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的心思怎么样，我一清二楚。他现在也早就不是那个当年为了我可以不顾一切，要跟霍允辞对抗，甚至不惜放弃留校任教机会，也要带我走的那个宋凛。他对霍允辞，大抵还是怨恨的。我微微掀了一下嘴角，跟着他进办公室去拿清苒的手机。宋凛看向我，表情十分肃穆，“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照旧过。”

我伸手去拿手机，他攥得紧紧的。“听说你一年前出了车祸？”

“嗯，躺了一年。幸好捡回了一条命。”

我有点笑不出来，强行从他的手里拿回了清苒的手机，再也不想跟他聊下去。倒也不是没话可说，而是觉得他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正常生活，别再被我给搅和了。“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匆匆转身，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霍允辞站在门口，身边没看到杜姒。我脚下一顿，莫名得心虚了起来。“这就是你早退的理由？”

霍允辞的视线越过我，落在了宋凛的身上，突然就翘起嘴角挑衅得笑了起来，“看来当年废他一条腿是错了，应该断他的手。”

我不等霍允辞说完，拉着他就走。直到进了电梯，我才松开他的手。我挺害怕他乱来的，霍允辞早年戾气特别重，谁碰了他的东西，等同找死。哪怕他不喜欢我，当我是条狗，也不愿意别人多看我一眼。“心疼了？”

霍允辞面带讥讽，一步步将我逼到了墙角。我的后背死死的贴着冰冷的墙壁，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有，我对他早就没了那种心思。”

“那就是有过意思？”

霍允辞低头凑到了我的跟前，“怪不得要跟我离婚，是早就想跟他旧情复燃？”

我咬死了唇没说话。确实是不想跟他再谈论宋凛的事情。我怕他再想起当年的事情，想起……“没有！”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神真挚且无辜可怜，更是在霍允辞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踮起双脚朝他靠了过去。下一秒我吻上了他的唇，双臂圈住了他的脖颈。撬开他唇齿的那一刻，我真的好怕会惹他生气。所幸，霍允辞没有拒绝我，甚至因为我的主动变得有些兴奋。即便他身边来来回回了无数女人，可我坚信，最了解他身体跟反应的，最知道他喜好的人，是我白清莳！霍允辞的呼吸逐渐局促起来，大手更是一把托住了我的臀部，将我抱了起来。我知道他想要我，但现在在医院。“允辞……”我压抑着急促的喘息，轻咬住了他的耳垂，“回去做，好不好？”

霍允辞一顿，这才反应过来此刻的环境。他放下了我，眼中是未尽的情欲，浓烈得快要将我淹没。眼看着电梯快要到一楼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替他擦拭掉了唇上的口红。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仍旧是那个矜贵自持，拒人千里的霍允辞。彼时杜姒在经纪人的陪伴下已经在车内等着了，霍允辞接到她电话时，温声安慰了几句。临走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漫不经心地扭头看了我一眼。此刻我眼中还蕴着一些雾气，为此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只能老实交代，“清苒出了点事，我处理完就回家。”

霍允辞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往医院门口走去。直到他上了杜姒的车子，我悬着的心才彻底松了下来。顾不上多想什么，我赶紧回到了清苒的病房。等我替她处理完住院的事情，天都黑透了。清苒是在晚上八点多钟才醒来的，一睁眼看到我就止不住哭了起来。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身上的那些淤青我看得清清楚楚。“清苒，你跟姐姐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身上的这些伤到底是谁弄得？”

“姐……你别问了，你帮不了我的！”

清苒态度坚决，甚至还要把我往外推。我心里急得不行，她是我亲妹妹，我不管谁管？我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举到了她面前，上面是一道清晰无比的割伤，看样子至少半年了。“你不说是吧，好，那我也在我的胳膊上划一刀，我先死在你的面前！你说，好不好！”

我声音很大，吓得清苒立刻止住了眼泪。隔了半晌才说，“杜鸯。是杜鸯。”

“杜鸯是谁？”

我一脸茫然。“杜姒的妹妹。”

清苒这么说，我瞬间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一年前外界到处都在传是你开车去撞杜姒，她明明只是擦伤，而你成了植物人。可当时热搜上把你包括我们全家的消息都人肉了出来。从那天开始杜鸯就开始霸凌我。这期间我告诉过老师跟爸爸，可要他们觉得我惹事，让我忍……”清苒说着，眼眶瞬间红了。我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想到当年这件事的长尾效应会这么大，甚至都牵连到了清苒身上。“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的错，是我不好！是我……”我回过神来，不住地给清苒道歉。清苒摇摇头，“姐，你已经很苦了。你没错，你真的没错……”离开医院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想着这个点霍允辞可能已经在休息了，于是就想着要不要回公寓。哪知道刚出医院门，就看到了霍允辞的卡宴停在路边。我心头一颤，双脚早已不受控制往车子那边走去。只落下一半窗玻璃的车子，那人就坐在里面，单手支着下颌，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滑动着手机屏幕。因为是防窥屏，我瞧不见上面的内容。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心头突然生出了一丝暖意来。他是特意来接我的？我这么想着，免不得自嘲得笑了起来，耳边立刻传来了霍允辞的声音。“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

尾音微微上翘，带着慵懒跟迷离。而我就像一只瞧见了逗猫棒的猫，很没出息得追了过去。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允辞……”我叫着他，迫不及待地去吻他。白天的事情其实我也未尽兴，但我更知道，他比我要想他，更想要我。霍允辞被我吻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扣在我腰间的手狠狠地捏了一把。我疼得皱起了眉头，也停止了撩拨。“小妖精，今天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我看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允辞，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