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一觉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了。脑海中的昨晚的一幕幕浮现上来，他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身边躺着人。然后坐起身，点了根烟。沈妍睡得不深，被他的动静吵醒。她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看他。“裴钰哥哥。”
她小声喊了一句，的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时的闷哼声，十分娇媚。裴钰转眼看见他醒了，抖落手里的烟灰，说：“昨晚的事，是谁教你的？”
沈妍刻意装傻，“裴钰哥哥你说的是什么阿？”
裴钰垂着眼斜她，没有说话。然后微微起身，将床尾她的衣服朝她扔了过去。是一条白裙子。沈蕴在大学的时候也同样有一条。“你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穿过。”
裴钰道。沈妍平常穿衣都是些凸显身材的超短裙或者包臀裙，像这种单调又没有色系的衣服，她从来不碰。“你是说这条裙子吗？是我妈妈新买给我的，她说我穿着一定好看，我就穿它来见你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这话的时候，沈妍满眼的无辜。丝毫没有刻意的表象。裴钰知道她不肯承认，多说无益，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沈蕴大学的时候也有一条，她穿起来很好看。”
沈蕴大学的时候最爱穿的就是白裙子，她说，她喜欢画画的时候，看见自己的长裙被风吹成各种形状。那种感觉很自由。“这样阿，”沈妍的神色黯淡了下去。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枕边人夸赞别的女生好看，还是在自己面前。“比我好看吗？”
不知怎得，沈妍还是问了出口。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但她却还是想问。不服气一般的，非得要从他口中听见答案才行。裴钰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来，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爬起了身。沈妍的心在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一点点沉了下去。“昨天晚上是我的问题，我像你道歉，你要是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可以提。”
裴钰穿上衣服道。沈妍的心彻底沉入了湖底。他压根不愿去回答她的问题。或许在他心里，自己连和沈蕴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裴钰哥哥！”
在裴钰走出门之前，沈妍抓住最后的机会叫住他。裴钰顿住脚，转过身，看着她。“我不要什么补偿，”沈妍抿了抿唇，表情即无助又带着点倔强，道：“昨晚都是我自愿的，我喜欢你！”
裴钰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良久后点了头，走了出去。沈妍彻底泄了气。她看着床单上沾的污血，昨晚的温存都还在，但是已经人走茶凉。她再也忍不住，跪坐在床上委屈地落起泪来。——沈蕴一觉醒来的时候，有些喘不过气来。顾承屿把她箍的很紧。她小心移开她的手，但动作即使很轻微，还是把身边的人给吵醒了。顾承屿下意识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脸上是乖张的笑，动作却恨不得将人揉进骨子里。“顾承屿，你别抱的那么紧。”
沈蕴试图推开他的手。“嗯。”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一个翻身，将人抱起放在了另一边，继续抱着。沈蕴只感觉到整个人忽然被抱了起来，然后一个恍惚间，就躺在了床的另一边。顾承屿换了个方向躺着，他低头亲嗅了嗅她的长发，笑道：“再睡会儿。”
沈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没到顾承屿的力气这么大，竟然躺着也能这么轻易地将她掉换位置。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抱着她啊！而且明明是说要睡觉，头却不老实地往她脖颈里靠。沈蕴有些忍无可忍。她狠狠掐了一把他抱着自己的胳膊，才感觉到他的手松了松。被掐人非但不生气，反而还笑了出来。他睁开眼，看着怀里的人，低低地从喉咙里溢出几声笑声。“你笑什么？”
顾承屿看着她，然后贴进她的耳边笑道：“你不知道，你躺在我怀里气急败坏的样子有多可爱。”
耳朵是沈蕴的敏感部位，温柔的气息喷洒过去，沈蕴想躲却又无处可躲。顾承屿看她这副样子，笑的声音更大了。沈蕴知道他这是刻意在捉弄自己，伸手到背后想再掐一把。但是他肚子上的肉很紧实，沈蕴摸了又摸也还是没找到能掐住的地方。她突然听见了一声闷哼。她意识到不太对劲。果然，下一秒。顾承屿突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手撑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温柔地笑道：“宝贝，你这样可是会擦枪走火的。”
沈蕴意识到他所谓的“擦枪走火”是什么意思，瞪大了眼睛，不敢再乱动。可她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有些把持不住。顾承屿眼神暗了几分，低下头，浅浅地亲了她一下。觉得不够，又亲了几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顾承屿终于没有像早上那样紧拥着她。他早已经起来了。床头上有一杯水，沈蕴爬起身拿起来喝了一口。温的。看来顾承屿也刚起没多久。她舒展了一下浑身酸痛的身子。看见床头边准备好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拿起来穿上，下了床。她走下楼，看见厨房里，王姨在准备午饭。她走近看了一眼，准备的是两人份的。她有些疑惑，问：“顾承屿中午还回来吗？”
王姨听到问话转过身来，见到是沈蕴已经起来了，笑道：“顾总？他今天压根就没去公司，这会儿不在房间里，就应该是在书房了。”
“书房？”
沈蕴还没去过他的书房。她来这么久也没看见过，所以一直以为他在家不办公的。“对啊，”王姨道：“书房在三楼走廊尽头，顾总说三楼安静，所以把书房的位置选在了那里。”
沈蕴明白过来，点点头，准备去书房看看他。“哎等等。”
王姨叫住她。“怎么了，王姨？”
王姨从锅里盛出来一碗汤水来，端给她。“快趁热吃，”王姨说着又凑进她，看热闹似地小声笑说：“顾总特意交代煮给你补身体的。”
沈蕴明白过来什么。她呆呆地站在原处，一下子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