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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双林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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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双林第一次抱着林惋惜时,他感叹眼前这娇小瘦弱的人儿竟是他的媳妇儿。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神奇,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在恰到好处的时间里不偏不倚地就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真真应了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婚礼前夕岳母通过媒婆找他叮嘱过,惋惜年龄尚小,还未曾来过月事,希望他婚后先帮她调理一段时间身体,待月事来后再同房。他时刻记在心里,每天极力克制自己,耐心地等她长大。并开始暗自为自己的小家庭奔忙着,心里张罗着两人的未来。

结婚一个多月以来俩人形影不离,同吃同住,彼此间的感情虽还没有到情意绵绵的程度,但相爱的种子却早已在对方心里发了芽,只差互相没有道破自己的心意罢了。

没有娶林惋惜以前,他老觉得自己是苦命人,父亲风光时自己尚且年幼,浑浑噩噩长大,不懂何为生活。长大后,毛头一点的小子就遭遇了父亲病故,母亲因过于思念父亲也常年卧病在床,他小小年纪便承受了家庭的压力。他在码头上帮过工,在杂货铺里当过伙计,后来在马巷江大掌柜的纺织厂里做到了经理的位置,江大掌柜非常信任他,许多大小事务都任凭他做主处理。

同惋惜成亲以后,他决意不再到江大掌柜那儿做事了,只因江大掌柜是个女人,两人之间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如今有了惋惜,他便有了重新开始的勇气,另外就是他不想让人以为自己是靠着女人生存的,他在江大掌柜那里做事,完全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他和她只是工作中偶然出现的一个意外,他急需跟过去的自己来个一刀两断。

江大掌柜本名叫江春芳,俩人同年。她丈夫生意做得很大,全国各地跑,身边有数不清的姨太太,也不知道江大掌柜是正房,还是其中之一的姨太太。总之,她独自经营着一家纺织工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见到丈夫的日子不会超过一个月。她是双林的第一个女人,俩人也曾有过一段你浓我浓的过往。时间长了,这偷来的情在新鲜感过后,便只剩见不得光的惆怅。

两人在一次激情过后,他告诉江春芳自己要成亲的时候,他分明从她眼里看到掠过了一丝恨意,不过这恨意转瞬便被她掩饰了,这眼神让双林感到不寒而栗,他下意识地便想逃离。江春芳搭上他的肩,贴着他的耳朵,假装若无其事略带悻悻地说:

“以后有媳妇了还来我这吗?”

双林想说不了,嘴里发出的却是:“你想我来吗?”

江春芳没有回答他,只是莞尔一笑置之。这个男人把要娶别的女人这件事无所顾忌地告诉她,一点都没有顾虑到她的感受,不免让她心生怨恨。丈夫不在身边,她这几年的感情全都寄托在杨双林身上了,她才不会甘心被人像抹布一样丢弃。她笃定这个男人还是会来找她的,她太了解男人了,男人总是会对失去的东西恋恋不忘,特别是女人。

后天便是挑夫队出发去县城买货的日子,杨双林等人在黑狗叔家里商议事情,待到夜里很晚众人才散去。石兜仔见他起身要回家便拉着杨双林,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臭小子!你咋不早说!”

杨双林见怪地敲了一下他的头。

“我不是见你一直在忙吗?”

石兜仔疼得直搓脑袋,咧着嘴说:“双林哥,你和那女的啥关系啊?我看你俩就差啃一起了。嫂子可伤心死了。”

“别瞎说,那女的是我以前纺织厂的东家,白天她找我谈事呢。你嫂子她有说啥没有?”

“还白天呢?你咋不夜里去,一看你俩就是不正常。”

石兜仔 替惋惜愤愤不平起来。

“杨贺,我警告你,你可别在你嫂子面前乱说,要不我揍你。”

杨双林两只手捏着石兜仔脸颊上的肉往外拉,把他脸扯得变了形。

“这个我懂!”

石兜仔挣脱开,他知道双林一严肃认真起来就会叫他的大名:“反正你去哄哄她,我看她是真生气了。”

双林到家时,惋惜已经睡下了,身心疲惫过后竟一夜睡得很沉,待到第二天天一亮时杨双林又忙事情去了。

中午俩人吃完饭,惋惜又忙里忙外地收拾起家务,杨双林见她一直不理睬他,便轻轻从后面搂着她,“石兜仔跟我说了昨天的事,你被那傻三吓坏了吧?”

林惋惜想挣脱,他抱她更紧了。“我们明天就出发去县城了,来回估计得走五六天时间。”

林惋惜见他一直不说那女人的事,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我娘了,我想回娘家看看他们。”

杨双林轻板过她的身子,双手扶着她手臂,又去拉她的手,看着她说:“你想回去当然可以,可是我明天一大早就得出发去县城了,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呢?”

“我说我想回去看我娘了。”

林惋惜看着他,一字一字坚定地说着,眼眶里的泪一直在打着转儿,终于是崩不住决堤了。

“你看你怎么还哭了呢?”

双林用手帮她抹去腮边的眼泪:“我答应你,从县城回来就送你回去。你再耐心等几天。”

“我不!我下午就想回去!”

林惋惜倔强地说。

“林惋惜,你别过分了啊!西溪那边一大片芦苇林呢,你就不怕窜出个人来把你吃了,别闹了。”

“要你管!”

林惋惜没好气地回答他,转身便要去收拾回家的东西。

“嘿,我还治不了你了。”

杨双林见她这般便也来气了,冲上前去,反着她的手顺势将她压在了被褥上,林惋惜被制服得动弹不得:“放开我,你压着我了,疼!”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间流转,双林呼吸有点急促起来,脖颈和耳朵都憋红了,他低下头想吻她,她看见他绯红的耳朵瞬间想起了,昨天他和那个女人说话间,他的耳朵和脖子上也是这样的红,想到这里,她的心一下疼到了骨子里。在他快吻上她的唇时,狠狠对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啊………”他叫了一声,也不挣扎,任凭她一直咬着,待她松开后,俩人静静地躺床上喘着气,各想着心事。

还是双林先开了口:“我这几天不在家,你回娘家也好,明天我让石兜仔送你回去。我回来后再去接你。”

说完后他起身便出门了。林惋惜缓缓侧身躺着,身子慢慢蜷缩成一团,孤独得像条受了伤的狐狸………

石兜仔伸长了脖子,两眼瞪得成了寺院里风调雨顺中的雷神,一脸难以置信地瞅来又瞅去:“真狠啊,都咬成这样了。”

双林也不给他多看,赶紧拉衣服盖上。“你小子别给我往外说哈。”

“看来这有媳妇了也不是啥好事嘛!”

叹气中………

“少废话,她吵着要回娘家呢,你明天帮我把她送过去,她一个人过西溪我不放心。”

“她回去不会不回来了吧!你咋不跟她解释解释呢?”

“应该不会,我从县城回来会去接她。解释来解释去,怕越描越黑,懒得说。”

“那你跟嫂子说明天下午走,我山上设着陷阱抓野鸡呢,我去看看逮着没有,给她带上。”

“你小子行啊,哥没白疼你!”

杨双林使劲按了下石兜仔的肩,石兜仔连连蹲下了身子说道:“嘿,嘿,轻点,我还没发育好呢?别把我拍矮了。”

古语有云:“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

在双林心里尚且还把石兜仔当成小孩子,他忽略了石兜仔正是一个处于对异性充满好奇的小少年,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粗心,为以后发生的事埋下了隐患。

林惋惜在屋里收拾着回娘家的东西,桌子上放着一些双林给岳父母准备的礼品。她手里头忙着,心里头却想着方才双林临出门时往腰里藏着的匕首,他这一去不知路上会否有凶险,悔不该在他要出门时还跟他呕气,坏了他的心情。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光,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屋外王满治那尖锐又浑浊的嗓音略显夸张地呼叫起来:“哟!江老板,什么风把您吹到这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快请上坐!”

听那声音就知道说话的人一脸的谄媚笑。

“二嫂,您可别这样说,上门来看看你可不是应该的嘛!”

“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像您这样的大忙人难得能来家里坐坐。”

王满治一面把来人迎到厅堂落座,一面朝自己屋喊,“双喜,来贵客了。”

杨双喜迎了出来,那大嫂三嫂知道来人也都赶紧出来打招呼陪着奉承寒喧起来,这房沿下除了没在家的人,就数林惋惜躲屋里头了。林惋惜素来不喜与人过多打交道,本不想理会,奈何听那来人的声音好似有些耳熟,便也静下心来听听屋外的声音。

“双林呢?听说他今天上县城去,这么早就出发了吗?”

江春芳假装若无其事问起双林,她是掐准了双林这会儿早就出发了的时间过来的,好趁双林不在家时会一会他的新媳妇。

“天刚亮就走了,这四弟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放着江老板这边那么好的工作不做,非得出来讨这苦头吃吃。”

王满治说。

江春芳说: “这就走了吗?我还想着让他给我带点东西呢,可真不凑巧!”

“双林也真是的,你那纺织厂说不去就不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您!之前江老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让他去做事的,现在倒好,我还欠着江老板一个人情呢?”

江春芳说: “哪里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双林不在我那待了,是他自个儿的决定,人往高处走,他兴许觉得这样更有发展前景呢?”

“四弟估计是要后悔的,听说去县城的那条路土匪要杀人的,这一趟去也不怕闹出来什么事?”

大嫂倒是替这个小叔子担心起来了。

“呸呸呸,大嫂您别乱说话,叫那弟妹听着,企不担心死。”

三嫂子说。

杨双喜说:“之前我就跟双林说过,让他别辞了纺织厂的工作,在纺织厂好歹也是个管事,江老板待他也不薄,他非是不听劝。”

后面他们几个压低了声音说了好一阵,惋惜没听清楚,随他去了。

后来又听王满治说:“这弟妹到底年纪小,也不知道劝劝自家男人,任由着他胡来。”

江春芳听着王满治说双林媳妇年纪小,觉得这话好似是在讽刺她自己,女人往往都很在意自己的年龄,何况对方还是自已所爱之人的媳妇呢?她说道:“咋不见双林媳妇呢?双林成亲那天也不请我来吃酒,都不认识他媳妇呢?听说还是个读书人。”

“嗐,读了书能有什么用处呢?还不得一样生娃带娃侍侯男人,几千几万个人里才能有一个像江老板您这样又漂亮又有一份自已事业的女人呢?您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呢?”

随后几人附和奉承着江春芳,说得江春芳有些飘飘然,她站起身想去见见林惋惜,嘴上说道:“我得去跟双林媳妇认识一下,这刚进门的新娘子怪害羞的,都不敢出来见客,我上双林屋里头瞧瞧去。”

王满治陪着江春芳来敲门,林惋惜深吸一口气,虽内心极不情愿,却也还是给开了门,假装镇定地打了招呼。

王满治说:“弟妹,这是江老板,四弟没成亲前在她的纺织厂里做事,江老板很关照四弟的,她来参观一下你们的新人房。”

江春芳来杨家前特意认认真真地妆扮了一番,胭脂水粉味隔老远都能闻到,烫着最新式的头发,唇上一抹猪血红,一身宝蓝色丝绒旗袍,外罩一件黑色貂皮长大衣,南方的天气比较暖和,基本穿不到貂皮大衣,可这是她最贵的一件衣服,这脖子上再搭一条珍珠长项链,全身上下无处不显示着“有钱”两字,浑身的珠光宝气在清丽脱俗的林惋惜面前倒显得庸俗了。她居高临下地仰视着林惋惜,由金钱堆积出来的优越感让她显得很有气势,她是发了狠地想把双林的媳妇儿给比下去的,那种由心而发带有的敌意,就像林惋惜就是一个可恶的第三者。

林惋惜大大方方地请她们进屋,文雅的举止和良好的修养在江春芳看来就是做作。她迅速将林惋惜上下盯视了一番,在心里暗暗惦量着这女孩此刻在双林心里的份量。她纤细的腰,恰到好处的胸,一袭淡绿色绣花棉质衣裙清新靓丽,眼神干净清澈得如同一汪洒满月光的春水,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来。相比于她的浓妆艳抹,不施粉黛的林惋惜更显得楚楚可人了,一时间嫉妒使她内心邪恶又阴暗。她环顾了一下他们的房间,最后目光落在床上放着的红色被褥上,那红色刺激得她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江春芳强忍住不失态,说道:“早就听双林说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可人儿,怪不得双林连工作都不做了,日日陪着游玩呢?”

王满治说:“可不是嘛,要不说双林兄弟就是会养人,弟妹刚来那会儿干瘪瘦巴得很,这会儿好像长高长胖了,俏媳妇模样都出来了。”

林惋惜没有应话,她知道当一个人不懂如何回话时,保持沉默便是最好的回应。她泰然自若地把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礼品移到旁边的柜子上,请两人落坐,礼节性拿出茶具耐心地沏着茶,不卑不亢的样子让江春芳心里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林惋惜端着茶壶的手微微有点发抖,她早已认出江春芳来,心里疑惑着眼前这女人为何一双眼晴看向男人时异常好看,现在倒生冷得令人望而生畏了。这人明显冲着她带着敌意的,心中对双林和江春芳的之间关系更明朗了。

江春芳看向旁边放着的包裹说:“你这是要回娘家吗?双林媳妇娘家哪里人呢?”

“梅岭村的,离得也不是很远,只是要过西溪河,怪吓人的!前几年听说还有人躲芦苇丛里出来抢东西,将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拖到芦苇里糟蹋了,人小姑娘后来跳河了。真可怜!好在这几年倒安生了不少。”

王满治说。

江春芳说:“梅岭村那可是个穷疙瘩地,地方不好,人也懒还爱计较,往年我纺织厂里招了几个那地方上的人,实在不能用,后来就都给辞退了。”

王满治说:“哈哈哈……江老板这是真的吗?梅岭村的人我比较少打交道,碰到这种人可烦死了?”

她说完眼睛朝林惋惜瞟了一眼,好似才回过神来发觉不对,人家林惋惜好歹也是梅岭村人。

林惋惜这会气得一股邪气直往头顶上冒,不说话这俩人倒以为她人老实好欺负了,她强忍住心中的不快说道: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个地方都有那么几个刺头儿,坏了一个地方的名声。哪里都有好人有孬人。”

江春芳:“新娘子一个人回去吗?胆真大,双林也真放心敢让这么漂亮的小媳妇一个人走。”

林惋惜:“他让石兜仔送我回去的,下午才走。”

王满治见她真要回娘家,表现得很知心的样子说道:“四弟刚走你就回娘家住合适吗?这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一天两天的倒还可以,住上个三五天,怕是会惹哥嫂嫌弃的,我就不喜欢双喜那俩个妹妹回来,咱们女人啊,凡事还是得以夫家为重。”

林惋惜说:“第一次离开爹妈这么长时间甚是想念他们,好不容易回去一趟,他们肯定高兴,家里的哥嫂们都待我很好。”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始终聊不到一块去,场面无趣得很。

“双林如果回来,让他去我那边一趟,他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还没交待清楚,我得跟他再捋捋。”

江春芳临走时故意留下话来让林惋惜自己去琢磨,她巴不得他们之间生出嫌隙来,好让双林重新恢复俩人的关系。

送走完俩人,林惋惜展开手,手心里全是汗,这会倒气得浑身发抖了,她无力地靠在床柱上,心里安慰着自已,那个女人只是双林的前老板,他们之间纯粹的只是雇佣关系,是自己把关系想复杂了,想到这里,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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