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手下的将领面露难色。“闯王！这些骑兵的战力很强，绝对不在我老营精兵之下！”

“这里地势狭小，不利于我骑兵作战！”

“后面的西路军士兵还在往这里挤，我们的马都回不了身了！”

李自成却丝毫不慌。这群明军不过是想拖住他，好掩护朱标退回城内！这几日虽然一再惨败，但是此时他，也基本摸清了朱标手下的兵力和战力。能正面交锋的不过区区四五万人而已。剩下的人马战力不值一提！“这些人不过是是在拖延时间！两万兵马给我迎击过去！三回合后退回，在上两万！俺给他来个车轮战！就不信托不垮他们！”

李自成之所以能驰骋天下十几年，成为五十几万兵马的统帅，军事天赋还是很高的。一声令下，流寇骑兵开始轮番冲击山拗口。这种车轮战大大消耗了明军的体力，突破拗口不过是时间问题。“蓝将军！流寇轮番冲击我军阵型，在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手下们心急如焚，身为主帅的蓝玉又何尝不急！“将士们！再坚持一下！太子殿下的计策不会失误的！若是连这些流寇都挡不住，还有何颜面回去见太子和皇上？！”

“我们远征过来，必须扬我洪武君威，都给我顶住！”

“拿出你们横扫大漠北元的气势来！”

蓝玉一边鼓舞士气，一边回身看向远处的炮兵阵地。在流寇被逼进山坳中的时候，朱标就已经下令徐达开炮了。但是徐达毕竟是明初过来的将领，一不会使用这些红夷大炮。“他娘的，这都是什么东西！”

焦头烂额的徐达一边挠头一边叫骂着。此时一个昏死过去的闯军炮兵醒了过来，看见四周到处都是明军，吓得掉头就跑。徐达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拎了回来。“将军饶命！小的都是被逼无奈才跟随李自成的……”“少他娘废话！看你这装束，是李自成的炮军吧？往前面的山坳里放一炮给老子看看，不然一刀劈了你！”

流寇炮兵吓得够呛的不敢违抗，赶紧上前摆弄。徐达和明军在一旁细细观摩着。调整炮口，装弹，点火……“轰！”

这一炮精准地在山坳内的明军士兵人群中炸响！葡萄牙传来的红夷大炮精准度高，杀伤力大！就这一炮，轰死了山坳内不下百名流寇！“怎么回事？！哪来的大炮？是明军的炮吗？”

“不对！这声音不像是明军的炮！而且他们也来不及从城头运过来啊！”

正说着，一连串的炮弹又打在山坳里。聪明绝顶的徐达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红夷大炮的使用方式，一遍哼着小曲一遍从容指挥明军向山坳里开炮！“轰轰轰！”

窄小的地形里瞬间陷入一片火海，簇拥在一起的流寇避无可避。几轮火炮下来，已经有五六千人毙命！剩下的也基本都被震懵，像无头苍蝇一般似乎乱窜。互相推搡拥挤着，马踩人，人踩人。等李自成的援兵过来，看到的只有一片乱象，残肢断臂漫天飞舞。李自成气恼火了！从炮声和距离看来，这不就是他自己的红夷大炮吗？这些明军原来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是为了将他的大军困在山坳里当炮靶子！“来人！不惜一切代价突破前方的明军！”

他高声呼喊着。但是此时流寇已经乱成一锅粥，哪里还有心听他的命令，全都在抱头鼠窜。骑兵的马也被炮声惊到，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轰轰轰！”

无情的炮弹继续接连落下，流寇死伤已经过万！刚刚才嚣张的流寇，再次变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肥鱼！这景象可乐坏了守在坳口处明军。“痛快！”

“这群流寇活该！”

“舒服！爽！炸死这群狗东西！”

他们拼死挡住流寇一波一波的冲击，留下了上千具尸体，终于取得了丰厚的战果！“真不愧是太子殿下的计谋！这些大炮威力比我们的大将军炮强多了！够那狗日的李自成喝一壶了！”

邓愈放声大笑，豪饮一口庆贺了一番。蓝玉心里也很激动，夺过邓愈的酒壶也喝了一口。“徐达将军用炮的手艺见长，我还一直担心他会炸到咱们呢！没想到他学的还挺快！”

七八轮齐射过后，炮弹用尽，山坳里的爆炸声终于停止。整个山坳里的积雪早就被炮火烧化。化成的黑水和鲜红的血液汇集成河。蓝玉和邓愈听到炮声停止，遵照朱标的安排，带领剩下的部下从山拗口有序撤走。蓝玉稍稍有些不甘。“哼！要是炮弹管够，在这要命的地形里，能把所的流寇扎成烂肉！”

邓愈笑看他一眼，“蓝玉老弟，你年纪轻轻的杀心怎么这么重！是不是跟你姐夫常十万学坏了吧！”

闻言，蓝玉狠狠瞪了邓愈一眼，随后快马加鞭离去。蓝玉一直有个横刀立马的主帅梦，但是自从投军以来，一直活在常遇春的阴影下。这一点一直让他十分苦恼。他相信，如果给他施展空间，他绝不会比常遇春差！山坳内。几分钟的寂静过后，满脸黢黑的流寇幸存者陆续起身，绝望地看着满地尸体和残肢断臂。此时他们仿佛身在十八层地狱，等待阎王的审判。这一通炮击李自成直接损兵不下两万，还有三四万人失去了战力。能动的战马不到七万。李自成推看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看着四周的惨状，是静静地靠坐在尸山上，双拳紧握，眼中满是对朱标的恨。他一生从未这么失败过！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吗！“闯王，我们要不先撤吧……”“闯王，伤兵再不救治，他们就活不了了……”刘宗敏等几个幸存的将领纷纷上前规劝。“我们要不择日再战？等襄京再带十万援兵过来……”李自成愣了一会，随后嘟囔了一句：“不行！”

他满眼泪花，咬牙切齿地起身高呼：“俺今天定要和那朱标决一死战！谁在劝俺俺就剁了他！”

此时在李自成眼中，什么大顺政权，什么覆灭大明。都没有现在对朱标的恨意深！“兄弟们！明廷腐朽无道！天下大乱，我们食不果腹，衣不覆体才奋起抗明，如今狡诈的朱标屠杀了我们数万兄弟姐妹，俺李自成今天要以死明志！誓要和朱标决一死战！”

“若是你们不想回去饱受饥寒交迫之苦，若是你们不想再被暴明的狗官压迫，那就随我一起奋力一搏！”

“如果有想回家的，俺李自成绝不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