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解扣子……”夏楚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话都说不利索了,“不是说只睡觉么,为……为什么要解扣子……”看着夏楚呆愣的表情,藤井野治眉目一挑,唇角勾着耐人寻味的笑。拿起夏楚的手放在自己马甲的纽扣上,微哑的嗓音沉入暮鼓,“不解扣子难道要穿着衣服睡觉?”
呃……话是这么说,但是……“穿着衣服睡也可以,等下省的穿了。”
夏楚说着抽回自己的手,摁着床偷偷往后挪动着,试图逃开藤井野治的禁锢。可刚动了一下,肩膀就被藤井野治强而有力的手给摁住了,夏楚顿时恼了,“你干什么?”
夏楚不发火还好,她这么一发火将藤井野治的火气也给勾了出来。剑眉紧皱,温润的脸陡然一寒,“睡觉啊,你说干什么?”
紧盯着夏楚的眼睛,抬手放在马甲的扣子上一粒粒解开,一直被强压着的怒火顷刻间全部爆发出来。原先和爵铭在一起的时候日日同塌而眠;和顾南川在一起的时候也都在一个床上睡觉。可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要遵循男女大防、保持两人的界限。越想越恼怒,藤井野将马甲的纽扣解开后,用力拉扯开脖子上的领带,舌尖抵着后槽牙,连解扣子的动作都懒得再做了,拉住衬衣领子用力一扯,随着撕拉一声、盘扣噼里啪啦掉落了下来,其中一粒还砸在了夏楚脸上。被藤井野治突然的粗暴吓了一跳,夏楚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委屈地磕磕巴巴道,“你别这么暴戾,看起来像是要打我一样。”
心底却不断吐着脏话。果然,男人的话都不可信。这还没上床呢都等待不及了,那上了一张床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呢。一句‘暴戾’将藤井野治心中的怒火给瞬间消灭,藤井野治轻笑一声,指腹放在夏楚娇嫩的脸蛋儿上摩挲着她滑嫩嫩的肌肤,轻声抚藉道,“放心,答应你成婚前不碰你的,我说到做到。”
“呼……”夏楚放松地长吁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刚才藤井野治那势在必得的眼神,着实是吓坏她了。就在夏楚提着的心落回到心间时,藤井野治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我们的关系也该再进一步了。”
夏楚心下一惊,双眼顿时睁大,呐呐问道,“什……什么意思?”
看着夏楚茫然的小表情,藤井野治勾唇一笑,指腹摁在她殷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其中意思不要更明显,他想要亲她。见夏楚的眼睛瞪得更大,藤井野治喉结滚动,微微俯身,朝着她的红唇凑了上去。眼看着藤井野治的脸越来越近,夏楚心底纠结万分。推开?还是不推开?推开会不会将他给惹恼了?毕竟藤井野治骨子里也是个很暴戾的人,就从刚才撕扯扣子的动作中就能看得出来。可若是不推开,她就要贡献出自己的嘴巴了。一想到和藤井野治接吻,夏楚就反感到想吐……就在夏楚心底天人交战时,藤井野治的嘴巴缓缓凑了上来,距离自己十公分,到五公分,再到三公分……夏楚正想推开,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治君,陈局长来了。”
藤井野治微顿了一瞬,看着夏楚近在咫尺的红唇,不死心地再次凑近。可就在四唇相碰的瞬间,夏楚急忙扭头躲开了。主动抱起藤井野治的脖子,抬头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在他愣神之际急忙翻身躲开了他的禁锢蹿到被子底下,语气满是羞愤,“你快去忙吧,我自己睡就可以了。”
摸了摸被亲的脸,藤井野治唇角上扬。虽然只是脸蛋儿,但好歹是她主动亲上来的,起身站起,整理了下已经坏了的衬衫,叮嘱道,“那你好好睡,等忙完我再来找你。”
直至被子里传出一声“嗯,”藤井野治转身离开。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夏楚猛地拉开被子,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小声问候着藤井野治的祖宗十八代。缓缓起身下床,踮着脚尖一步步走到房门口,耳朵贴紧房门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我派人将梁医生的家人给抓了起来威胁,梁医生才将爵铭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他说,爵铭在中枪当日就已经死了,只是孙宾为了防止平城内乱才一直隐瞒他死去的消息,更怕爵镇南和其他有异心的人瓜分政权,才会对外宣称爵铭只是受伤了而已。”
藤井野治眉目一沉,声音沉静、语气沉着,“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还是要将我们的医生安排进去,非常时机,我们只能相信自己人。”
“嗯,”陈水深沉沉点头,“你说的对,这个时候还是严谨些比较好。”
“你放心,今晚我就将那名医生安排进去……”紧接着,两人大体说了一些爵铭死后的计划,夏楚静静地听着,想着到晚上让梁伯电话给爵铭,让他提前有个准备。两人林林总总谈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直至陈水深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夏楚眸色暗了一暗,忙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钻进被子里佯装睡觉,心底却在担心藤井野治会继续刚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