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人，我也爱她。”

纪耀司直言不讳承认。呵，那他凭什么对她发那么大脾气？！就因为这段交易关系里，她只不过是他随意玩弄的宠物吗？！如果这样，今天死在这儿她也认了！慕夏死死咬着唇，脸别过一遍，一言不发。纪耀司太懂她这个神态的含义，怒意更加压抑不住。“夏夏，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慕夏不动也不出声，纪耀司偏要撬开她的嘴巴，捏着她的鼻子，不由分说就吻了上去。或者说不是吻，而是咬，胡乱将她的唇瓣啃得红通通，直到她受不了“呜呜”叫喊，用肩膀撞向他。“你不信我，也不在乎我的感情，甚至三言两语就被他挑拨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总是这样，他的话有什么魔力，就算让你去死，你——”纪耀司突然噤声，浑身肌肉变得石头般僵硬。足足过了两三秒，他才缓和下来，揭开她的眼罩，解开她的手，温柔地吻着她。“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那么轻易就信了他？”

他的态度180度大转变，慕夏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我不是轻易信他，只是……七哥，刚刚你也说爱甜甜。”

“对，很爱。以前很爱。”

慕夏不解。“后来，她跳楼了。”

他补充。跳楼！慕夏心脏突然紧紧揪起，四肢百骸条件反射般蔓延开一阵剧痛。虽然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还是让她的脸色白了一个度，心脏也不规律地狂跳。她一切细微变化都没逃过纪耀司的眼睛，纪耀司连忙将她抱住，小心翼翼按在怀里。轻了怕抱不稳，重了怕她疼。“好了，别想太多。夏夏，我有我的过去，但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会用时间证明给你看，听见没？”

心绪逐渐平复，慕夏不是不知趣的人，纪耀司都低声下气跟她解释，她不会傻到跟他对着干。“听，听见了。”

“还有，最重要的，你一定要远离那个人。”

“他不喜欢我，对我的所有不满，他一定会迁怒于你。所以，躲开他。我不在你身边，遇到什么事，记得找柯风。”

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比慕夏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她不敢敷衍，认真记在脑海里。纪耀司这才放开她。慕夏动了动身体，指尖摸到什么绵软微凉的东西，定睛一看，一截蛇身映入眼帘。“啊——蛇！！”

她尖叫着扑进纪耀司的怀里。“别怕。你女儿以前的玩具而已。”

纪耀司拍拍她的肩膀，将逼真的玩具揪出来给她看：“就算是惩罚，我也舍不得拿真的往你身上放。”

慕夏不敢苟同，怯怯地瞄向亚力克箱子里，里面都是活生生的蛇。或许下次就用在她身上。“这是你女儿的宠物。”

纪耀司解释：“她一直想给你看，我制止了。今天又来求我帮忙，让我先给你看看，告诉你它们很温驯，希望你不要怕。”

慕夏震惊一百年！又软又萌的小公主，怎么会养蛇当宠物？！“咕——”肚子突然发出长啸，慕夏都忘了要说的话，从脖子冒出一股滚烫的蒸汽，蒸熟了脸。纪耀司也没料到这一出，嘴角泄露出笑意，让她下楼吃东西。餐厅布置温馨，精致的花瓶插了一束向日葵，慕夏吃着东西，一边打量着那些五彩斑斓的蛇。还是不相信，它们是小公主养的宠物。除非亲眼看见。然后小公主就出现了。纪念午睡刚醒，爹妈都在让她十分开心，趿拉着舞狮头拖鞋一蹦一跳过来。满怀期待地问：“爸比，妈咪接受它们了吗？！”

“你再给妈咪一点时间，她正努力接受它们，你跟它们玩的时候，不要太靠近妈咪哦。”

“哦……”小公主失落地嘟着嘴巴，熟练地拉开手提箱的其中一层，一条火焰色的猪鼻蛇乖顺地攀上她小小的手掌。“尼尼，不要着急哦，妈咪以后也会喜欢你。”

纪念伸出指头，轻轻抚摸蛇头。慕夏：……还真是小公主养的宠物啊。纪耀司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大手搭上她座椅的靠背，指尖绕着她的发丝。“我没骗你吧。”

慕夏：……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看见慕夏的情绪回归正常，纪耀司终于松一口气。不知道那人对她说了什么，只是本能感到不是什么好话。他工作忙，很快又出门去了，要继续出差。离开前，他千叮万嘱让慕夏远离双胞胎，随时发信息跟他沟通，有事找柯风，找保镖。慕夏这会儿才意识到，纪耀司匆匆回来一趟是为了她。心脏被什么撞了一下，扑通扑通的。很难否认，纪耀司是真的将她放到心上。……昨晚熬夜，今晚慕夏瞌睡得早，没到十点就躺到床上酝酿睡意。“咚哒——”“咚哒——”黑暗中，突然响起奇怪的声响，像是小石子砸在窗户上。以为过一阵子就消失，结果一声接着一声，有种要滴水穿石的架势！慕夏受不了了，从床上跳下来，生气地打开窗户查个究竟。“哈啰，宝贝。”

邪气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寂寥的庭院灯下，身材颀长的男人顶着一张熟悉的脸，笑得像只在夜里游荡的妖精！是纪耀司的双胞胎弟弟！“我要睡觉，请你不要再骚扰我。”

男人没听见似的，抬手解开了几颗衬衫的纽扣，眯着眼笑得更邪肆。“宝贝，纪耀司不在你一个人不寂寞吗？让我陪你怎么样？”

tui，恶心！开什么黄腔！慕夏后背发麻，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狠声警告：“我好歹是你嫂子，你放尊重点。”

“哦——”吊儿郎当应了声：“嫂子不需要的陪，那嫂子来陪我怎么样？”

陪你个哆唻咪！慕夏懒得跟他说下去，瞥见纪耀司的保镖就在不远处，她喊了一嗓子。“大黑，我要睡觉，让他别再来吵着我！”

保镖听见迅速行动，慕夏终于能安稳入睡。然而，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次日，慕夏跟纪念在餐厅吃早餐，他大摇大摆出现了。纪念看到他满心欢喜，甜甜地喊到：“爹地，早上好！”

爹地？！这个称呼让慕夏大脑涌出一万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