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那么卑微，问她——“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半分羁绊了吗？”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他有错在先。可现在他回头了，她连一丝丝的机会都不肯施舍吗？辛语听到“羁绊”二字，拿着笔的手不自觉收紧，她指间生出一层微凉。羁绊？小北不就是她跟他之间的羁绊吗。她垂眸，唇畔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羁绊是有的，但只是小北，而不是情感。她对他的感情，早就在四年前散尽了。辛语红唇紧抿，侧头不再看站在面前的男人。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慕斯砚明白她的意思了。现如今，他把骄傲与姿态踩在脚下，她还是不愿意原谅他。也是……他做了那么多错事，谁能做到轻易原谅？男人沙哑出声，每一个字，牵扯着他的每一寸呼吸——“如果我同意离婚，你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他的话音刚落下，辛语点头，淡然回应：“当然。”

慕斯砚的呼吸一窒，只觉心口处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疼得他连呼吸都吃力。最后的最后，他做出了决定，于他而言，万般不愿的决定。“三天后，我会让律师来解决。”

“明天不好吗？”

为什么还要等三天后？辛语不明白，早离晚离，差这三天吗？不过，他愿意离婚，她还是很感谢。做不了夫妻，就做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吧。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似是心情不错。慕斯砚却觉她的笑很刺眼，刺进他心底，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全身。他眸色渐深，薄唇轻启：“这么着急吗？”

“嗯，这件事我一刻也不想等。”

毕竟，只有快点离婚，她才能……把小北的事情告诉他。然后，救治孩子的病。慕斯砚失了所有的底气，他来是想挽留她的，可最后……结果还是一样。她执意想要摆脱他，跟他再无任何瓜葛。如果……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他就把离婚当做补偿，还她自由。男人重瞳深谙，紧握的大手隐忍自己的情绪。往后余生，也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孤苦受着了。慕斯砚沉眸，掩住眼里的复杂情绪，转身慢慢离去。辛语看到男人离开的身影，盈眸不再有光亮，她压住心底那别样的情绪，不再去想。垂眸之间，女人轻声说着：“他不值得同情……因果报应而已。”

这话，她也不知在对谁说。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在催眠她，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的。时间久了，这个男人还会再爱上别的女人。薄情之人，别指望他会情深不悔。而她……早已千穿百孔，经不起任何伤害了。她只能选择自我保护，不再接受任何人，这样就不会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