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亿万富豪，格斗大师，慈善家，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用再多再华丽的词藻去修饰他恐怕都是苍白的，这个站在人类顶点的男人，是不折不扣的传奇。我喜欢这个虚构的角色，虽然我更喜欢超人就是了。

我非常肯定，我的心灵和身体仍然是“叶渡”，只是很多能力被提升到了蝙蝠侠的程度。

这个世界是没有超级英雄的概念的，我在网络上没有找到蝙蝠侠、钢铁侠或者蜘蛛侠之类的概念，也没有漫画史上的第一个超级英雄——超人。

不夜城虽然也有个叫阿卡姆的疯人院，但它不是哥谭。然而其犯罪率居高不下，经济危机的波动尚未过去，社会阶级的冲突、种族歧视的矛盾仍未解决，不夜城就像个炸药桶，只等那一点火星。人们呼唤着一个能带来变革的英雄。

结合我穿越前的经历，我有了一个推断，或许我需要扮成蝙蝠侠，去做他该做的事，成为一个超级英雄，这样才能找出真相。

我因救人而死，难道在这个世界我还需要去继续救人吗？我想起那个低沉的声音，他应该就是蝙蝠侠，他希望我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吗？我无亲无故，很少有人帮助我，更别说救我一命的恩情，我是一定要报答的。我在心里默默叹息，穿越给我的不只是能力，恐怕还有责任。

不管是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还是为了回报这份恩惠，我都必须成为蝙蝠侠。

“完美的机体，各项指标达到了理论的人类最高峰，最重要的是，不可思议的平衡，正常人想要在一个方面取得这样的能力都要耗费大量的精力，这种程度的面面俱到，意味着多一分少一分的调整都是不被允许——古希腊神话中行走人间的半神一般受上天垂青。”

老古记录着各种数据，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赞叹又惊讶地对坐着看戏的林璃说道：“小姐，您的这位朋友简直就是个怪物，虽然这句话颇为失礼，但这是我想到的最合适的形容了。叶渡少爷，原谅我的冒犯。”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我说的。

“没事，这也是我想说的。”

我苦笑道。

“哼，他可是我看中的人。”

林璃理所应当地说道。

“小姐自然目光如炬。”

老古笑着点头。

测试结束后，我擦擦汗，换上白色的衬衫，径直走向林璃，对她说道：“我有个想法，很有可能可以通过这个找到真相。”

“噢，说说看。”

我沉吟片刻，问道：“你觉得不夜城怎么样？”

她歪歪头，说道：“城市设施老化严重，行政部门效率极为低下，捞钱倒是一把好手；犯罪率常年在联邦名列前茅……可这里人淳朴。”

“有多淳朴？”

“虽然杀人放火无所不作，偷窃抢劫更是家常便饭，但他们让我能大把大把地赚钱。”

“对你来说确实淳朴。”

“过奖。”

“所以我想去改变这个城市。”

她秀眉微皱，说道：“你要去参加市长竞选？鲁道夫那个老东西，没有什么说得出口的政绩，毕竟经营了这么多年，人脉盘根错节。成功率估计只有三成。”

“不是，我想成为一个标杆，或者说，一个象征。”

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类似与古代龙郡的侠客一样，用行动去打击犯罪。”

“……好幼稚的想法。”

她用古怪的眼光打量着我，“凭一己之力改变不了任何事。”

“可以的，只要我成为某种象征，而不是一个凡人。”

“你是说，像佐罗一样，蒙个面。”

“嗯，我会带上面具，这还不够。”

我让老古给我纸笔，勾勾画画中，一套服装的初具雏形。

黑暗是它的基调，蝙蝠状的尖耳、黑色的披风让它看上去像一个巨大的人形蝙蝠，最重要的是，胸前的蝙蝠印记。这是一套最经典的蝙蝠装。很多知识静静地存放在我的脑海，比如如何制作这样一套蝙蝠战衣，包括去合成一些需要用到的新型材料。

“这像一只会在都市怪谈中出现的诡异蝙蝠。”

林璃拿起图纸细细观摩，喃喃自语道。

“不错，必须给敌人带来恐怖，给潜在的敌人心中种下恐惧的种子。”

我陷入憧憬，幻想着我能穿着它大显神威、行侠仗义。

“我把这称为义务警察，或者，超级英雄。”

“我猜超级英雄必须要有个名号。”

“不错。”

“梦魇蝙蝠？”

“一听就是超级反派吧！”

我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它叫蝙蝠侠（BAT MAN）。”

“好直白的名字。”

我无视她的吐槽，继续说道：“总之蝙蝠侠会成为一个传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个有趣的想法，我会帮助你的，资金方面自然不用考虑，我还会给你准备一些特殊渠道才能拿到的玩意，比如联邦的海军陆战队用的新式枪械武器。”

“不用，蝙蝠侠不会用枪，给我准备一些特别的军工材质就好。”

“不夜城的帮派没有任何的人道主义，他们拿的出重狙和RPG，就连只敢抢劫小商店的年轻人，芝加哥打字机也是标配。”

林璃冰冷地注视着我。

“请你相信我，我会向你证明蝙蝠侠有能力做到，实际上我反而担心蝙蝠侠失控，这是一个束缚蝙蝠侠的底线。”

我诚恳地向她解释道。

“这么说，你也不打算杀人喽，即使是面对死不足惜的人渣。”

“……是的。”

我点头。

“面对犯下滔天罪行的危险重犯，即使他双手沾满鲜血，你也要留手。”

她的眼神更冷了。

“是的。”

我点头。

“也对，你就是个傻子。我也傻了，居然听一个傻子空谈了这么半天。”

林璃自嘲道，起身就走。

走过我身侧她就停住了，因为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以为我们将要做的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她平视前方，没有看我。

“既然要抱着一份可笑的道德准则，一开始就不要走这条注定罪恶的路。伟大的事业需要伟大的意志，没有这种觉悟，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没有这种觉悟，你只会死在这里，骨头都不剩！”

她带着某种情绪。

“到那天，我也不会给你收尸的，你就像野狗一样死在街上好了。”

她想挣开我的手。

我反而抓的更紧了，凝视着她的双眸。

“放开我，混蛋，流氓。”

她没有叫一旁的老古，老古也失聪了一般，埋头津津有味地看着我的数据，好像那些数字比现在的情况还要重要。

“伟大的事业需要伟大的意志，说的好，可如果我连最后的底线都失去了，又与罪犯何异，又谈何超级英雄，又谈何伟大，谈何传奇？”

我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严肃得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

她沉默了，不再挣扎，半晌才说道：“你要用更多证据说服我，不夜城不需要蠢货的命，它已经得到过太多太多了。”

“蝙蝠战衣完成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我松开手，看着林璃不再紧绷的小脸，不适宜的，我开始怀念她柔软的手腕和那种奇妙的掌握她的感觉，罪过罪过。

“林璃小姐，叶渡少爷，我们先上去吃饭吧，我让后厨准备了新鲜的食材，相信会有一段非常愉悦的用餐时光。”

老古和煦地招呼我们，他走到前面。

林璃平静地开口道：“叶渡你胆子不小啊，就这么对你的主人吗？”

她转了转有点泛红的手腕。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主人，不是合作者吗？”

“没有资本的一方，在不平等的契约关系中，注定要成为另一方的奴隶。”

“如果弄疼了你，我向你道歉。主人什么的，就别说了。”

我有些招架不来她，我那点浅薄的与女生交际的经验也派不上用场。

对于戏弄我这件事，她似乎乐在其中。

与此同时，警方排查逃离的精神病人的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