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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S1 故事,有关血与伤口的契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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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休息室里,三人无言相望。

异植不仅毁了实验室一层楼,连着往上全是会客厅和办公室的楼层,往下直接联通外面的一层大厅全毁得差不多了。

这栋六层小楼虽然还没塌,却也是个实打实的危房,住不了人了。

红枫园基地,说白了就是个名字叫红枫园的景点。建立基地最初地盘只红枫园一片区域,作为一个景点,它里面多的是二三层小楼,后来扩大了规模,才有了边缘的高楼大厦。

大灾变前的时候,领导人坐在大高层里当然更有格。

不过现在,且先不论没有电,爬个几十层楼是想累死来找领导的人,还是领导本人,就说迟榭建立基地的时候,他们能控制的范围内也根本没有高的楼,最终只选定了其中唯一的六层楼作为一行人的集中驻点。

这楼原先是景点的展览馆,二楼是科学馆,正好有些现成的仪器,索性加固了出入口直接当实验室用。上面的生物展馆等等都被改成会休息室、档案室、会客厅、办公室什么的,出入的都是红枫园说得上话的人,渐渐成了完完全全的行政中心。

迟榭心疼这栋楼心疼得要死,但是也没办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楼里大多数人都外出办事,剩下的只有守卫、实验室人员和他们几个,因此异植的事只造成了几人轻伤。

迟榭差人把楼里能搬的东西都搬去了另一栋四层小楼,打算把它弄成新的行政中心。

四层小楼,一左一右各有一栋三层小楼,排布成一个半包围结构。

而现在,白岑、迟榭、戚承哲三人,就在中间那栋四层楼的二层,一间临时休息室里。

异植的事第一要紧,现在安定下来,就该聊聊第二要紧的事了。

“唉,异能,我的异能……”戚承哲在一旁独自神伤。

虽然是三个人的对话,但实际只有两个,戚承哲因为某些并非恶意的原因,俨然被孤立了。

迟榭看了眼他,便收回目光,问白岑道:

“你手上……还有谁的异能?”

白岑回道:“没了,就你们两个的。”

他精神不怎么好,看起来有气无力,像是不耐烦回答。

不过迟榭知道他不是不耐烦,而是叹气叹累了,还没缓过来。

白岑这家伙,从他们安全从楼里出来一直叹气到现在,迟榭现在不怕他暴起伤人,反而更怕他叹气频率太高叹到缺氧。

迟榭从自己不切实际的担忧里回神。

想到戚承哲描述的,白岑在很短时间内学会了使用他风的能力,联想到自己和氪命没什么差别的异能,于是对白岑说:

“你……你应该也知道我那个能力……它对使用的人不太好,你尽量别用,连我都还没摸清它消耗生命的换算,要是不小心……”

“我不会用,我懒得学它怎么用。”

“那,那就好……”迟榭道,“我仔细想了想,你待在红枫园的这段时间,就跟在我这吧,省的有人找你麻烦,也预防你再不小心拿了别人的能力,怎么样?”

白岑道:“我不跟你,我不干活。”

“不是让你干活……刚刚不是知道了吗?你的伤口捕获了谁的血就能取走谁的能力,如果你在外面受伤了,拿走了别人的能力,肯定会造成惊慌,还会让一些人盯上你的能力,跟在我身边安全。”

“哦,这样啊。”

白岑道,“但是我不想让人看见我站在你旁边。”

“为什……”迟榭一顿,明白了,“好吧,我知道了。你不想站队,掺和我们的事。那这样,我把你放在我妹妹身边行吗?我妹妹她身体不好,性格也内向,所以深居简出,基本不暴露在外人面前。安保更不用担心,我很爱她,给她安排的人当然是我最信任的。”

“妹,妹?”

明明是惊疑的语气,说出来却软绵无力,没点劲儿,倒像是在喃喃。

“也是,你还有个妹妹来着……”

“是……你放心!虽然都知道我有个妹妹,但是没多少人真正见过,就算有人看见你们在一起也联系不到站不站队的事。而且我妹妹她,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你和她肯定能相处得很好。”

大概吧。白岑想。的确很少听说妹妹的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怕得见面才知道。

美好但易碎。

这是白岑见到迟糖的的一个想法。

既然白岑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不想被人误解和迟榭他们有什么关系,那就得在其他人回来前离开小楼,所以商量好后,迟榭立即派人领他前往迟糖所在。

一栋二层小楼,藏在自然园区深处,很是隐蔽。一般人不会到这,从这到大道,横穿树林也没有那么远。

女孩捧着一本书,静静坐在窗边,阳光映在她的脸上,恬静安宁,像是回到灾变前的世界。

听到开门声,她将书倒扣在腿上,放开了限位器,艰难地转动轮椅,要到门口来。

白岑身后一人忙上前,走到她后方,小心推动她的轮椅,说:

“糖糖小心点,我来吧。”

也是一个女孩,她刚刚守在迟糖门前,确认了好久白岑,和带白岑来的人的身份才放了他们进来。

比起迟糖,这个女孩身上早已充满了与她面庞不相符的气息。

年轻的女孩应该开朗活泼,像太阳,像百灵鸟叽叽喳喳。

她沉静如水。

她笑着是微微涟漪,牵动了情绪,但没力气将它宣告。

白岑敛了神。

女孩推着迟糖到白岑面前,她仰头看他:

“我已经从哥哥那听说了,谢谢你来陪我。已经晚上了,你饿不饿呀?我去做饭,有忌口吗?我厨艺很好的哦。”

她灿烂一笑。

记得迟榭说,他的妹妹很内向。

他究竟了解他的妹妹吗?

白岑俯视她,觉得有些别扭,想了想便蹲了下去,微微抬头,正正对的上迟糖的微微低头,才道:

“没有忌口,谢谢。”

他觉得在门口说话不合适,便道:

“先进去吧,快入秋了,别着凉了。”

“嗯,好啊。”

迟糖笑道,她回头轻声说,“荣荣,咱们先进去,你也别守在外面了,屋里暖和。”

“没关系糖糖,我身体好,不怕冷。而且在外面更好发现危险。”

被爱称为荣荣的女孩推着轮椅回到了窗边,关上了窗户,转身和送白岑来的人一起离开。

“那好吧,那好吧。”

迟糖道。

等到门关上,屋内只剩白岑迟糖两人。

迟糖垂着头,手指轻抚书的背,有所思虑。

白岑问:“你不是想留下她吗?”

她猛然扭头,看了看白岑,道:“抱歉,我有点藏不住心事……嗯,想留下她。”

“怎么不多说几句?她会听你的吧。”

她笑了笑,温温柔柔的,却好像藏匿了无数忧虑:

“哥哥说你不想和我们牵扯太多的,要是总和我说话,我们成了好朋友怎么办?“

“……”

白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好啦,不是还有你吗?我们两个聊聊天就好了。不过得少说点,关系太好,你走了我要难过死的。”

迟糖转动轮椅,先在桌上放了书,又转向去了房间深处,白岑跟过去,入目是一间厨房。

迟糖正艰难地去取橱柜里的调味料。

白岑忙上前帮她。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迟糖仍伸着手,不打算让他帮忙。

“你不方便,我来吧,权当认识认识。”

迟糖面露犹豫,最终没有坚持。

“好吧,小心别伤了手。”

“嗯。”

白岑道。“我的房间是哪个?去楼上吗?”

他手上不闲,取了西红柿切丁。

“嗯?不用啊。“

“那我住哪?”

“就住我这。”

白岑沉默片刻。

“你哥跟你这么说的?他脑子没坏?”

迟糖捂嘴笑:

“谁知道呢。”

“……”

半晌,他叹口气:

“二楼没空的话我去外面凑合,这只有一间卧室。“

“不用,我哥哥当然知道你考虑什么了,放心吧,虽然他总不考虑别人听到他的安排时有多想不通,让人老误会,可他的决策也总是对的。这样安排,当然有他的道理。“

迟糖笑盈盈说。

白岑还是半天没答话。

他觉得这天没法聊,原因大概……大概是正常人和脑子不正常人很难有共同话题。

白岑叫还守在外面的荣荣一起进来吃了晚饭。

而后屋内两人相安无事到入夜,白岑抱了团被子,在沙发安了家。

迟糖躲在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盯着白岑看。

虽然没有实质性伤害,但那赤裸裸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要烧死他一样,让他坐立难安,转过身也躲不开。

已经睡下的他被迫起身,大步流星,一把推开门,不顾迟糖挣扎给她丢上了床,顺便带走了她的轮椅,咣当一声关了门。

没了那如影随形的目光盯着,白岑长舒一口气,回去睡了。

第二天早,白岑醒来,这时迟糖还在睡,蜷缩在被窝里,怕打扰了她,轻手轻脚送回了轮椅,又轻手轻脚关了门。

不多时,迟榭来了,开口就问道:

“和我妹妹相处得怎么样?”

白岑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他,以至连话都不想答。

迟榭见这场面,想来自己被误会了,忙赔笑道:

“嗐,我不是那个意思,误会了误会了。”

“什么误会?让你妹妹一个姑娘跟陌生男人独处一室?不是那个意思?哈,那你心可真大。”

白岑哼了声。

“真是误会,这地方当然不是林荣荣一个人看着,昨晚要是你强行要进我妹妹房间,我安排的人肯定会出手。”

“呵呵。”

白岑回以他不明意味的哼笑。

他想,回头倒要看看这附近能有多少人,让这人能这么放心。

“算了算了,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挽回不了了。不是重点,这样,先说正事,我来找你,是来解决异能的事的,我昨天有了些设想,咱们来试试?怎么样?”

“嗯。”

算是回应。

迟榭没主动去接触他的妹妹,他不是来看望妹妹的,他只是来解决白岑的。

此后生活,无非同迟糖一起看看书,侍弄侍弄花草,夜里睡不着了,就聊天,讲“外面”的事,她对现如今灾变后的一切充满好奇,却没能多看看人们口中满目疮痍的世界。

她听了白岑口中的故事,不仅仅是听了,她取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牛皮本,在上面写写画画,下一次她的哥哥来,她便把自己听到的有趣的事告诉他。

她甚至为外面的怪物起了名字,那条追着白岑和戚承哲跑了一上午的大虫。

“叫它噬星虫怎么样?你听听这个名字,多好!它追着大的能量跑,那会不会你在它眼里就是大大的光电?它追你就像在飞蛾扑火……嗯,就是,你像星星一样吸引着它?”

迟糖似乎触动了白岑心底的什么东西,一闪而逝的感觉,回神细想,只余隐隐残存情绪。

白岑已经把迟糖当自己的亲妹妹对待了。

因而看不惯迟榭的行为,几近囚禁的保护,除了提供生活资源外别的毫不在意的忽视,还有迟糖在他面前隐隐表现出的自卑与讨好。

当迟糖将自己的记得满满当当的牛皮本交给迟榭,想要分享他里面有趣的事时,迟榭说,叫林荣荣誊抄一份给我吧,我不拿走你宝贝本子,回头会看。

他大概只顾着和白岑聊异能的事,没看到糖糖要哭又强忍着的表情吧。

要说,这是末世,迟榭能做到保障她的安全已是负责,可没奈何迟榭曾自己说自己很爱妹妹,而白岑心里想的爱的表现,一定不是现在这样。

而同迟榭,只有关于异能的事,又因为迟糖的缘故,白岑对他没有一丝一毫好感,话越说越少,语气也越来越冷硬。迟榭当然听得出来,他尝试拉近关系,然而没有效果,便也早早放弃。

白岑原想这件事会很快解决。

然而,三月后,风与生命的能力仍没有回到他们的主人身上,反让白岑对它们运用得更加熟练,更甚至,林荣荣,那个守护迟糖的女孩的能力也被他意外取走。

直到矛盾积累到临界。

“就到这吧。”

白岑道。

“好……也没别的办法了。”

迟榭这么说着,脸色很难看。

因为他,还有戚承哲两人已很久没在外人面前使用过能力,现如今,红枫园内流言四起,迟榭压力重大,对待这件事早已不复往日从容。

迟榭走了,白岑回到房间。

迟糖在哭。

她说:“你难道没发现这里有好多人监视着吗?“

“发现了。之前注意了下。”

这三个月来他们同吃同住,形影不离。一起聊书籍,聊灾变,聊过去,聊未来。

女孩比想象中孤独得多,像她自己说的一样,聊多了天,她就敞开了心接受了白岑,像最要好的朋友,几乎无话不谈。

哦,她还喜欢趴在窗边看白岑和她哥哥的互动,笑得很开心。

不仅白岑讲她当作亲妹妹看待,她也视白岑为哥哥以外的依靠。

可她快乐时,眼里总有别的。

纠结,不安,害怕。

像她夜里总偷偷起床看看白岑还在不在。

白岑知道她有秘密,既装作没看出来,也从不打算追问。

而今天,女孩从早上开始就神色异常,她大概预感到了什么,也许是她现在最亲近的两个人嫌隙渐大吧,她欲言又止,藏了心事。

但在这时,她爆发了,她哭着,却好像怕被什么人知道,还要小声说:

“你快逃!我哥哥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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