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感情可真复杂。”

纪舒咂咂嘴，十分感慨。我的沉默震耳欲聋。纪舒灌了整整一听啤酒，嘴两袋花生米后才正儿八经地看我，“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跟权铮大概没可能吧。他要是跟别人睡了，我现在心里或许还没那么不自在。但对象是姜菀，这一点……”“我懂。你觉得你要是还跟权铮在一起，以后肯定没办法再面对姜菀。可这件事错的又不是你。只怪那俩小年轻的把握不住自己。”

纪舒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很贱地凑到我耳边，“你跟霍允辞又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找她是错的。这个女人不靠谱！“我选择不说！”

我冲她比了个“达咩”的动作。纪舒死缠着我，“说呀。其实霍允辞心里肯定还是有你的，不然当年为什么娶你。白嫖，不香吗？但可能他是个霸总，他那种人觉得自己说什么情情爱爱的不符合他的人设。”

“那他睡白清叙，搞大白清叙的肚子就复合他霸总人设？”

纪舒撇嘴，“小说里都这么写的，霸总不带嘴，全都是误会。”

我冲她翻了个白眼，“你自个儿喝吧，我回家奶孩子去了。”

“来，奶我！”

纪舒这个大筛迷，直接把我扑在了地摊上，摆出露出一抹禽兽的表情来。“清莳，你没发现自从怀孕后，你好像二次发育了。啧啧……”看着纪舒这个死德行，我忍不住想到昨晚霍允辞吻我的画面，他好像对那里爱不释手的……“我真回去了！”

我赶紧爬起来，拿起包起身回去。刚开门，纪舒叫我，“你跟权铮最好说清楚。另外我前两天听姜凌澤跟权灼言商量要送谁出国留学，没准就是权铮跟姜菀。”

“嗯。”

我点头。*到家时已经快十点钟了，我没想到在家门口看到了权铮。天这么冷，他竟然没进去。“姐姐，你回来啦。”

他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哪怕冲着我笑，都带着小心翼翼。“这么冷，为什么不进去？”

我打开门，刚准备换鞋，权铮从身后抱住了我。我身体微微僵硬，心里五味杂陈的。“有什么话进去说。”

权铮这才松开我。只是进去后，我们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变得很尴尬。“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权铮眼尾泛红，垂在两侧的手指紧紧攥着。“所以，你现在对姜菀什么打算？”

我开门见山。权铮很为难，“姐姐，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昨晚我跟她是因为喝多了，我错把姜菀当成了你。”

“但你们发生关系是事实。”

我抿了抿唇，“权铮，我知道现在不是旧社会，不是说发生了关系就一定要负责。但作为男人也得承担起自己的责任。除非姜菀自己说不需要……”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我自己都想抽自己。我凭什么替姜菀考虑后果。“姐姐，我会跟姜菀说清楚的。”

权铮迫不及待道，刚上前一步就被我叫住了。“其实我也没资格教训你，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权铮话说到一半突然沉默了下来，“是不是我们之间完了？”

我点点头，“也许即便不发生这件事，我跟你之间也不合适。”

“可我们之前明明说好的，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保证过，我会照顾好你还有柠柠，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姐姐，我可以做到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站起身走到权铮的面前，想伸手摸摸他的脸，但还是止住了。“你一直都这么好，你说得任何话我都相信。不够好的人是我。”

“那是为什么？”

权铮不可置信地问我，“你就是生气我跟姜菀发生关系……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权铮，别把精力浪费在我的身上。不管你跟姜菀之间有没有可能，我都希望你能过得更好。”

“所以，你真的不要我了？”

权铮不敢相信，反复确认我的眼神，“我知道……对，你那么在乎忠贞的一个人，你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所以你会生气……”“姐姐，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权铮越说越激动，发红的眼睛逐渐浮上了一抹狠色。眼看着他靠近，我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权铮……”“姐姐，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一边说一边跟我道歉，同时拿起了桌上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姐姐，别不要我！真的，我真的错了！”

“权铮，你把刀放下！”

我看着他把锋利刀子紧贴手腕上的脉搏，紧张到心都悬了起来。“姐姐，你不要我了……”他说着，刀子狠狠划了下去。眼看着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我赶紧冲了过去，抽着纸巾为他止血。“权铮，你疯啦！”

“你还要我吗？”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阴鸷，充满戾气。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狗模样。我看着他还在流血的胳膊，根本顾不上这个，“你先坐下，我帮你……啊——”我的话还没说完，权铮突然揪住了我的头发，直接把我往房间拖去。身子重重地被他甩在了床上，下一秒我就听到权铮把门反锁上的声音。“权铮，你干什么！”

我没想到权铮会这么疯狂，眼看着他身上的白色卫衣被鲜血染红，而他竟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带血的手顺势撩起头发，白皙的脸上瞬间染红。张狂又邪肆。“权铮……”我忍不住往后退。“姐姐，我喜欢你，我比任何人都要喜欢你！”

他一边说，一边往我跟前靠近。我何曾见过他如此疯癫病娇的样子。“权铮，你到底要做什么！”

“姐姐，你要是觉得我不干净，你帮我把身上的痕迹都清除掉，”权铮说着，握住了我的手往他面前拉去。然而就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我还是扯了回来。“权铮，你别这样，我带你去医院。去处理伤口！”

我的话还没说完，权铮直接将我摁在了床上，下一秒更是直接扯开了我的衣服。带血的手立刻触碰在了我的肚子上。“谁留下的？”

他质问我，“我都舍不得碰你一下，你让谁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