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那名小姐见他喝得面不改色,笑道:“如果你敢陪本小姐过夜,本小姐赏你一锭金子。”
小姐的话音刚落,女奴已经将金子放在了桌子上。那罗看了看金子,又看了看小姐,笑道:“恕我直言,以小姐的容貌,哪里还需要这个,不过刚好我也缺钱,当然可以试试。”
说归说,酒还是得喝,该赚的银子,那罗一点儿也不想错过。片刻功夫,那罗便喝干了两壶酒,拿了四十多个铜板。这些钱,要是在蒲甘,就是那罗打发一次乞丐而已,可如今,却是他能不能过得好的关键。那名小姐笑了笑,“本小姐今天记住你了,明天晚上再来找你。”
那罗收好铜板,说了声谢谢,笑嘻嘻的退出雅间。刚刚走出去,乌朗便拍了拍他后背,“过来一下。”
那罗也没多想,只以为乌朗是有什么事要安排,便跟了过去。进了一个小间,乌朗一伸手,“拿来吧。”
那罗微微一愣,“什么?”
乌朗笑道:“刚刚客人给的打赏,五五分,二十个铜板。”
那罗愣了,虽说二十个铜板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好歹是他喝酒挣来的,而且本来乌朗将已经克扣过他们工钱了,凭什么还要把打赏分他一半。那罗看了看乌朗,四十文钱在手里掂得哗啦哗啦响,“凭什么?”
乌朗脸色一沉,“是我把你带进来的,艺馆不是那么好进的,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个道理你不懂?”
那罗嘴角微微上扬,“刚刚宫保保让我跟他,他给二十文,我们没答应,就是念你你带我来的情分上。”
乌朗眉头一皱,“给还是不给,一句话!”
那罗笑道,“不给,本来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也是个黑心萝卜。”
乌朗闻听此言,彻底撕下伪装,“小子,在桑纳镇,别得罪乌朗,否则就不是能不能挣钱这么简单了,谁不知道苏格里,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个亲戚来。”
那罗脸色也沉了下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说完,那罗转身就走,正好碰上从另一个雅间出来的桑帛,手里也捏着一把铜钱。不用说,这也不可能有乌朗的份,乌朗眼瞅着那罗与桑帛,脸色浮现一抹冷酷的意味。虽着夜色降临,艺馆中的客人来了走、走了来,人也渐渐的少了起来。客人走完,那罗和所有人一样,还得帮忙打扫艺馆。打扫完了,二人这才出了艺馆,桑帛好奇的问道:“公子,你今天得了多少赏钱?”
那罗反问道:“你呢?”
桑帛也脸得意,“我那间房里,是几个少妇,一见到俺这身腱子肉稀罕得不得了,随便让她们摸摸,就得十五个铜板,怎么样,桑帛还可以吧?”
那罗点点头,“的确不错,要不你干脆改行得了。”
桑帛得意的笑道:“那可不行,桑帛是要伺候公子的。公子您到底得了多少赏钱啊?”
那罗看了看桑帛,“好像有四十多个吧。”
“什么?”
桑帛惊得老高,“公子,你该不会……”那罗瞪了桑帛一眼,“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卖给几个老肥婆?”
桑帛吓得缩了缩脖子,“开玩笑、开玩笑,公子别当真啊。”
而人正打打闹闹,突然有人喊道:“你们俩过来一下。”
二人抬头望去,乌朗带着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桑帛疑惑的问道:“他们这是想干嘛?”
那罗笑啥笑,“分我们的赏钱来了。”
桑帛惊得老高,“凭什么,老子可是牺牲色相换来的赏银,凭什么分给他?”
那罗和桑帛被堵,那罗也不慌张,还是客客气气的喊了声,“管事。”
乌朗一脸傲然,“来吧,干咱们这一行的,薪资日结,现在就给你们结银。”
桑帛一脸疑惑,不是要分俺的赏银,原来是要发今天的饷银啊,“多谢管事!”
说着伸出了手来。乌朗呵呵一笑,“不过这之前,你们得把赏银都上交了。”
其他几个倒是爽爽快快的交了赏银。乌朗抽出一部分,剩下的又还了回去,“你们没有意见吧?”
其他几个男倌点头哈腰,“没意见、没意见。”
虽然被乌朗剥削,但赚的银子还是比别的地方多,所以这些人也不太愿意得罪乌朗。乌朗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你们俩还愣着干啥,不想结日钱了?”
桑帛一瞪眼睛,“你一天抠了咱们五文钱,还要来分咱们的赏钱,你还要不要脸!”
桑帛一点儿也没打算惯着乌朗,直接开骂。乌朗一张脸黑得能拧出水来,“小子,你这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不厚道啊!”
桑帛眼睛一道:“我厚道你老娘,吃人都不吐骨头了还嫌弃老子硌牙。”
乌朗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挥手,另外几个人迅速将他们俩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冷声道:“劝你们识相点儿好,我可是名而品武者,这一拳头下去,少不了伤筋动骨。”
桑帛都想笑了,“二品,我好怕怕,我们不干了行不行!”
说着,就想走人。本来就很憋屈,堂堂王子行宫亲卫首领,竟然沦落到以卖肉为身,辛辛苦苦赚的钱还要被人收刮,谁受得了这个气。“想走?”
乌朗拦住去路,“你把艺馆当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