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真的要大半夜的来这里吗。”

少女林玲抱着根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木棍，颤颤巍巍的跟在哀撤身后，两个人爬个三四百米的小山，花了两小时，期间林玲累的不行，哀求着哀撤休息了一会，要不是怕自己先到山顶，林玲有可能会被山间野兽吃掉啥的，哀枫十几分钟就能到，就算正常人，也就一个小时。

不过考虑到少女年纪不大体力差，熬夜通宵不锻炼，能跟两个小时都算不错了，“就算比别人慢个两倍也很不错了哦。”

哀撤小小的安慰了一下。

“呜呜，人家不是故意的。”

少女哭丧着脸，不过倒也没放弃，只是到了山顶，看着有些破旧的道馆大院，加上冷风一吹，心中对黑暗的恐惧感油然而生，顾不上男女有别，少女很认真的拉扯着哀撤的衣角，对着外表看起来比她大一些的哀撤说到。

“哀，哀哥，要不，咱们还是天亮了在上去看看吧。”

如此建议着。

“……”都到门口了，哀撤刚才还在打量眼前这个破道观，听见这话，回头眯着眼，不紧不慢的说着“你要是害怕了，就回去吧，我自己进去也无所谓。”

“才，才没有，好吧，是有点怕，非要进的话就进吧。”

林玲缩缩脑袋，想说自己也不胆小，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小声嘀咕‘今日虽死，吾依旧是……’‘人生下来总是要死的’之类听不懂的话。

哀撤没管林玲，破道观里没有妖力的气息，所以他也不担心，就独自进入了大院，而林玲看着周围空旷的冷寂，打了个冷颤，小跑着跟着哀撤的步伐。

很意外，破道观里竟然意外的还算干净，除去那些破砖碎瓦，到也没什么灰尘，没看见供奉雕像，也不知道这里拜的是谁。

这里不久前可能还是有人的，哀撤随便晃悠着，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妖力全无，但灵力也不存在，真的就是普通地方？

“哀，哀哥，你看。”

林玲进到屋内之后，见哀撤到处看不理自己，等了一会发现好像真的没什么危险，渐渐胆子就大了一些，在哀撤视线范围内好奇的到处翻翻，突然有些惊喜的从一个柜台里，找出一本书籍，林玲是认字的，这本好像是写修炼术法的书，让她有些欣喜，献宝似的递给哀撤看。

“《太清源自始》？”

哀撤好奇的接过书籍，逐字逐句的念了出来，又翻看了里面的内容，仔细琢磨了一下，尝试用灵力顺着里面的内容进行，但只是过了几分钟，他便有些无语的放下书籍，还给林玲。

“怎么了，哀哥，这是假的吗。”

林玲看着一脸嫌弃还给自己书籍的哀撤，有些莫名，有种自己强行给对方不喜欢的东西的感觉。

“到也不完全假。”

哀撤摆摆手，“真假参半，不知道作者是从哪里拼凑出来的东西，正统的修炼方法，无论正邪与否，没有特定的血脉就是无法修炼出来，平常人就是一辈子练，也没什么结果，但同时，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损伤，而这个乱拼凑的东西……强行练可能有一丝机会成功，但效果弱不说，还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创伤。”

“正统的都需要血脉……”林玲愣了一下，其实她也有做个修仙梦的想法，没想到，出生的时候，隔阂就已经存在了，相互之间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深渊了“也就是说……这本书，就算是平常人也可能练出来？”

“你想练？”

哀撤无所谓的耸耸肩“成功率很低，只有十分之一，而且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身体都会受到严重的压榨，导致无法挽回的损伤。

“十，十分之一啊……”林玲颇为惋惜，那还是算了，这和直接去死有什么区别“要毁了吗。”

“随便你，你找到的，你想做什么都行。”

哀撤对别人会不会铤而走险没什么所谓，这是别人的选择，又不是哀撤的。

“那还是收藏吧，好歹也是真的。”

林玲想了想，揣进了怀里，随后又掀起探宝的心情，大起胆子到处乱翻。

哀撤没告诉林玲，平常人想用术法一类的还真有办法，那就是和张角一样，用符箓，只要有哀撤，或者其他有灵力的，提前对符箓注入灵力，短时间内，只要有口诀，谁来都能用，只是这样颇为麻烦，隔个五六天就要重新注入一次，天底下有方士血脉的绝大多数都死在了那场战役里，剩下的寥寥无几，而且很大部分还都是血脉薄弱者，所以没什么必要说出来。

解决完这次事件，两人就会再也不见，她做自己的大小姐，自己游历三年身死道消，或者三年也不到就死在哪个角落了，没必要结缘的，就不要去太过认识了，徒曾烦恼罢了。

哀撤胡思乱想着，没有管林玲的乱翻，感觉时间快要天亮，便站起身来，准备回客栈睡一觉，看看白天梦中的情况。

“哀哥，哀哥，看，看看。”

刚准备走，林玲又抱着什么东西小跑了过来，脸上一丝笑容从未变过。

哀撤一看便是，那是一大盘香，自己家中也有，而且品质更好。

“燃魂香，虽然名字不怎么样，但点燃后，有聚气凝神的功效，平常人用也能更专注的学习，你拿着吧，虽然效果普通，但这东西一般地方没有买。”

大批方士死后，就更少了，没什么人做，这种普通的日常用品也渐渐成为稀罕东西了。

“这里大概没什么东西了，回去吧。”

哀撤带头离开，林玲虽然有些不舍，她感觉这里或许还能找到什么有意思的小玩意，只是哀撤看不上，但哀撤都要走了，她又不敢一个人待着，只能一起下山了。

这次下山，林玲更加劳累了，毕竟手上怀里揣着书，手上抱着大盘香，磨磨蹭蹭的，天完全亮了，等他们两人回到镇子中心，所有人都神情虚弱的贩卖东西，维持生计了。

“小玲，你怎么在这里。”

快到林玲家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住了林玲，两人望去，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富贵，身体健壮，不过脸色颇为沉闷，他们才来十几日，到没有小镇上居民们的虚弱感，但眼色萎靡，一看就长久没有休息好。

“父，父亲。”

林玲一见那人，脖子一缩，抱着大盘香支支吾吾的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