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給掌掌眼！”

万老拉着姜凡来到一幅画作前，“这画是山石先生的《耕作图》我仔细看过，没看出什么问题，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姜凡点头，画作差不多一米长，但画的部分只有半米，画的是劳作的人们，只是不知为何色彩有些淡。另外半米盖满了各种印章，尤其乾隆的印章最多，粗略一看，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不愧是盖章狂魔。随即用神眼打量了一翻，画作散发着金色光芒，可奇怪的是金色光芒只有一环，而且十分微弱。通过赌石他发现，金色光芒环数越多光芒越盛，代表东西越值钱。山石先生他知道，唐代的一名宫廷画师，传世之作不多，但价值非比寻常。去年山石先生一幅《织女图》，与这幅《耕作图》大小差不多，在拍卖行拍出了两千万的高价。“万老，您怎么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男子翘着二郎腿，“找这么一个年轻人来，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先前他还以为万老去请博物馆的鉴定人员，心中还有些慌乱，没曾想找来这么个毛头小子。“小友……”万老有些尴尬。如果姜凡没有那天的表现，这幅画他已经拿下了。叫姜凡来就是为了确定一下。“你要多少钱？”

姜凡平静道。“一千五百万，要不是我急用钱，我送到拍卖行，只高不低。”

男子一副你们占大便宜的样子。“万老，送客吧！”

姜凡端起伙计刚送来的茶水，淡定的说道。端茶送客！“有问题？”

万老脸色一沉。姜凡缓缓点头，“这幅画可以说是真迹，也可以说是复制品。”

他这么一说，万老有些糊涂。可以说是真迹。有可以说是复制品。到底是真迹还是复制品？姜凡将茶杯放下，玩味的看着男子，“我说得没错吧？”

“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男子挠了挠头。万老也有些懵，“小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你也給我说说，我现在脑中一片浆糊。”

男子满脸求知欲。“说是真迹，这幅画确实是出自山石先生之手。”

姜凡顿了顿道：“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一幅，甚至说还有两幅一样的画作！”

万老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放大镜仔细打量起来，随后摇了摇头。“装什么大尾巴狼。”

伙计撇撇嘴不屑的看着姜凡心道。男子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年轻人，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要信口开河。”

说着，转头对万老道：“画您老也看大半天，要不要給我一句实话，找个毛拓小字来逗闷子，可不是待客之道。”

他不相信姜凡能看出问题，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小友，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我怎么也看也看不出，还望指点一二。”

万老有些着急。“是啊，既然你看出了问题，你就说出来，让我也见识见识。”

男子冷笑道。姜凡已经猜出原因，淡定道：“颜色！”

“颜色，颜色有什么问题吗？”

男子不屑的笑了笑。万老皱眉，他也觉得颜色有问题。可一千多年前的东西，如果保存不善，褪色还是可以理解的。“淡了！”

姜凡平静道。“这不是废话吗，一千多年的东西，保存至今能不褪色吗？能保存到现在已是不易！”

男子撇撇嘴。“姜凡，你还是回去好好当你的伙计吧，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

伙计不屑的开口道。见老板对姜凡很看重，伙计心里不平衡。他嫉妒了。嫉妒姜凡能得到万老的赏识。“伙计！你说他是伙计！”

男子冷哼一声。“对啊，他是淑宝斋的伙计，入行比我还晚。”

伙计撇撇嘴鄙夷道。男子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扭头皮笑肉不笑对万老道：“万老，我算是见识到了，你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他是伙计不假，但眼力非凡。”

万老瞪了伙计一眼，有些尴尬道。“那小伙子，你倒是給我说说看，颜色哪里出问题了，也让我长长眼！”

男子阴阳怪气道。现在他已经把心放回肚里。一个小小的伙计，真有本事的话，怎么可能做伙计？“是啊，姜凡你就说说吧，我也很好奇，连我老板都没看出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让我也长长眼吧。”

伙计帮腔道。“山石先生是宫廷画师，用得都是上等的矿物质颜料，褪色几乎不可能。”

姜凡看了下淡定的男子，“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男子微微皱眉，看了姜凡一眼，见他十分笃定。难道他真看出问题了？不可能，不可能！绝无可能！“古代装裱之时，为了保护画作会用宣纸做底，然后洒水让做底的宣纸与画作粘合，一般会用两到三张底纸。”

“因为水的关系，颜料会慢慢浸透纸背，这样的话，底纸上面也会留下画作，只是与原作相比会失色不少。”

“以如今的科技手段，将原作与底纸分离，我想应该不难吧？”

姜凡镇定自若，缓缓说出自己的判断。他能想到这，还是因为先前那个瓶子的原因。而且在神眼之下，画作散发的光芒不会骗人，这也验证了他的猜测。“那照你这么说，难道就不能是颜料浸透到了底纸上，让原作失色？”

男子反问道。“很有可能！”

姜凡赞同的点头。“我说怎么颜色有些古怪，还以前还纳闷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倒是給我解惑了。”

男子起身微微行礼。这动作让姜凡有些疑惑。“万老，现在真相大白，这画你还要么，不要的话我去别家看看。”

说着男子就要收画。万老没应答，他已经明白了姜凡的意思。“其实，想要验证很简单！”

闻言，男子手一顿，然后，慌乱的将画作收起来，“不卖了，我不卖了。”

“小友，如何验证？”

见此，万老大喜，扭头对男子道：“只要验证没问题，一千五百万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