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城垂眸看着林染，动了动唇，但最终什么都没说。林染回房间吃了一颗胃药，窝在床上，紧闭着眼睛。门外传来顾欣宜的声音，“哥，我嫂子怎么样？”

“她没事。”

顾衍城语气淡淡的。顾欣宜想进屋看她，顾衍城说她睡着了，挡在了外面。“哎……你说你当初娶霜霜姐多好？霜霜姐现在世界各地到处飞，身体好的很呢，不像林染这……”林染蹙眉，翻了个身，有些烦躁。生孩子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事么？顾衍城天天不着家，她能怀上才见鬼！或许放弃就是最明智的决定！忽然，门外传来顾衍城的声音，“娶谁都一样。”

林染苦笑，自言自语地道：“是呀，左右都是家里安排的，娶谁对于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都不是他最爱的岳晓敏。后来顾欣宜还一直唠叨，顾衍城大概是嫌烦了，把她赶走了。他回到房间，看到林染睁着眼睛，脚步顿了顿。不过很快的，他便别开了目光，坐在了飘窗边的小榻上。“车还开得惯吧？”

顾衍城说着，点了支烟。林染蹙眉。所以积极备孕的一直都是他，顾衍城又喝酒又抽烟，什么都不耽误。是她太天真了。“你的车太高调了，我开不惯，最近都是打车的。”

林染平静地道。“谁送你的车不高调？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还是送你花的那个？”

顾衍城目光犀利地看向林染。从他的眼神里，林染竟然看到了严厉和质问。“一起吃饭的是客户，送我花的是舞团的团长，本来我就是免费代班，人家表示一下感谢不过分吧？”

林染觉得，顾衍城就是借题发挥，没事找事。顾衍城挑眉，“那你解释一下，哥哥又是谁？”

林染一愣。哥哥？顾衍城说的，难道是远在京城的二哥宋之远？是不是他帮忙调查岳晓敏，被发觉了？见她愣愣的半晌都不说话，顾衍城顿时失去了耐心。“林染，我劝你还是歇了离婚的心思。又或者，你愿意净身出户？”

林染顿时瞪大了眼。好家伙，真是好家伙，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狗男人是怎么好意思的？她又不是过错方，凭什么要她净身出户？“既然不愿意，就老老实实做你的顾太太，没有人会抢你的位置，不要草木皆兵。”

顾衍城冷哼一声，把脸别到了一边，看向窗外，不再看她。看着他冷硬的侧脸，林染一阵发懵。这便是她爱了五年的男人吗？她真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自己当初不管不顾地嫁进顾家是不是错了？这时，门外再次传来顾欣宜的声音，“嫂子，爷爷叫你过去哦。”

她尾音上挑，语气听着有些幸灾乐祸，林染就猜到了，顾老找她应该不是好事。待她打开门，顾欣宜上下打量着林染，问道：“嫂子，你没事吧？”

“没事。”

林染面无表情，语气显得有些疏离。“我跟你讲哦，爷爷刚才的口气很不好哦，你小心着点儿。”

林染看了一眼自己这没心没肺的小姑子，最终还是跟她说了声：“谢谢。”

等到她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迎面而来的，是如天女散花般的照片，全都是她和男舞伴在台上舞蹈时被拍下的。只见顾老怒发冲冠地朝她呵道：“染染，你让爷爷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