,制印称帝。”

李嗣源、安休休、安金全、孟知祥、元行钦、高行周纷纷跪地请晋王李存勖设坛称帝,李存勖推让再三,才定于四月称帝。公元923年,后梁龙德三年四月,晋王李存勖在魏州城南,高筑法坛,供奉宝鼎。五台山主持智谭登坛做法,坛下金幡千顶列队两侧。李存勖在众人相拥之下,祭天称帝。废前唐年号天祐,改元同光,设魏州为东京,太原为西京,镇州为北都,国号为“唐”,大赦天下。追封祖父李国昌为献祖皇帝;父亲李克用为太祖武皇帝。李存勖以自身为李唐帝胄,追立唐高祖、太宗、懿宗、昭宗宗社,立宗庙于太原。李存勖谥为庄宗,此朝史称“后唐”。尊生母曹氏为皇太后,嫡母刘氏为皇太妃。刘氏毫不介意,依着故例,向太后曹氏处称谢,曹氏却有惭色,离坐起迎,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态。刘氏独怡然道:“愿吾儿享国无穷,使我得终天年,随先君于地下,已是万幸!此外还计较甚么?”

曹氏亦相向欷歔。嗣命宫中开宴,彼此对坐,略迹言情,尽欢而罢。后人共称刘太妃的美德。庄宗封其长子李继岌为魏王,其余四子李继潼、李继嵩、李继蟾、李继峣皆因年幼未予封王。豆卢革拜为门下侍郎,卢程为中书侍郎,,郭崇韬为中门使,冯道为太博学士。封李嗣源为上柱国大将军、太尉、蕃汉马步军都招讨,李存璋为柱国将军、中书令兼幽州卢龙节度使,孟知祥为柱国将军兼太原尹、元行钦为骠骑将军、安休休、高行周、安金全等众人也皆有封赏。丁会、阎宝病故任上,周德威、石绍雄、李嗣昭等战死者也皆有追封。李存勖在魏州称帝,各州郡传檄飞报更用年号,歧王李茂贞称臣归附,唯有监军张承业已是病入膏肓,病故于晋阳,享年七十七岁。五代时有个盗墓贼名叫温韬,他是京兆府华原人,年轻时为了填饱肚子,当起了小偷,仗着诡计和勇猛,吸引了许多想填饱肚子的人来投靠他。于是温韬又做了强盗,把根据地建在华原县。唐末的藩镇主们一闹腾,唐朝官员根本无暇顾及每一个县城,温韬趁火打劫,于887年时占据了华原县。自从有了点儿地盘,温韬就开始自力更生,他主要的牟利手段就是盗墓,不过有一次在耀州挖掘武则天与唐高宗的合墓乾陵时,却遇到了点麻烦。那天风和日丽,白云万里,温韬好不容易勘察出乾陵的位置,就迫不及待地指挥大军开展挖掘工作。正当他们要开始动工时,突然风雨大作,漫山遍野都是鬼哭狼嚎之声。久经“坟”场的士兵们吓得魂不附体。毕竟他们不都是温韬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温韬只好命令撤退。倒不是因为他害怕有鬼,而是觉得风雨天不利于开工。但让他有点儿奇怪的是,他们一下山,风雨即停,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一样。温韬没有太在意,第二天,他又带领士兵上山。但是风雨又如期而至。士兵们扔下挖掘工具,哭爹喊娘地跑下了山。温韬一点儿都不惊慌,看着满山跑的士兵,他不屑地一笑。但这一次,他有点儿担心了。耀州这个地方天气是不太好,但变幻莫测的天气还真没有出现过。冥冥中,温韬觉出了点儿什么来。他看着乾陵的位置,痛下决心道:再挖一次,最后一次!第三次上山的时候,温韬本人已经没有多大信心了,虽然顶着蓝天白云,他还是觉得士兵们手中的挖掘工具是风婆婆、雨神还有雷公手中的法器,只要一动,风雨雷就往这边招呼。这一次和前两次却有些不一样,士兵们不仅又见到了闪电,听到了雷声,感觉到了狂风,还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个女人在唱歌。一个胆小的人,大白天也能被“鬼”吓死。幸好温韬不是一般人,但连续三次的暴风雨让他崩溃了,再也不敢有动乾陵的念头。923年时,李存勖灭掉后梁,温韬弃后梁转向后唐,给李存勖送了许多从坟墓中挖出来的宝贝。李存勖很高兴,封他为许州节度使。却说周德威战死后,李存勖复命李嗣源为大都督,率领各路兵马驻扎杨刘。梁军八百里飞报传入开封,梁帝朱友贞得此急奏,即召百官商议退敌之策。 敬翔道:“臣举一人,定能击溃晋兵。”

朱友贞问道:“敬爱卿所举何人?”

敬翔道:“王彦章老将知兵,可堪重任。”

“万万不可。”

驸马赵岩奏道:“昔日王彦章乃朱友珪心腹之人,拥兵在外已是朝庭内患,岂可再让其担任大都督,臣举大将段凝为帅,请陛下圣裁。”

敬翔道:“陛下,昔日王彦章虽与郢王交往甚密,但万岁登基以来,严把军阵恪尽其责,并无二心。王彦章久经战阵,老将知兵,其利一也;昔日潞州城下一阵挑杀晋军五将,晋兵素来畏惧王铁枪,其利二也;晋兵迫近,千里调兵必误战机,王彦章驻扎黄河南岸,不日便可回师,其利三也;大敌当前,万岁若能摒弃前嫌,委以重任,定能令王彦章忠心报效,同仇敌忾,其利四也。赖此四利,陛下非用王彦章不可。”

朱友贞点了点头道:“既然敬爱卿担保,就令王彦章为大都督,段凝为先锋,会合杨刘。倘若王彦章督战不利,段凝可代掌兵马。”

梁将王彦章率五万军马兵临杨刘城下,摆开阵势,步兵在前,骑兵在后。一会儿城门大开,李从珂率兵摆开阵势,高声喊道:“梁兵谁敢出战?”

李从珂谨慎诚实,沉默少言,但身形雄伟健壮,又骁勇善战,常随李嗣源南征北讨,颇得其喜爱。有一次,李存勖率军和后梁军队在黄河岸边交战,在梁军退却时,李从珂竟然领十几名骑兵混在敌人当中和他们一起后退,等到抵达敌人的营寨大门时,李从珂大喊一声,杀死几个敌兵,然后用斧头砍下敌人的了望杆从容回到自己营寨。李存勖见状,大叫:"壮哉,阿三!"立即让人拿酒来,亲手赐给他一大杯。李存勖本人就喜欢冒险作战,李从珂的举动使他极为振奋。王彦章一看这李从珂不过二十多岁,却傲慢狂妄,心想我要智激此将一番。王彦章问道:“小娃娃,汝乃何人,早早归降,饶汝不死。”

李从珂道:“吾乃晋王兵马都招讨、柱国将军李从珂是也!”

“哼!”

王彦章笑道:“原来你就是李嗣源与乡野寡妇养的那个平山郎?”

左右将士闻听哈哈大笑。李从珂闻言怒喝道:“老匹夫,取命来!”

说着催动跨下战马乌龙骓,挥舞黑铜滚圆锤,骠悍杀来。王彦章一看李从珂也不问自己是谁,就鲁莽杀来,也是个目中无人之辈。王彦章出枪迎战。二人大战十个回合,李从珂这对双锤岂能战过王彦章的铁枪,且战且退,李从珂虚晃一锤,败退回城。梁晋隔河对峙,郭崇韬因军中伴食人员过多,要求裁减闲散者。唐庄宗大怒道:“我连为效命者设食的自由都没有吗?那还是让三军另择主帅,我返回太原好了。”

他当即命冯道起草文书,宣示三军。冯道犹豫良久,不肯下笔,庄宗在旁催促。冯道徐徐进言道:“如今大王屡建大功,正待平定南寇。郭崇韬所言并不过分,顶多不听便是,何必大动肝火?如让敌军知道,认为我们君臣不和,对我们大为不利。”

庄宗醒悟。不久,郭崇韬向庄宗道歉,经过冯道的调和,此事顺利解决,而人们也开始敬重冯道的胆量。李嗣源在杨刘城力战月余,粮草辎重疏运困难,庄宗又修博州渡口,征发民力甚多。城中将士多有怨言。李嗣源对左右将官言道:“杨刘血战月余,万岁又修筑博州渡口,民力困乏,粮草不济,本帅欲退兵东昌府,以缓将士疾苦。”

众将也无对策,唯有安重诲道:“都督绝不可弃守杨刘,梁唐成败全在此战,恳请都督再坚壁数日,等待梁军营中生变。”

李嗣源咬了咬牙对众人说:“传我将令,即日起三军将士减餐一顿,本帅躬亲示范,各营将官坚守城池,效命者赏,贪生者杀。”

众将得令,各自回营守城。王彦章在大营之中日夜为攻城之策焦虑,梁朝廷却在自毁长城。一日早朝,驸马赵岩奏道:“臣启陛下,杨刘不过小城,王彦章却久攻不下,延误战机。臣请陛下命段凝为帅,罢免王彦章之职。”

崇政使敬翔赶忙奏道:“陛下万万不可罢免王彦章,今唐兵在博州修筑渡口,但李嗣源率大部兵马皆在杨刘,只要兵围杨刘,李存勖必不敢率兵轻易南下。”

驸马赵岩道:“陛下,那王彦章本是郢王党羽,此番在杨刘与唐兵僵持,必是以兵权胁迫万岁。”

敬翔急向赵岩劝道:“驸马大人,如今大敌当前,临阵易帅乃兵家大忌。”

赵岩不理敬翔之言,对朱友贞道:“陛下,臣有一策可断定王彦章是忠是奸。”

朱友贞问道:“驸马速速奏来。”

赵岩奏曰:“陛下何不令王彦章回军博州,倘若王彦章回师乃是忠臣,倘若不回便是奸贼。”

“准奏!”

朱友贞言道。敬翔顿时跪地哭道:“万岁,撤军杨刘,全盘皆输呀。”

“敬子振!”

朱友贞厉声怒道:“卿乃相国,朕是天子,望爱卿勿要祸从口出,退朝。”

敬翔已不敢再谏,泣声退朝,正是梁臣一哭痛开封,听信谗言社稷崩。敬翔不能将天补,只是昏主龙命终。这日,王彦章与段凝等人正在商议兵事,有中军官来报朝廷遣使送诏,王彦章与段凝等人帐外接旨,一个太监宣读诏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李存勖率兵在博州修筑渡口,有直捣开封之心。王彦章率兵久战杨刘仍不能下,特命王彦章回师博州,钦此!”

“臣领旨谢恩”,王彦章领得圣旨,把太监打发走后,闭口不谈撤兵之事,副都督段凝找王彦章问道:“都督既得圣旨,因何迟迟不下令退兵?”

王彦章道:“若是奉旨而行,我三军必败于唐,杨刘绝不可弃,本帅‘宁伏受重诛之死,不忍为辱军之将’,尔等不可再言撤兵之事。”

段凝闻言心中暗想,王彦章抗旨不遵,何不借此参他一本。段凝未与王彦章多言,回营写密信一封,遣心腹士卒乘八百里快马送往京师。又过两日,开封命人传二道诏令,命王彦章退兵博州,王彦章仍是犹豫。又过一日,三道诏令传到,王彦章仍不起寨,段凝便来劝道:“万岁四日之内三发诏令,都督再不退兵,恐万岁要龙颜大怒。”

王彦章沮丧言道:“一旦退兵,前功尽弃。”

王彦章无奈之下,只得撤兵杨刘,向博州进发,黄河南岸仅留康延孝所部三千人镇守。庄宗李存勖得知王彦章五万大军撤走,即命安休休、郭威等率兵撤回北岸,避开王彦章五万人马。王彦章在路上却得朝廷第四道圣旨:免去大都督之职,令段凝为大都督。段凝并无将才,统率五万梁军一路向西,驻扎相州之北。又恐唐兵在黄河沿岸渡河,段凝便出了一个灭绝人伦的馊主意,征发黄河南岸十万民夫掘岸凿堤,自滑州之东,东阿之西,曹州之北绵延六百里河水泛滥,洪水成灾,民不聊生。正是:庸才决堤漫城垛,欲使唐船空漂泊。生灵苦叹梁无道,苍生流离且失所。水淹中原六百里,万家哀魂付漩涡,成败在人非在天,水退始见梁山泊。五万梁军主力撤走,郓州的大将康延孝如坐针毡。康延孝早年在割据太原的晋王李克用麾下当士卒,后来因为犯罪逃亡到后梁,自队长积功劳升到部校,梁末帝时,多次立军功。康延孝身边有一谋士名曰张延朗,乃汴州人氏,官居粮料使。张延朗见康延孝绸缪不决,便问康延孝:“不知将军因何事如此焦虑?”

康延孝道:“万岁三道诏令催王彦章还兵博州,可郓州势单力薄,倘若李嗣源举三万人马进兵郓州何以拒之?”

张延朗道:“大梁大势已去,人言段凝将代王彦章为大都督,那段凝乃靠左右逢源才有今日。而唐帝李存勖已在魏州登基。李存勖灭幽燕、伐契丹、并赵魏、联西歧、人心所向,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

康延孝倒吸一口凉气,问道:“先生要我降唐?”

张延朗道:“若得今生伴明主,何愁他日不丈夫?”

“好!”

康延孝道:“我即修书与唐主,归顺大唐。”

话说李存勖得康延孝请降书信,大喜不已,遂招百官商议纳降之事。宰相豆卢革问道:“陛下,这请降之事,恐其中有诈。”

郭崇韬道:“以为臣之见,陛下当亲历前往。一来李嗣源将军屯兵杨刘可保无忧;二来康延孝在郓州已是孤立无援,逢战必败。臣以为康延孝乃是走头无路,陛下亲往可使梁军将士心悦诚服,又可安抚当地百姓之心。”

庄宗大悦:“郭爱卿之言甚合朕意,朕令郭崇韬留守魏州,朕往郓州受降。”

次日,李存勖辞别郭崇韬、豆卢革等人,由李从珂率三千兵马护送,前往郓州。康延孝将归降之地定在朝城,李存勖、李嗣源、李从珂、安重诲、石敬瑭、史建瑭等众将率八百精骑兵在朝城城下恭候。天至晌午,只见远远驰来一路人马,约有百余人。一面将旗之上绣有“康”字,来者正是康延孝。康延孝来至城下翻身下马,走至庄宗近前伏地高呼:“罪臣康延孝拜见陛下。”

李存勖赶忙扶起康延孝,并且脱下御衣金带赐给他,道:“康将军真心归附,令我大唐如虎添翼。朕封汝为南面招讨指挥兼博州刺史。”

康延孝感激之至又跪地高呼:“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存勖得了康延孝及郓州等城,众人大喜自是不提。李存勖屏退部下单独问延孝梁朝有关情况,延孝说:“末帝朱友贞懦弱。女婿赵岩,外戚张汉杰,都受重用。奸贼段凝,因送的金子多而被任用为大将,朱温时期的旧将地位都在段凝之下。王彦章,是一员勇将,朱友贞派张汉杰到其军中监视他。小人得势,忠臣勇士都遭排斥,梁必然灭亡。”

李存勖又向他询问梁朝军机,康延孝说:“臣在梁国时,听他们商议说:‘准备在仲冬时节大举出兵,派董璋率陕虢、泽潞之兵出石会进攻太原;派霍彦威率关西、汝、洛之兵抢掠邢氵名直趋镇定;派王彦章率京师禁军攻击郓州;派段凝率河上军抵挡陛下。’”李存勖开始听延孝说梁必亡,十分高兴,等到听延孝说梁将大举进攻,心中惊恐,说“:怎样对付他们呢?”延孝说:“梁兵虽多,但一分兵就剩下不多了。臣请求待他们分兵之后,率五千铁骑由郓州杀入汴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不了几天,天下就可平定。”

李存勖一听大受鼓舞。却说康延孝投降李存勖,朱友贞龙颜大怒,朝堂之上对百官言道:“康延孝献出郓州重地,若唐军由此南下,开封危矣!”

驸马赵岩道:“陛下何不将段凝再调回郓州?”

敬翔在一旁怒道:“赵岩!若非尔等保举段凝,朝廷岂能有此困境?段凝掘开黄河沿岸,中原六百里洪灾泛滥,鸡犬不鸣。若从相州调回兵马再回郓州,足有千里之遥,洪水阻道怎得行军?”

赵岩无言以对,看不懂他为何信段凝不信王彦章!王彦章过去确是朱友珪心腹,朱友珪已死,他现在肯定忠于朱友贞啊!赵岩岂不闻管仲、魏征之事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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