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更。

王大山带着二十名精壮之士，手拿锹、镐等工具，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地摸到了城墙下面。

城头上的秦军白天时看见樊哙他们退去了，就以为他们是真的走了，这两天也确实是太困倦了，就都睡了。

有两个站岗的，手拄着大枪在点大豆子，因此，并没有发现王大山他们。

“快，开始挖。”

王大山小声说道。

于是，二十人一起动手，从墙脚处，往外掘土。

一切都很顺利。

这城墙约有两丈厚，照这样挖下去的话，有一个多时辰便可以挖通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王大山他们挖的道挖了有一丈七八尺了，眼看就要挖通了。

“你们在此继续往里挖，我去禀报樊将军。”

王大山说。

“是。”

就在此时，城头上的黑鬼睡得正香，尿急，被尿憋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下了城头，站在墙角处方便。

他方便完了之后，隐隐约约听见城墙里面有锹镐的撞击声。

嗯？

黑鬼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侧耳倾听，果然听见里面有动静，大吃了一惊。

他先跑上城头把众人叫醒：“快都别睡了，快都醒醒，贼军要挖地道进来了。”

“什么？挖地道？在哪呢？”

有秦兵惊问道。

“就在下面，你们几个下来守住我刚才撒尿的地方，我这就去禀报将军。”

黑鬼说。

“好，你快去。”

黑鬼找到了朱虎。

朱虎一听，也是吃了一惊，骂道：“这个屠狗卖肉的，看上去，愣头愣脑的，竟和我们玩阴的，走，看看去。”

朱虎抄起大枪，带着数十名亲兵赶了过来。

黑鬼带着朱虎来到他刚才小便之处，其他的军士一看朱虎来了，都闪退到一旁。

朱虎来到近前，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一听，已经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声音。

根据声音判断，这地道马上就要挖通了。

“大家做好准备，只要贼军一露头，你们给我狠狠的杀。”

朱虎小声命令手下的秦兵。

“是。”

众人答应了一声，纷纷拽出兵刃，屏息凝神，准备厮杀。

此时，城外，樊哙已经带着另外三十人赶了过来。

“秦兵没有发现吧？”

樊哙边走边问。

“没有，他们睡得跟死猪似的，一点察觉也没有。”

王大山说。

“你这次表现得不错，给我再加把劲，等拿下方与城，我赏你半斤杜康酒。”

樊哙说。

“头儿，就半斤啊？那也太少点了吧，不够一口就喝干了。而且，上次攻打胡陵之前，你也曾和我说，等拿下胡陵，赏我半斤酒，到现在还没有兑现呢。”

王大山说。

“我说过吗？”

“当然说过了，你忘了？”

“行行行，等拿下方与，赏你二斤，总可以了吧，你小子，就喜欢和老子斤斤计较。”

樊哙说。

“这还差不多。”

王大山一听，高兴了起来。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地道的入口处。

城头上的秦兵已经发现樊哙来了，却只装作不知，偷偷地溜下来，向朱虎作了汇报。

“樊哙亲自来了？”

朱虎问。

“是的。”

“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他们把马匹停在远处，步行过来的，领头的正是那个大老黑樊哙。”

那名城头上的守军说。

“如此甚好！这就叫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地道就是樊哙的葬身之所。”

朱虎说。

就在这时，地道已经挖通了。

地道里面的人，一边高兴地向樊哙报告，一边把出口处的洞口再挖大一点，人就可以从里面上来了。

“王大山，你带十名弟兄先进去探探情况。”

樊哙说。

“是。”

“机灵着点儿，如果发现意外，赶紧出来和我说。”

樊哙说。

“知道了。”

王大山带着十个人进了地道。

地道里漆黑一片。

此时，出口处，已经挖得很大了，人完全可以上去了。

“李四。”

王大山喊了一声。

“到。”

李四回答说。

“你先上去。”

王大山说。

“是。”

李四答应了一声，来到出口处，从里面跳了上来。

可是他刚一上来，就发现有数把钢刀同时劈向了他的脑袋。

他躲闪不及，当场被杀死在出口之处。

“把死尸拖到一边去。”

朱虎小声地说道。

这时，过来两名秦兵，把李四的尸体拖在了一边。

“李四，李四！”

过了一会儿，王大山见李四上去之后，没了动静，在里面喊他的名字，却听不见回音。

他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亲自过来了。

他把佩刀拽了出来，右手紧紧地握住，来到了出口之处。

他屏住呼吸，小心地把脑袋一点一点地往外探。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有一把刀由上至下，劈了下来。

王大山猛地把脑袋缩了下来，那一刀落空。

随即，他大声喊道：“兄弟们注意了，秦军已经发现了我们。”

此时，朱虎命令道：“黑鬼，你速带人进去，把贼军统统杀死在地道里面。”

“是！”

黑鬼答应了一声，带着数名秦军进了地道，由于里面的地方狭窄，一下子进不去许多人。

双方就在地道里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搏斗。

里面也看不太真切，就这样混战。

双方又各死了数人。

“王大山，你们快都出来，换我进去！”

樊哙已经听见里面兵器的撞击声，站在洞口大声喊道。

秦军不愧为虎狼之师，黑鬼等人十分骁勇，王大山等十名弟兄死伤过半，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听到樊哙喊他，连忙从里面撤了出来。

此时，有几名秦兵在后面跟了出来。

樊哙手拿雷神锤挡在了王大山等人的前面，他一锤一个，不到片刻的工夫，杀死了数名秦军，进了地道。

那黑鬼很是机灵，见势不妙，扭头就跑，逃了回去。

他从地道里连滚带爬，总算是上来了，惊慌失措地说：“二将军，快救我。”

“怎么就你一个人上来了？”

朱虎问。

“其他的兄弟都死在里面了，樊哙在地道里，就快追出来了。”

黑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