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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林安徽老家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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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子走后两个人生活又恢复原样,除夕年夜饭就两个人,老林做了一个红烧肉,外边买一只樟茶鸭子。两个人喝下一瓶红酒还都没有醉,饭后老耿去厨房刷碗收拾。初一上午两个人一起去花卉展一游老林很满意,晚上去灯会回家两个人就睡觉。三月老林一直没下楼,老耿两三天下楼去购物一次,抓紧时间在家里作画。3月底老耿把完成画作寄给杭州画廊,两个人把厦门家里收拾干净,30号早饭后拉着箱子锁好门,走出小区坐一辆蓝色金牛座网约车去机场。路上老林用方言问师傅你这车很少见呀?对方回答这是十多年二手车,不过它以前行驶里程不多性能良好,当然我开它跑出租每天行驶里程就多了。在飞机上老林说她家在县城还有她大爷家开木器店孙子,他还有个姐姐也在县城,她大爷家其他人都已经离开县城。她叔叔家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住在县城。这次去住在她这个哥哥家,他家里只有老两口,女儿在安庆结婚后有个5岁男孩,由奶奶给照看,儿子在苏州一家公司工程师,结婚3年没要孩子。到合肥乘机场大巴到市区后,拉着行李打车去长途汽车站。坐长途汽车到县城,拉着箱子走出车站老林堂兄已经开车来迎接。上车后她堂兄说你10多年没回来,老房子都没了。我们和大伯家侄子侄女都在一个小区里,这个小区里一开始全是咱们家老房子那片老街坊。这几年有人卖房子搬走,也有本县农民为孩子上学来买房搬进来,大城市居民没人会来这小县城买房子。到地方一看你就知道了,这房子在咱家原来小巷东南方向不远,地名叫集贤巷6号,我们是3号楼303。老房子全没了地名还在,但不是我们原来地名。

汽车进入小区开到楼下,老耿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个人箱子,老林嫂子穿一身花衣服从楼门里出来迎接。“二妹多年没回来你终于结婚了,这将来老了就有依靠了,跟我上楼进家,他去把车放到地下车库。”

老林问你们这里还有地下车库?“小心脚下台阶,拆老房子之前政府就说新房有地下车库,每家一个位置每月50元。还说为防止老年人犯糊涂找不到家,所以每座楼颜色都不一样。”

老耿抬头看,这座楼是绿色外墙,其他楼分别是红黄蓝白灰,棕色,橙色,赭石色。乘电梯上楼进家后她堂哥家是三居室,嫂子让两个人把箱子放到阳面一个房间里。“等你大哥上来咱们吃饭,这屋里都是搬迁过来老旧家具。林家是木匠,这些家具是民国时期林家木匠铺产品。”

老耿问你们家解放后定什么成分?“林家过去是个体户,当年定成分小业主。他爷爷三个儿子,老大在木匠铺里干活,如今老大孙子继续开木匠铺。他爸当兵先去朝鲜,后来一家进北京。我公公当了几年木匠,后来考上中专回来到县医院上班。他是推荐上大学也是学医,回来到县医院上班。他学历不够当不上副主任医师,又不敢离开怕没地方要,所以我们一直留在县城。他弟弟参军以后考上军校成军官,退休后住在兰州。我以前在县化肥厂,工厂倒闭后我一直没工作所以退休金不多。”

老林堂兄回来说赶紧吃饭吧,明天中午去外边老字号饭馆聚会吃饭。林家还在县城一共6家都来,摆三桌每家都出一部分。上午我开车带你们去扫墓,回来去吃饭,下午休息或者你们出去走走,如今叫看看县城新气象。有人痛心疾首,说老房子全拆等于断绝地方传统文化传承,也毁灭不少旅游资源。这话也有道理,你新盖楼房谁会把它当旅游景点,可不消灭了旅游资源。饭后老林去厨房帮她嫂子刷碗收拾,回到客厅让老耿把带来礼物6幅工笔画拿出来让他们先看一遍。嫂子问:“你这画能卖多少钱?”

“这样幅面卖出去后到手3万元左右。”

“那你钱不少呀。”

“这种风景画画起来很费功夫,一年画不出多少幅。”

坐在沙发上聊天一会儿,大家都去休息。下午跟她哥嫂一起带着一幅画,带着相机去住在7号楼老林堂姐家,老林说她姐姐是林家好学生,1977年考上政法学院,毕业回来当过县法院院长,市检察院副院长。退休后把市区大房子给儿子一家,她和姐夫回来住这个小房子。他们二位都当过法官,可能要对你进行审查。

和老林姐姐姐夫一见面,他们接过赠送一幅画,先仔细询问一番此画有何含义,接着问起老耿出身和履历,老耿都一一做了解答。最后老林嫂子说你们习惯了审案,这是妹夫不是案犯,话题才转为聊家常,贵客来了应该请喝咖啡。老林嫂子站起来给客人冲两杯速溶咖啡,姐夫给端来糖果和桔子。做客一个半小时出来后走到楼下,老耿说法官大人见谁都有嫌疑问的真仔细。回到堂哥家老林去厨房帮忙做饭,晚饭后主人带客人去老林侄子侄女家见面,每家送一幅画。因为是长辈来了,这两家都挺客气请喝茶,喝红酒,两个人在老林侄女家每人喝一杯格鲁吉亚葡萄酒。老林喝完很惊讶,小县城里都有这种酒了。她侄女回答这个国家宣传他们8000年前发明葡萄酒,所以我们网购一箱好尝尝世界历史最久红酒是啥味。你们尝出什么感觉?老耿回答我们要是像报纸上登的一位一级评酒师,到酒厂拿起酒杯一品就能说出产品质量有什么问题,应该如何改进那我们早就不干自己营生了。我们只是偶尔喝一次红酒,只能尝出酸甜和度数大小,其他真说不上来。

出来走到楼下老耿说要出去转转,老林说我太累不跟着你去转,不过你带着相机要注意安全。能分清方向吗?“这个没问题,县城老房子也是棋盘式布局,街道都正南正北。”

走出小区西门向北,街道不算窄,两边停满各种车辆,中间能通行地方不多。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向西看灯光比较亮就往西走,沿街还有不少饭馆和店铺仍在营业,走进一家规模较大超市,买了几袋地方特产出来,准备回去给儿女和林家人。继续向西到下一个路口向南开始往回走,抬头看路两边都是新楼,高层建筑不多。经过一个里面大楼有雅典拱门装饰大门前,借助路灯光亮才看清门前铜牌,县委县政府。回到林家他说你们县政府好气派呀,老林堂哥说这比有些县政府房子差远了,假如原来那个县衙门能留到今天,那肯定是一个旅游景点。

31号上午老林堂哥开车,拉着客人去祖坟扫墓。先去花店买花,小超市买袋装糕点再出城。林家祖坟离县城约20公里,在一座大山山腰处。汽车停在山下沿台阶走上去,祖坟前边有个大铁门,老林嫂子拿出钥匙打开走进去。里面是个山坡一层层墓碑从下往上排开,老林堂哥介绍说下边是最早几代人,因为用棺木占地面积大。最上面都是火化后送来,占地面积小。曾经被毁坏过,1990年以后林家人向民政局申请恢复这块祖坟,政府同意了但是不能再向外扩大,以周围一圈松柏树为界。这块地上面石头多土少修墓比较费劲,不过就如专家所说,如果你家还有祖坟而且可以继续使用,这就和房产一样是家族重要资产,只不过家族里其他人也可以用。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黑色墓碑是最近这些年新坟,灰色石头墓碑是长辈们留下。老林堂哥带路沿台阶往上走,顺便介绍一下两边放着那些先辈。到老林父母墓前把鲜花和糕点放在前面,大家一起三鞠躬,老林说爸妈10多年没来看你们,我终于结婚带着老公来看你们了。然后到老林爷爷奶奶,大伯和叔叔墓前也是三鞠躬。嫂子说政府规定不能点火,大家也习惯了不再烧香,吃的东西放一会大家分着吃下去就行。

四个人边吃边往下走,回到车里吃完后休息一会去附近一座寺庙游览,然后回城去林家两位远亲,老林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家见一面,给他们每家一幅画。从老林弟弟家出来上车到中午聚会老字号:聚贤楼。三个人下车后老林堂哥把车开走,她嫂子说这不好停车而且离我家也不远。聚会来了20多人,上菜前都先站起来自我介绍一下,老林说不好家乡方言用普通话自我介绍。有人问你还会方言吗?“我很少回来老家方言能听懂说不好,我在宁波出生以后一直说我是宁波人。能听懂浙江方言和闽南话,最近两年去杭州住又重新说起宁波方言。闽南话能听懂说不好,常给他当翻译。”

这顿饭所上菜是当地风味,没上白酒只有国产红酒和黄酒、啤酒,两个人三样都喝了一杯。老林喝多了饭后要老耿扶着她回去,到她堂哥家就上床睡了,老耿上一次厕所,回来床边坐一会儿才睡。下午起晚了,老耿先去小区外面一家打印店,把和林家人合影选一部分扩印成照片,晚上喝粥吃素菜烧饼。

晚饭后两个人一起下楼去外面走了40分钟,老林说老家夜景与过去完全不同了,过去都是小巷没有楼房。如今万家灯火几乎全在高处,县城空置房看起来数量不多。老耿说这样下去农村人大量进入县城,村里可就只剩老年人了。回到两个人居住房间,老耿把拍下照片输入计算机,意思不大的删掉。老林问照片什么时候取?“后天上午,选了15张每张扩印7张,你留一份其余留给他们,回北京要是你哥哥姐姐想要我再去扩印。”

4月1号上午先去游览县城一个道观,这里早晨7点就开门,然后去参观老林侄子木器店。侄媳在门店管销售,她说加工木器声音太大政府不让在市区进行,等会让工人开车带你们去工厂参观。如今我们这木盆、木桶已经接近非遗,县城就我们一家卖。小件家具都是现成货,大件家具有图册可以定做。用木材余料做成木碗、茶盘、棋盘,还有一些小件摆设之类,给二姑做了一个木头国际象棋棋盘,再给你们一个茶盘5个木碗,等会你们带回去。

在店里坐了一会儿乘一辆去拉货小卡车去加工厂,司机江师傅说公司有一大一小两辆卡车,大车拉原木给客户送大件家具,小车送小件产品,大部分小件产品发往外地大城市,由特约商户代销。加工厂位于高速公路边上一个小镇,那里原是一个小电器零件厂,因为产品换代更新设计,他们生产零件主机厂不再需要倒闭,林老板买下这块地皮生产木器。木材有俄罗斯,也有南洋进口,基本没有国产木料。小卡车开进一个小镇来到一个大铁门前,司机一摁喇叭有人开门,进去后在一座厂房前下车。老林侄子带着两个人在车间门前迎接:“二姑,二姑夫你们好,这位小伙子是吴工程师,女士是美术设计师崔女士,我们进去参观吧。”

走进车间里面有多台机床在运转,吴工介绍说这是德国木工机床,加工小件和形状复杂产品。那边是雕刻机加工工艺品,有的还需要人工进行最后完善。老耿在车间里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去下一个车间,这里是锯开原木和生产家具等大件产品,车间里声音很大,老耿也拍了几张照片。看完车间去看库房和烘干室,老耿答应林老板会把锯开原木车间内景在宣纸上画成一幅工笔画,装裱加上卷轴后给他寄过来。

参观完毕由司机江师傅开一辆白色捷达送客人去县城一个公园,老耿拿着装东西大袋子,陪老林在公园里转一圈,进设在原文庙里县博物馆看看。这里汉朝首次设县,以后名称改过几次县城位置一直没动。最近这20年在大规模城市建设中,出土了从汉朝到清末数百座古墓和大量文物。1938年初日军攻城用大炮轰塌城墙,1952年以后城墙砖被拿去盖房子,里面填的土用来烧砖,原来城墙位置变成街道。从公园出来坐县城公交车回老林堂哥家,放下东西休息一会儿就吃午饭,饭后老耿去厨房刷碗收拾。下午两个人出小区坐公交车去滨河公园游览,门前说明里说这个地方古代曾多次爆发激战,1937年日军攻城曾与国军激战8天。买票进门公园不大,里面有座古迹河神庙如今是道观。老耿把里面明朝、清朝、民国几块石碑上文字念给老林听,主要是历史上发洪水还有整修河堤记录。两个人在河堤树下水泥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老林讲起她儿时一些回忆,还有她父母寿盒送回祖坟安葬回忆。老耿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她的唠叨,看下表她说了超过一个小时。回去路上她说你没嫌我唠叨吧?“头一回听你说这么长时间。”

两个人在老林堂哥家住到4月5号,吃过早饭后堂哥开车送客人去长途汽车站,他说这个车站原是一个废弃小学,离他家比较远所以才开车送你们。

两个人坐长途车到合肥,打车去预定好旅馆。办好入住后续拿到钥匙,在房间里放好东西,两个人出来坐公交去淮河路步行街。先找家饭馆吃饭,然后逛了几家大商店,老耿又买了几包地方特产准备带回去送人。买完东西先回旅馆休息,下午出门去逍遥津公园。老林进门后脱下皮鞋光脚走路,她说以前来过,公园里变化不大,只是房子都翻修过。老耿逛公园都是不停走下去,中间从不休息,后来有人把这叫拉练式旅游。老林不行,走一会儿就要找地方坐下休息10分钟以上,老耿只好陪着她慢游。老林说她父亲去世把寿盒送回来那年,一出火车站有不少半截停工楼房,这次回来都完工投入使用了。从公园出来坐公交车去另一条商业街游览,这次没买东西只找个饭馆吃饭,饭后打车回旅馆休息。6号上午去开福寺、城隍庙、徽园,下午去植物园、博物馆。7号早晨老林说她光脚在公园里走了那么多路太累不出门,老耿一个人去火车站取出预定下午车票,然后去参观李鸿章故居。午饭后退房打车去火车站,到北京老耿儿子来接,老林侄子出差侄媳带着侄孙来拿东西。老耿儿子开车把老两口送到养老院,拿上给他们东西开车回家。回到自己房间里打开箱子拿出带回来东西整理一下,老林说她这些天太累了,要先休息几天不走出养老院。8号早晨去吃饭遇到一些老人说你们这次去南方住,时间真够长呀。吃完早饭两个人到院子里走走,回去后把带回来茶叶和地方特产送给305、307、老徐和跟老林关系比较好几位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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