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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为天地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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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前来的人越来越多。燕州城的一些商贾陆续到来,有的只是单纯送礼,有的带了女儿一同前来,有将子女送来学习的打算。“白彦,学院什么时候受礼开业?我和楚大人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秦知府忍不住开口询问。他本就是来走走过场,顺带看看笑话。可这里热闹非凡,有欣欣向荣之态,让他不愿再呆下去了。“我的一个客人还没有到,还请两位大人稍等,学院将会在正午时分受礼开业。”

白彦回应道。让我们俩等一个客人?秦知府顿时不爽了,他一个知府,没有尊严的吗?难道是镇北侯?可是镇北侯不是回京都了吗?也赶不回来啊?“白少爷,不知道是何人啊?”

楚鉴也来了兴趣。“楚叔叔认识,一会见了,楚叔叔便知道了。”

白彦笑着回应。楚鉴越发好奇,到底是何人,却没有再问。“庞先生到!”

突然,一声高喊打破了原本的氛围。庞先生就是白彦要等的人吗?秦知府和楚鉴一同看向了白彦,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也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庞先生虽然很有名气,可还不足以和他们两位高官相提并论。让他们等庞先生,那就是在贬低他们。“听说你要请庞先生做学院的院长,此时为真?”

楚鉴询问道。“我有此心,只是不知道庞先生是否愿意。”

白彦淡淡回应。言语间,庞先生带着两个学生,走了过来。“庞先生,两位大人在这里,没有远迎,还望庞先生见谅。”

白彦起身打招呼。“老夫一介草民罢了,不值镇北男如此。”

庞先生淡淡回应,心中很是不悦。如此无礼,那就是不将他放在眼中,还想让他做院长?做梦吧。原本,他有些动摇了。他自己建立学院,能否成功很难说。伯爷不露面,一旦失败了,那就是他个人失败,这么多年的名声,将会一扫而空。可做白鹿书院的院长不一样,就算学院最后关门大吉,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更多的是白彦。可成功了,他照样可以名扬千古。最主要的,他隐约猜到,白家背后有人,是足以和伯爷抗衡的存在,甚至可能就是镇北侯。一番深思熟虑,他有了加入白鹿学院的心思。只要白彦能够给他足够的脸面,而不是这般,对他不屑一顾。“庞先生大度,只是不知道庞先生是否愿意到我学院来担任院长?”

白彦笑着询问。“我对学院还不是很了解,还想对学院了解一下。”

庞先生回应。他没有一口回绝,而是给自己留有余地。“不错,白少爷,你说的那些理念,我们都能理解。只是不知道您具体将会如何实施呢?我们也准备将子孙送来学习,想多了解一下,还请白少爷勿怪。”

人群中,马文才站出来附和道。他一直保持沉默,就是在等彭先生到来。白彦看向马文才,知道这位表面上笑呵呵,却一直想要将白家置于死地,取而代之。此人甚至和很多商家暗中勾结,针对白家。“不知道马先生想要了解什么呢?”

“所谓的以工代赈,到底如何实施?再者,穷人家的孩子不交学费,我们却要交学费,是不是很不公平?还有,这么多学生在一起,如何管理?若是打架斗殴,闹出人命来,谁来负责?”

马文才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准备倒是充足,白彦在心中冷笑一声,解答道:“多谢马老板帮我想了这么多。如果以工代赈,我已经出了章程,已经找人贴出来了,所有人都可查看。或许,学校内没有那么多赚钱的机会,可以先拖欠学费,等到以后赚了钱,再偿还给学院就是了。”

“至于你所说的公平,我会尽量维持。我们学院会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豪族学院和平民学院。两个学院的师资力量,以及设备都会有所不同。豪族学院的条件,自然要比普通学院要好很多。至于打架斗殴,轻者,逐出学院。重则,自然是要交给官府来处置。”

马文才这才发现,原本大门处早已经贴出来章程了,还有学院的一些规章制度,已经奖惩手段,只是他没有注意罢了。“白彦,照你这么说,很多百姓的学生来这里上学,到最后岂不是都要欠你学院的钱了?如果他们考不上科举,岂不是为了偿还学费,要倾家荡产了?”

马文才继续说道。“怎么会呢?读书又不是为了科举。我相信很多学生会走上仕途,至于那些没有走上仕途的人,学院会免费为他们安排工作。我相信以他们的实力,赚钱都不会很低。只需要他们将前面几个月的工资交给学院,就可以了。”

白彦回应。马文才双眼一亮,他终于发现白彦话语中的漏洞了。“安排工作?这么说来,白大少也准备给女学员安排工作了?这怕不是一纸空谈吧?”

四周同时向白彦投来质疑的目光,在大乾王朝,女生是不可能工作的。除了青楼这些特定的场所之外,哪怕是一个跑堂的迎宾的,都是男人。“在我眼中,男女平等!”

白彦淡淡说道。马文才愣住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楚鉴等人也陷入沉思,他们的认知里,男女不可能平等。可在圣人之道中,男女的确是平等的。难道男女真的应该平等吗?楚香凝怔怔的看着白彦,越发欣赏起白彦了。虽然她是标准的闺阁小姐,可她也是向往自由的。“白少爷,你是在说笑话吗?女孩子会愿意出去工作吗?他们的父母同意吗?就算她们的父母同意,可又有谁家老板能够接受呢?以后让他们如何嫁人?”

马文才声声质问。“我是认真的,女人本就应该是社会的一部分,任何一个行业,都应该有他们的身影。我白家的所有产业,以后都会支持女孩子来工作。我知道这很难,无法让人接受。所以凡是女孩子,在学院读书,学费只要男生的三分之一。并且,学院会提供针线,并且收购她们的手工品。”

白彦说道。他知道想要改变这些人的想法很难,别说让女孩子工作了,就算是读书的女子都非常少。他也没指望有多少女生来学习,今日报名的人数便不足一层。所以,白彦从一开始便想要给女孩子免费,后来觉得不妥,便想出了这样的办法。马文才无言以对了,他能够想到的问题,白彦都有解决的办法。他求助的看向了庞先生。庞先生淡淡说道:“白少爷,你说读书不是为了科举,你自己也不想科举。我很想问一下,读书是为了什么呢?”

白彦看着庞先生,一字一句的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庞先生傻住了,秦知府和楚鉴傻住了,马文才也傻住了。白景豪不是很懂,却也觉得高大上,自豪的裂开嘴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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