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毛毛继续道：“金宝，你别傻了，灾星骗你们的，她就是去跟男人睡了才有的钱。还有你娘，我听说，你娘回娘家就是因为这事，可能是觉得没脸见人。金宝，你娘可能不回来了，今后你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了。”

“你胡说！”

古金宝攥着拳头。“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你去随便问问就知道我有没有胡说了。”

田毛毛这么说，当即有好几个孩子附和道：“我也听说了。”

“你们在说什么？”

突然，一抹不和谐的声音传来。田狗蛋来了。他脑袋上还包着布巾。来到树下，好奇问：“我好像听到你们说灾星，那灾星还没死？”

因脑袋被砸破，田狗蛋被拘在家中，养了好几天。“狗蛋来了。”

有人打着招呼，“我们在说，那灾星跟男人睡觉换钱的事。”

“跟男人睡觉？”

田狗蛋一听，立马来了兴致，“是谁是谁？”

“一个老大夫，你应该没见着。”

“哈？老大夫？”

“对啊，陪老大夫睡觉，老大夫就来给她奶奶瞧病。”

田毛毛坏笑着看向古金宝。正午那会儿，古家人欺负他娘，现在，全村人都知晓了那灾星跟男人睡觉的事，古家的脸面和名声都没了。想想就解气。“哈哈哈哈！毛毛哥，那老大夫长啥样？敢跟灾星睡觉，就不怕被克死？”

田狗蛋幸灾乐祸道。“谁知道呢。”

田毛毛身子一歪，在树干上躺下，抱着脑袋，闭目养神。看似睡觉，实际则耳听八方。听到众人都在谈论那灾星不要脸，他扬起唇角笑了。……时月领着古四丫穿过田家营，来到村北，“不经意”地途径这棵青冈树。还未走近，就听到一众孩童叫嚷了起来。“灾星来了灾星来了！”

“与其在这儿猜是不是真的，不如直接问灾星好了！”

这些聒噪的声音，让古四丫厌恶地皱起了眉头。而时月，仿若没听见一般，视线扫过树下的那群孩子。很好，有一大半都是那天打过她的。古四丫不知她要去那里，只能一直跟着她。还没走到树下，那些孩子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问时月，是不是真的跟男人睡了，又问，那老大夫是否被她克死了之类的话。来这树下玩的，都是男孩，说起黄腔来毫无心理压力。有个十四五岁的放浪子，直接问：“古五丫，要不我给你钱，你也跟我睡一觉？”

时月面无表情瞟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古四丫做不到像她那样淡定。捡起一块大石头，恶狠狠道：“闭嘴！再胡说八道，我弄死你！”

古四丫模样虽凶狠，但到底是女孩子，那少年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反而笑得更放荡，“哈哈，古四丫，你再这样凶巴巴会嫁不出去的，反正都嫁不出去，要不你也跟我睡？姐妹俩一块，保证能让你舒服。”

这种黄腔，饶是时月听了，也气得不轻，更何况土生土长的古四丫！古四丫当即扬起手中的石头，就要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