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的话，就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还会分散出你的人手，去寻找楚南音。”

夜帝冷哼了一声，其实之前他并不打算说这件事情的，区区一个女子和整个国家的安危比起来，孰轻孰重再明显不过。可是，宸儿还是花费了许多人力去找人，这种行为又怎么可能让他心里面不生气呢！“父皇，儿臣怀疑南音是被莫怀叶一到给掳走的，所以……”“所以你觉得你在找人，实际上也是为了寻找布防图。”

夜帝打断了白羽宸的话，开口之后，看着白羽宸的脸色，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你应该知道在朕的心里面对你寄予厚望，虽然你的猜想的确也有道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事情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只会觉得你是沉迷于女色，将区区一个女子看得比江山社稷更加重要。”

“对于儿臣而已，阿音的确很是重要。”

这一点他从来就不想否认什么，如果让他为了什么所谓的江山社稷，放弃阿音的话，他自然是断断做不到的。一旁的胡总管听着这话，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又冒了出来。悄悄地抬头对着白羽宸使了一个眼色，皇上今天分明就是在气头上，五皇子说这话不正好是往皇上的枪口上撞吗！“混账！”

夜帝皱起眉头，“难不成说在你心里面楚南音真的要胜过这整个国家吗，之前你将一个女子放在心坎上面，看的极为重要，甚至不惜和朕顶撞，朕也就算了。可是如果今后那要让你在楚南音和整个夜国之间选择，难不成你要选择的还是楚南音吗？”

“父皇为何总爱假设一些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白羽宸神色有些发冷，“儿臣之前早就已经说过了，阿音对儿臣来说至关重要，但儿臣也从来就没有说过会放弃社稷，若是父皇真的这般不信任儿臣的话，大可以收回儿臣手里面所有的权力，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假设。”

“你，你……”夜帝整个人心里面的火气一下子又涌了上来。一天之间，自己最看重的两个儿子，竟然都自己面前表现出一副对权力，对朝政毫不在意的样子。这些就是他一心扶持培养的好儿子！“五皇子千万不要胡言，皇上，五皇子也只是一时话赶话罢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皇上千万不要动怒。”

胡总管脸色都有些忍不住发白。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恰好赶上了，皇上刚才本来就已经怒火冲天了，现在又听到五皇子这么说，只怕心里面更加恼怒。可偏生的，现在当着皇上的面，他也没有办法出言提醒五皇子什么。“你可知道，朕在给你恢复身份的时候，心里面就一直存有愧疚。所以很多时候，你的言行有所出格，朕也会念在对不起你们母子的份上，有所忍让。而现在朕更是心里面对你寄予厚望，你身为皇子，虽然不能够辜负你的身份，也不能够辜负朕对你的信任。你的所作所为，被所有的朝臣都看在眼里面，绝对不能够有任何的纰漏！”

“只怕不是儿臣的所作所为有纰漏，而是父皇的心里面早就已经存了偏见，只要涉及阿音，儿臣不管做什么，在父皇眼里面看起来可能都是纰漏。”

白羽宸眉目冷冽，这段时间下来遍寻不得，他心里面早已经满是不安。现在再听到夜帝这些话，他自然不愿意沉默。“你……简直就是反了，朕是皇上，是你的父皇，是九五至尊，现在你手中所握有的所有的权力，乃至你的身份都是朕给你的，难不成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区区的女子，与朕为敌。你要知道，若是朕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让你变得一无所有。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楚南音还愿意在你身边吗？”

“若是父皇想要收回这一切的话，儿臣也并不介意，毕竟当初皇子身份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和阿音之间的这段婚姻，至于阿音，儿臣相信，无论身份如何，她都会陪在我身边。”

更何况就算没有这五皇子的身份，他也有能力将阿音所有想要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只不过现在，他……把人弄丢了。但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的，都会将人给找回来，然后再也不会让阿音消失在他的眼前！夜帝看着白羽宸，心里面原本有着滔天怒火，可是这一刻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原本他以为他身为皇帝手里面我有无上的权力，所有人都会听从他的命令，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儿子，他突然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威胁到他。“你就真的要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般的地步吗？”

夜帝深吸了一口气，“你应该很清楚，朕希望你能够成为太子，最后继承大统，将整个国家都交到你的手里面。可是现在你这般做，你要朕如何放心？”

“父皇，高处不甚寒，您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身边却无一人可以真正相伴，难道就不觉得孤寂吗？”

白羽宸的话像是一支利箭，狠狠地扎到了夜帝的心里面。高处不胜寒，那把龙椅坐上去看似无上权力，可是终究又怎么可能没有那份帝王孤寂。“你要知道，身为皇帝既然享受了其它人没有办法享受的，那就算承担一些孤寂又如何？”

“不如何，只不过，既然儿臣已经遇到了想要携手走过一生的人，上穷碧落下黄泉，儿臣都不会放手。不管是寄情山水，周游天下，还是皇权高位，江山社稷，儿臣都要她陪在我身边。”

白羽宸语气里面透着桀骜，透着霸气，更透着不容置疑。看着白羽宸，夜帝突然又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女子，阿缘，若是她能够陪在自己身边的话，或许这份孤寂真的能够少上许多。以前，他也并非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只不过，每每他都会告诉自己，凡事不能两全，对于他而言，这江山社稷自然是更重要的。可是若是真的有机会能够两全的话，难道他真的就不会心动吗？但，这世上多的是意外，哪里又来的那么多两全，身为帝王，最怕的就是将软肋袒露给别人。不，对于一个帝王而言，就不应该有软肋。“或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但是终有一日，你会理解，帝王高位，终究只能一人独立。”

“若是从一开始便笃定了这个想法，连试都不愿意一试的话，自然只能自己一人孤寂。”

夜帝心头一沉，看着眼前这个儿子，脑海里面，原本已经模糊女子面容突然又开始清晰起来。“罢了，朕累了，你退下吧，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今日朕所说的每一句话皆是为你好。”

年少多轻狂，可终究，这龙椅之上，才是真正的半点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