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都是点头答应。可这一次他却摇头了。“我要死了，阿芷。”

他亲了亲她满是泪水的眼睛，“我活不长了，所以哪怕只是想见你一面，我都要用这种方式。”

司马墨曾经想过要推开白芷，他也的确那么做了。毕竟他给她造成了那么多的痛苦，还命不久矣，又怎么能耽误她一辈子呢？他甚至想过，只要白芷后半辈子过得好，哪怕她和别人在一起，哪怕她嫁给辛安禹，都没关系。可是辛安禹投靠了魔族，做了最错的事情，还不顾白芷意愿，将她囚禁起来。“我本来想着，将你从魔族带出来就好。”

司马墨吻上她的唇，有些发了狠的撕咬着，“可你不该让我见到，你为了我奋不顾身，拼命朝我跑过来的样子。”

那一刻司马墨就知道，他这辈子都放不开这个姑娘了。哪怕他死。白芷死死抱着他。她原本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到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她直到此刻才发现，她根本无法想象司马墨死亡的样子。或许她可以和这个男人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从此再无干系，权当没有认识过。可她无法接受像是天神一样的司马墨死去。“你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

司马墨轻轻给她擦着眼泪，柔声哄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就在那里，你和双儿出来游玩，被我撞见了。”

“可惜你没看见我，不过也好，那时候的我实在太不起眼了，连让你看我一眼，都觉得是对你的亵渎。”

他说着，忽然笑了起来，直笑到不断咳嗽。“可惜我实在太蠢了，经历了个雷劫，居然就将最爱的姑娘忘记，还错将鱼目当珍珠，为了一个梁语涵。把你逼到这个份上，毁了你的一辈子。”

白芷怔怔抬头，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形，她却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那三个月里，我什么都不记得。我把梁语涵当成了你。”

白芷忽然笑出了声。她捂着眼睛，不让泪水汹涌而出，咧着嘴笑，表情却难看极了。“认错了？误会？就因为她撒的一个谎，就因为你一时不察，我父母亲人全都死在我丈夫手上，我和你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司马墨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对不起，阿芷。”

这句话实在是太轻太无力，可到现在，他只能道歉。白芷吸了吸鼻子，用力摸了一把脸，努力平复情绪。“梁语涵是怎么死的？”

“我杀的。”

司马墨一想起这个女人，还是觉得心头恨意不断涌动。“你自爆的那天，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膝盖一弯，单膝跪在她面前，“阿芷，你能原谅我吗？”

“原不原谅又怎样呢？我父母能活过来吗？丹心洞的子弟能重来一次吗？和你就能回到从前重新开始吗？”

白芷似哭似笑，“没用的司马墨，不管原因为何，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有的。”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目光温柔，“我欠了你的，我还给你。”

“你的父母亲人，从小陪你长大的丹心洞子弟，一个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