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人。杀兄弟，诛太子，夺皇位，在祖庙屋顶宣淫，他还能做更出格的事吗？“世人越不许朕做，朕就偏要做，小明雪，你敢说你不是这种人？”

陆无渊轻抬着她的下巴，慢吞吞地问了句。他的双瞳里，有最具攻击性霸占性的辉芒，这个男人，他是天生的掠夺者，要掠夺他看中的一切，只要他想要，就是万千手段去得到。可他又说得太对了，秦明雪就是他说的那类人，世间对有越多枷锁，她就越要去冲撞。人生不过匆匆几十年，她上辈子已经过得太憋屈，若这幸运捞来的一世还那样窝囊地过，她不过早点去投江，割喉，服毒……“嘻嘻。”

秦明雪突然一笑，“原来你的叛逆期来得这么晚啊？怎么，被吸血老妖压得太久，要开始报复了？”

“小明雪说对了，现在小明雪就陪着朕好好报复一次。”

陆无渊俯过来，在她的唇上狠咬一下，又在她快尖叫出来时，一手捂住了她的唇，把她的声音全堵了回去……“小明雪，张开嘴。”

陆无渊又取了一枚碧绿通透的丸子出来，递到她的唇边。“什么？”

她伸手捂嘴，警惕地看他。“让你更快乐的东西。”

他掐开她的唇，强行把药丸塞了进去，那丸子入嘴即化，清清甜甜，像一块棉花糖，很快就融化到了她的口腔中。可是，没啥别的感觉，就是一颗糖而已。很快她就不这么想了。院子里，奴才们又开始四处张望，小声议论：“野雀儿又来了。”

“春天的野雀儿叫声就是不同……”“作死呢，敢大声喧哗，脑袋都搁得太稳了吗？”

天真的身影出现在院中，拂尘在小太监们脑袋上打着，眼角余光却瞟向屋顶，高高的挡风檐上雕着飞舞的巨龙，鳞片被月光染亮，那后面的情形么……绝对看不到！……钟声，木鱼声，声声砸过秦明雪的耳膜。她很困，却又只能强忍住瞌睡，更让她难受的是，那枚玉丸还在她这里，他说若敢取出来，他便塞十颗。十颗……陆无渊啊，你到底算什么破事？她不好乱动，又憋得难受，祭祀已经开始了，她站在祭台右侧，双手垂在腿侧，弯腰勾头，双腿紧并，强行忍耐，听着前面的颂文没完没了地念。她身后是几名高大的侍卫，百官都站在她的后面。念颂文的是久未出现过的连老相爷，连他都搬出来了，秦明雪今日的命运，就同如被吊在细蛛丝上的小飞蛾，随时会被狂风劈得粉碎。冗长的颂文念过，陆无渊手持长香，登上高台，焚香祭拜先祖，求先祖庇佑，平定叛乱，还楚国安稳清净。秦明雪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今日陆无渊穿得特别正式，玄色龙袍，头带十二旒冕，长及鼻下的金玉珠遮住他的眼睛，令人无法看清他眼中的情绪。他明明就在身后的大殿屋顶做过荒乱的事，昨晚的他，满脸的邪恶，干的是世间最邪恶的事。可此时，他站在百官前，有一如既往的威严，只隔着金玉珠往外环视一眼，底下的大臣们便屏住呼吸，诚惶诚恐地俯地不起。或者，他的邪气和荒唐，全天下只有秦明雪一人品尝过呢。“皇上，臣奏请皇上，以秦明安之血祭天，以振我军威。”

有大臣上前，手持长长的玉虢，跪到陆无渊的面前，这人是刑部的齐玉之。又来了，而且是在祭祀的时候，分明是联合好了，要逼陆无渊下决定。他低头看来，旒珠轻晃，此时又有两位大臣上前去，一左一右跪于先前齐大人身边。“请皇上早做决断，以秦明安之血，换我军将士之心。”

三军之中尽传言，皇上喜欢小宠秦明安，大有昏君之嫌，所以招致老天爷发怒，水淹京城，又让秦雷起兵反叛，导至狼烟骤起。这流言其实挺龌龊的，先帝也有男宠，大臣们之中，也有悄悄找男倌儿寻乐的，京中好男风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偏到了陆无渊这里就成了大错。陆无渊也不恼，只抬眼看向连老相爷。连老相爷略一沉吟，在连渭的搀扶下，颤微微地上前来，抱拳作揖，沙哑地说道：“昔日先祖建此祖庙，是让我楚国历代皇帝谨记立国之艰难，保国之艰辛，上承天意，下顺民心。而如今京城先遭大水，后有秦雷叛军起兵，各地民心动乱，皇上确实应该体恤民意。虽说两国交战，本不应为难质子，不过事有轻重而论，还请皇上当机立断，稳定军心，迅速平乱。”

百官已连成一线，若换成真正的越开安，陆无渊杀就杀了，可偏是秦明雪，他偏有些不舍得，沉吟一会，便点头说道：“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