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莹十分不解，但也不好违逆。收拾好后，柳若便去到前厅，此时只有一些下人在忙碌，她便叮嘱着他们将一些零碎小事弄好，检查器具。弄完时天已经大亮，老夫人也睡醒收拾好来到前厅。柳若见着她行礼：“母亲。”

老夫人看着她还和往日一样的素净，有些不悦：“你怎么打扮的如此寒酸，当那些宾客看到了岂不是认为我们宋府穷的连衣料都买不起，像个主母样吗！”

柳若淡淡道：“儿媳习惯了，今日是盈姐儿的满月礼，我总不能抢了风头，况且不还有您代表着宋府的脸面吗。”

老夫人对她这番话很是受用，觉得她确实没什么用也就撇了一眼随她去了。说话间宾客渐渐来了，老夫人估摸着时辰叫来竹萍：“怀锦呢，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要睡过了头，你去叫叫。”

“是。”

竹萍正准备去，宋怀锦便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季怜儿一起挽着手来了。老夫人看见她身上穿的衣服样式皱紧眉头，冷声道：“你怎么穿的如此花里胡哨，还跑到前厅来了，教你的那些规矩都忘了吗！”

竹萍暗暗看着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和夫人的反着来似的，主母像小妾，小妾像主母。季怜儿委屈咬唇：“是宋郎让妾来的，这衣服也是他想着妾身不能失了宋府的脸面赏赐下来的，妾身便穿上了，还请老夫人您见谅。”

“哼！”

老夫人自是不可能信她说的这番话，季怜儿的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只有宋怀锦沉溺在温柔乡蒙蔽了双眼。宋怀锦看向老夫人维护着季怜儿：“母亲喜庆的日子怜儿总得打扮的好些，不然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而且她是盈姐儿的亲娘，让她来前厅看看也是应该的。”

“你啊，就是太过宠爱她了。”

人多眼杂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着只要她季怜儿安分不惹事生非就行。渐渐的宋府门口都是围着看热闹的人，柳若随着老夫人宋怀锦他们迎接完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后，陆陆续续堂内已经坐了不少的贵客。人多了闲话自然也就多了，张家夫人捏着团扇看了一眼正在迎客的宋家人，小声议论：“这宋家主母看着是没有小妾漂亮，虽然打扮得华贵却周身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反倒是旁边的小妾虽说打扮的素净些但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气质也好，难怪宋家主君如此疼爱。”

赵夫人扯了扯她的袖子，捂着嘴偷笑：“张夫人莫不是搞反了，打扮妖艳的是小妾，那位素净的才是主母。”

张夫人十分惊讶：“是吗！那就奇了怪了，这小妾也没有主母好看，怎么宋家主君如此喜爱她？”

赵夫人给她使了个眼神，意思不言而喻：“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床上有些功夫呗。”

一群夫人听着，虽说这场合不好明着打趣但也忍不住笑了出声，另外一些虽然没有笑出声可心中是耻笑的。张夫人渍渍称奇，“原先我还不信，如此看来宋家主君宠妾灭妻的传闻是真的了，这柳夫人嫁进这种家里那可得受苦。”

各位夫人都是做主母的，自然是最忌讳家中主君宠妾灭妻，心中对季怜儿甚是不喜。虽说她们小声讨论，可离得近自然也就传到了正在迎客的宋家所有人耳朵里。柳若唇角微微翘了一下，便装作没听到继续迎客，反倒是宋怀锦整个人的脸阴沉了下来，看样子是不喜她们说闲话。老夫人冷哼一声，小声的对宋怀锦怒斥道：“看看你做的好事，好不容易借着圣上面上有些光，这下好了又全被你丢光了！”

宋怀锦心中不满但面对老夫人的怒气也不敢吭声，只能默默腹诽，自己只不过是让怜儿穿的好些有什么错，那些妇人不是没事找事吗！老夫人又狠狠的瞪了季怜儿一眼，眼神中满是警告。季怜儿表面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其实心底根本不在乎，反正自己现在有宋怀锦的保护只要装装可怜老夫人也动不了她！反倒是那些夫人！季怜儿绞紧帕子心中咒骂着，她凭本事获得的宠爱打扮的好些又怎么了？都是一些没用的老女人，自己把握不住夫君的爱让小妾钻了空子，便看到别人家小妾受宠也要指手画脚！老夫人越看季怜儿越觉得不顺眼，正要呵斥她下去换了衣裳，便听见下人禀报：“从四品大督府副使徐家到访！”

老夫人一听徐家来了，便也顾不得季怜儿的事赶紧上前迎接，只见门口踏进一位约莫二十六七，气质儒雅，样貌温和的女子。柳若只一眼便知道她就是徐家主君徐云泽的正妻卫氏。上一世，徐家就是派她来的考量宋家值不值得他们提携的，虽然面上看着好拿捏但却是个有主意的不容小觑。还记得自己为了此事劳心劳力了好几天，生怕有一点让徐夫人不满意四处打点，这才让平庸无能的宋怀锦经过了考验。可柳若没想到这却是她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