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站出来给我斟茶？”

宋连乔这么问她。红玉愣愣地抬头，有些出神：“因为小姐是我的主子，我瞧见莲心姐姐没动，就擅作主张了，望小姐莫要怪罪。”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莲心失职，没有立即上前为斟茶。莲心虽气，但也忍着没说什么，只看向宋连乔，想听她怎么说。宋连乔压根就不接红玉这个话茬，又问她：“你之前在府上都做的什么？”

红玉想了想，说到：“回小姐的话，我前几年一直在厨房帮活，后来被提到二等丫环进了内院。”

她的话戛然而止，但宋连乔却清楚她的意思。进了内院，按理来说都应当被分到柳云或者宋清雅的院子里当差。只怕柳云是因为担心红玉这张脸给她坏事，所以就把人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那你往后就继续留在我院子里，平日里就听莲心的吩咐就行。”

宋连乔说完，就起身带着莲心走了。过了夹道，莲心忍不住问：“小姐，红玉这人看着就不安分，你为何还要把她留下来？”

“为什么？”

宋连乔反问她，“为什么觉得红玉不安分，因为她长得好看？”

莲心张嘴，哑口无言。宋连乔耐心跟她解释：“我们不能以貌取人，红玉就是因为长得好看，所以被柳云排挤到我这里来了。但是她在府里做了有七八年，又是在厨房做活，如若真是品行不端之人，早就被赶出府去了。”

听了她的话，莲心细细想了想，好像说的也是。或许，正是她先入为主，才觉得红玉这人不太可靠。“好，那就听小姐的，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莲心看了一眼宋连乔往前去的方向，这不是回院子的路。“去库房找点东西，再去趟顾家。”

宋连乔头也不回，宽大的袖摆里，右手无意识地攥紧那枚冰凉的玉石，等会儿去顾家，也有好戏看了。城东顾家，听闻宋连乔上门拜访，聂怀柔先是一惊，没想到宋连乔会主动上门来，后又欢喜地喊着：“快！快把人请进来。”

这顾府宋连乔还是头一回来，顾大人是文官，好静。整个府里倒有一种江南园林的韵味，绕过一座廊桥，宋连乔就看见聂怀柔站在花厅门口。“阿乔，快过来。”

聂怀柔又冲她招手。宋连乔抿唇一笑，快步走了过去：“见过姨母，我冒昧前来没叨扰您吧？”

“没有，怎么会是打扰呢？”

聂怀柔摆手，拉着她进花厅坐下，又让丫鬟上茶。“阿乔，你快尝尝，这是宫里的御厨做的糕点，看看你喜不喜欢？”

宋连乔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看见几叠精致的糕点，她随手捻起一个放在嘴里，细细品尝后，拿帕子掩着嘴欣喜笑着：“宫中的御厨当真是好手艺，托姨母的福，让我也尝到了这般好吃的糕点。”

“那等会儿我让人给你装一些带回去，若是想吃就派人过来，我让人给你做。”

聂怀柔欣慰地看着宋连乔，这般乖巧的丫头，怎的她就没能生一个呢？真是可惜了。宋连乔觉得顾夫人对她的好有些过头，但她能感觉出来顾夫人对她是真心好，便顺着她的话头道：“那就多谢姨母了，不过我今日来是有东西要还给顾公子的。”

“什么东西？”

聂怀柔问。宋连乔这才拿出那枚白玉坠子递给聂怀柔，一面道：“这枚坠子是那日我从李家的花轿里逃出来，在顾公子身上取下的玉佩。当日李钰正是见了这枚玉佩，才颇为忌惮。前些日子就本想还给顾公子，但因家中琐事繁忙，才拖到了今日。”

聂怀柔伸手接过，这坠子是顾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顾知行平日里都不让人乱碰，竟会给了宋连乔，这让她很是意外。她把坠子收好，又冲宋连乔道：“这坠子的确是知行的东西，他平日里宝贝得紧都不许我们碰，没想到竟然会给了你。”

“不是不是！”

宋连乔连忙摆手，生怕聂怀柔误会了，“这坠子是我抢来的，只因那日事发突然，我想李钰应当会忌惮顾家，所以才拿了顾公子的东西。今日上门也特意带了赔礼来，想郑重与顾公子道歉。”

“诶呀！阿乔这么生分做什么？用不着跟他道歉，不过这坠子确实得还给那小子，不然他非得找我闹，这样，林嬷嬷……”聂怀柔转头去喊林嬷嬷：“你去库房把之前妹妹送来的东海珍珠簪子拿来。”

说完，她又对宋连乔道：“那簪子是贵妃娘娘送来的，但款式过于新颖，我这把年纪了戴着也不合适，不过阿乔戴着肯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