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漫山白虎 > 第二十三章 生死难料 百密一疏

第二十三章 生死难料 百密一疏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张百无身手算是了得,被大汉拉住的一刻已经转过身子,让右肩着地总算避免受伤,但那大汉临死一搏的力道着实惊人,即便有所准备,也让他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缓过劲头。他知道没时间给他休息,要是让这大汉喊出声,把其他地方的守备叫来,自己这边就全完了。

他看了眼手边,柳条被扯断了,但还有三分之二在自己手里,长短倒也合适,起身的功夫想了个办法,拿起身边一块巴掌大的碎青砖,冲那大汉头上砸去,但距离差得有些远,飞过了大汉砸在歪斜的桌面上,看来比起飞刀,有些不顺手。

那大汉见到背后飞来的石块,不敢再侧卧着,用尽全部力气起身,拿起一根桌子的断腿当兵刃,回过身来准备搏命。他仍然喘得很厉害,话都说不出来,现在也只求能保住自己的命,根本没想到叫人来帮忙。

但他抬头的片刻,一道影子从身旁闪过,眼前竟除了被杀的同伴,并无贼人,就连插在同伴身上的匕首都保留着,下意识挡在胸前防止偷袭的木棍,都显得有些多余。但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眼前就又是一根绿色的绳索套在了自己脖子上,接着整个后背靠住了什么东西,未及发力就被人驮了起来,双脚离地,耳际生风,眼看天顶不断变化,感觉像是躺在马背上飞奔,但唯一不同的是,脖子上绳索也因为速度的加快不断收紧,自己四脚朝天却没了挣扎的地方。这是土匪中流行的暗杀技术,唤作“背白狼”,一旦中了这招,除非驮着人的那位停下脚步,否则必死无疑。

终于,在忍受了大腿外侧几下木棍捶打后,张百无听到了木棍掉落的声音,但仍然不放心地又绕着屋子四壁走了一圈,才松了气,将背上死人丢到地上。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随着死人一起坐下,靠着墙壁,好像也丢了条命,伸手去拔匕首都拔了两次,颤颤微微下楼去,这才看见陆四妹坐在大堂中的八仙桌边,正在喝茶。

“你没事吧?”

张百无和陆四妹异口同声,接着又同时伸手示意对方安静,只是张百无出于客套,而陆四妹却是看见什么说什么。

陆四妹倒也不算瞎说,她正对的位楼梯台阶扶手下,已经横着一只手,手的主人仰躺在地,面上已经没有血色,但嘴角却还挂着笑容,衣衫不整,裤子都开了,让人有些怀疑死之前遇到了什么好事。

但陆四妹看张百无搜寻的目光,正好落在那个守卫的胸口,知道他心里猜测的,脸上泛起红晕,检查了一下身上衣服,飞速将领口整理好,将原本露在外头的香肩遮挡住,再看过去,恰好和张百无的眼神对上。她心里有些慌,不知道张百无是否猜透了,环顾左右连忙指向面前的长凳,示意他坐下。

张百无没有答话,站在桌子边不知道为甚,眉头依旧不得放松,也许是同两个大汉殊死搏斗的紧张感还没有褪去。

陆四妹见他不理睬自己,一仰头的功夫,将自己手中的青花瓷杯喝了个见底,好像杯中是清冽的美酒,喝完还不罢休,四根手指做成支架,将杯子托在掌心,眼里煎熬一宿的红血丝也有媚态,仿佛是不胜酒力的微醺,不必出言相劝,就让人醉了三分。她提起茶壶,给另一个青花瓷杯里斟满,推到张百无的面前,虽是一言不发,但手指顺着杯壁轻轻一挑,仿佛在要求他陪一个,哪怕杯中只是清水,也飘出了香气。

但此情此景下,张百无仍然一动不动,盯着杯中一泓,不知在思索什么。

陆四妹见张百无不动,当下好胜心被刺激到了,盯着眼前这个自己几次三番都没能拿下的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想着自己太湖上遇到过多少男子,哪个不是见色起意的恶鬼,当年自己也算不差,盯着的人可多了,现在自认风霜雨雪,算是年老色衰,可用些姐妹玩笑提到的手段,照样一拿一个准,就连刚才楼梯口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只需要趁他打盹的时候钻进人家怀里,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抹了他的喉咙,而自己所受的不过是被人扯几下衣服,揉揉肩膀,时间长久了,突然不觉得厌恶,若非肩膀纹身下遮盖着的伤疤被揉得隐隐作痛,她甚至还会为如此容易得来的钱财、粮食或者是眼前一条人命而沾沾自喜。直到遇到张百无,这个让她用身体拿不下的男人,才勾起她深埋在往事中的恶心,好像自己背叛了自己。

她不太常喝水,即便如此大热天也只是装着样子喝了一杯,虽然现在又一次给自己的杯中满上了,但并没有喝下,而是双手捧到唇边吹气,然后也放在了张百无面前,转着眼珠小声说道:“难道你要喝这一杯?”

谁知话音未落,张百无一个健步上前,一手挡住陆四妹的嘴不让她再说,一手兜住她的后脑勺,将她身子压低到了八仙桌下面,脸贴着脸,一瞬间让陆四妹以为她得手了。但随后,她便听见张百无冲她耳语道:“还有一个盯梢的不见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让陆四妹清醒过来,转念想到桌上两个杯子,明白过来,张志祥这等老狐狸,留着人盯梢不会只留一个,思索间门板外翻进来一个人影,从桌子椅子腿之间的缝隙看去,果然和身后死人的衣服一模一样,但也没有更多时间细细打量,随着一声枪栓的响动,张百无已经举起双手,无奈地站了起来。

面前最后一个盯梢的汉子,个头没有楼上被勒死的那个高大,但两条胳膊像是石柱子一样粗,一杆土制步枪抵在肩窝,就像捏着根竹竿。他上身衣服都是褶皱,脸上还有凉席印子,不知道是偷跑到哪里放风乘凉,谁知因此躲过了一劫,还跑回来捡了个现成。

陆四妹还在犹犹豫豫,不知道张百无有什么计划,是该站起来一并举手投降,还是想办法潜到一边找机会做些什么,但腰还没有挺直,张百无的脚就在自己膝盖上轻踢了一下,她的身子就如弹簧一般窜了出来,与门口的汉子以及枪口对上了面,不得已也只能低下头举手投降。

那个汉子脸上并没有同伴被杀的愤怒或是惊恐,相反流露出笑容,尤其是陆四妹一并投降的时候,虽然没有笑声,但却见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张百无猜了出来,张志祥许下的赏钱一定不少,眼前这人仗着自己背靠墙壁一杆枪,立于不败之地,想把赏钱独吞了。

这是个机会,他的自大和贪心,几乎是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张百无为了不让它溜走,想都没有就摆出了投降的姿态,甚至都做好了受点伤的准备,只求能有伺机而动的瞬间。但他站起身后才看清楚,那个汉子嘴里叼着一片竹叶,来回晃动,只要那汉子轻抿嘴唇呼气,就能吹响,像根引线,随时可能沾上火星,引爆整座岛,便只能将陆四妹也拉出来,让那汉子看见一次抓两个的大甜头,好把他稳住,再想办法。

“哼!”

那汉子早就看见有两人,因此陆四妹站起的时候,枪口都没有偏转,但看到站起身的是个姑娘家,不由哼笑一声,感觉像捡到宝了一样,右手扶住枪,左手在空中冲自己勾了几下,要两人走过来些。

张百无的脚像是粘在地上似得,拖着身子横着走,往桌子外侧挪过去,从侧面看过去都能见到满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不知是因为劳累还是害怕,这让陆四妹也慌张起来,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汉子有些不高兴,手指着陆四妹,枪口也偏转过去,要她跟上,张百无好像也没什么办法,配合地在桌子边多跨一步,让出一个身位。

陆四妹的脚步并不像张百无一般沉重,很快来到张百无身边,她想尽可能靠近些,压低嗓子问问对策,谁知张百无好像有意避开她似的,又往外挪了挪,只是手指竖在嘴唇前,似乎在叫她别说话。不等陆四妹再有什么反应,就看见大汉左手指了指两人,接着指向地面,在空中画了几圈,要他们背转过身去,而张百无竟然坚定的点点头,高举的双手握拳收到胸口,然后就真的低着头转过身,将双拳交叉于腰背后面,如同被俘虏了一样。

但在张百无转身后,似乎身上的枷锁终于解开,有意让她瞥见自己的侧脸,嘴角也终于扬起一副自信满满的笑容,好像找到了什么机会似的。虽然陆四妹仍然不清楚他具体有什么计划,但因为那一缕笑容总算安心了很多,没有过多犹豫,趁转过身的机会,和张百无靠在了一起。

那汉子也不啰嗦,见两个人乖乖地背对他,怎么看都没了威胁之后,单手扶枪,取下了挂在门背后用来拉网的细绳,甩在肩膀快步上前,先冲张百无背上来了一枪托,就把他打趴下,又是朝陆四妹膝盖窝里一脚,叫他也跪倒在地,疼得身子都歪歪扭扭侧躺了过来,却还是不敢出声。

汉子看陆四妹动静大,心里急躁起来,在他眼中地上的两个大活人已经是一堆金子了,等不及拿来花天酒地,若是这时有个人过来分走一部分,那是打死他也不答应的。他把一捆绳子摔在地上,左手提着绳头,踹了踹陆四妹撑在身体两侧的胳膊,刚想把枪伸过去吓吓她,一双手却如鬼魅一般,从身后忽然来到眼前。

那汉子手里的枪有半条胳膊长,但那双手却如藤蔓,从汉子两边身侧包来,竟然能一手抓着枪头,一手拉住枪尾,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重重地把枪托往他下巴撞,让他眼冒金星,嘴里连同竹叶吐出一口血唾沫,半颗黄牙。

那双手不给他休息的机会,一下、两下、三下,速度越来越快,好像把他的牙都磕了下来,自己两条胳膊也算是队伍里最粗的,一使力能把石头捏碎,但现在手里的枪却像太湖里一尾黑鱼,别说控制,就连自己也要被带到水中。他神思紊乱,手上发力也越来越散,枪身摇晃着再次撞过来,在两股力量的交错下直直打在他脑门上,直打得他眼冒金星,后仰倒下去,却感觉背后有一堵高墙。他反应过来,那不是高墙,而是高出他一个头的大个子正在身后,将他擒于怀中。

陆四妹捂着膝盖外侧,一瘸一拐地站起身,看到鲁鱼头扑在那汉子身后抓着枪,已经把人打得满脸是血,但他自己也是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用力,尤其是两瓣嘴唇被死死咬在嘴里,拼命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鲁鱼头原本躲在柳树临河的树洞里,听到楼上传来打斗声,连忙透过蛀虫打的眼子,想看个究竟,谁料到一眼望去二楼看不见,却先看到陆四妹衣服解开到腰口处,露出灰白色的肚兜,盘膝坐在凉席上,膝上枕着一个油亮的光头,立刻红了脸,缩回树洞的黑暗中,观察金如玉的表情。

可金如玉却紧锁眉头,双手扒着一个低矮些的蛀洞,一副要钻出去帮忙,却力不从心的样子,回头只留给鲁鱼头一个焦急的眼神,戳着树洞好像要把它捅穿,指向屋子西边一条小巷,鲁鱼头再透过树洞看去,只见一个人蹲在墙角,耳朵贴在隔墙上鬼鬼祟祟,一杆枪横在身前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看得鲁鱼头倒抽一口凉气。

他丢下蛀洞转身就要去报信,但才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想起来张百无叫他们别出声,自己去救必须要走到屋子里,可一旦离开,身边的金如玉便没有人护着,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低头又一次看向金如玉。

金如玉正巧也看着鲁鱼头,像张百无一样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倒是让鲁鱼头愣了一下,忽然感觉浑身是劲,比小时候妈妈答应他吃肉都来得有效,他感觉有一点冰凉缓缓滴在闷热的心头,眼中看到的色彩都明晰了,手脚轻盈地伏在柳树边等待机会,不一会儿就和被俘虏的张百无对上一眼。

张百无的目光也着实锐利,在人枪口前还敢看向他处,找到鲁鱼头之后,便拖拉着变换位置,好让那个土匪从墙壁后面走到门口,终于在转过身前得逞,鲁鱼头便像只豹子一样冲了上去,速度飞快却无声无息。

他看懂了张百无的意思,尤其那个双手停在嘴巴前的动作,要他控制住汉子胸前的枪,同时也知道要管住那张嘴,便拿出了自己看家本领,从背后握住枪身,将它当船橹摇了起来。他自认这一辈子到现在,最拿手的就是摇船橹,纵使那土匪胳膊再粗,也脱离不了他的控制,果然,一连四五下,原本不可一世抬起的下巴,现在都紫了。

那汉子下巴被打两下已经晕头转向,身子上一股倔劲也泄得差不多,挺拔如松的背脊软了下去,双手终于放开了枪身,弯腰从鲁鱼头胁下钻了出去,但没跑出一步,就跌跌撞撞匍匐在地,用力甩了甩脑袋,眼睛这才重新有了神彩。

只是,这下让鲁鱼头有些发懵。他原本把枪当船橹,自认为太湖上没人能赢他,多摇几下就能把人制服,但现在要制服的人却逃脱了出去,给自己留下一杆完全不会用的枪,今早被人夺下手枪的一幕又涌上心头,竟然愣在原地不动了。

那个汉子也聪明,神智刚恢复清醒,立刻看到了鲁鱼头对着枪不知所措的样子,再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全然就是个没出过太湖的渔夫,心里猜到了七八,慢慢悠悠站起身,举着双手,但嘴上却吹起了口哨,走到鲁鱼头面前,好像看穿了鲁鱼头的三板斧,连同他手里的枪,一并不放在眼里了。

鲁鱼头听见口哨声,想起要举枪控制住那个土匪,慌乱间把枪举起,却发现对着人的那头特别粗,一手握不住,原来自己楞了半天,枪口还冲着张百无没调转过来,面前的土匪看得脸上都有了笑意。

也就是一声笑的功夫,陆四妹突然横插到两人之间,夺过鲁鱼头手里的洋枪,调转枪托抵在腰间,恶狠狠的瞪了那土匪一眼。可那土匪仍然只是微笑,站在原地冲陆四妹摇头,还没等陆四妹的手指搭到扳机,就又往前走了一步,满脸嘲讽地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陆四妹已经闭起一只眼睛,凑在准星后面将枪口对准了汉子的脑门,但看着那根竖在嘴唇前的手指,扳机便有了千斤分量,最后好像花了大力气,缓缓地将好不容易抢到手的洋枪收回到腰腹之间,除了怒目而视,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那个汉子也不再举着双手,看了眼河对岸的平房,冲陆四妹和鲁鱼头摇头,眼神里写着“可惜”两个字,抬起手像拨开眼前云雾一样,将陆四妹手里的枪口推向一边,如同看不见陆四妹,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鲁鱼头有些不甘心,自己明明占尽上风,现在不仅没得手,还眼睁睁看着被自己打得还不了手的人,竟然从自己眼前大摇大摆地走开,心里觉得好像是自己被打败了,因此拦在门口,又想用高出一个头的压迫力,挡住那汉子的去路。但这次却没有之前那么顺利,他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就看见沙包大的拳头直挺挺冲面门而来,打得他眼前一黑,仰面翻倒在地,肩膀胳膊处恰好磕在门槛上,听得骨头“嘎啦”作响,只觉右胳膊发麻,不知道伤得如何。

但那汉子动作很麻利,不给他任何休整的时间,膝盖顶到鲁鱼头的胸口,掐着鲁鱼头的脖子,虽然手上没有用全力,但脸上表情却享受得很,好像把下巴青青紫紫的仇都报了回来。而鲁鱼头虽然被掐着脖子,却依然记得不能发出声响的交代,只好两手像钳子一样夹着那土匪的手腕,尽可能张开嘴大口呼吸,不让自己窒息。

陆四妹再次举着枪口想要上前,但那汉子却好像背后长眼,头也不回就将左手甩到身后,拍苍蝇似得将陆四妹得的枪拨弄开,然后从裤腿上摸出一把匕首,对准了鲁鱼头张开的嘴就要刺过去。这变化太快,前一刻表情上还是得意的笑,下一刻便成了满脸的凶光,咬牙切齿得像是要把鲁鱼头吃了,匕首眼看举过头顶,尖芒似一点蛇信子,直挺挺对着喉口就要落下。

但就在此时,汉子的脖子上又多了一双手,不等他反应过来,干脆地一扭,随着骨骼一声响动,那大汉身子还挺得笔直,脑袋却歪斜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像笔直的手杖上挂歪的酒葫芦,没能再说出一句话,如同一滩烂泥倒向身侧。

鲁鱼头几乎把舌尖咬破了,自己都感觉到了血腥味,在匕首举在头上的时候都没有漏出一点声响,只是双手还是本能地挡到眼前,但他没有料到行凶者会在手起刀落的瞬间被人扭了脖子,更不会意识到揪着衣领的手也会因此松开。于是,他的脑袋和肩膀又一次磕在门槛上,疼得翻身待搓揉。

可是搓揉一阵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右肩仍然能动,发力一撑地,终于坐了起来,抬头看去,张百无正站刚才那个土匪的身后,甩着胳膊,关节细碎的响动听着骇人。

张百无趁着鲁鱼头摔倒一刻的响动,匍匐在地等待机会,那土匪也是轻敌,估计是被人打得太惨,面子上挂不住,妄图利用这边不敢发声的心理,欺负一个女人一个新手,先把新手杀了,把丢了的面子争回来,再想办法独吞赏银,尤其是举起匕首的那一刻,眼睛里似乎只剩下面前的鲁鱼头,谁料反倒为此露出破绽,被人潜到身后,丢了性命。

他想着那两个土匪身形健硕,自己和他们搏斗都差点丢了命,陆四妹和鲁鱼头更是九死一生,不由陷入自责之中,伸手将鲁鱼头从地上拉起,回头看向陆四妹的膝盖,但陆四妹却冲他笑着摆手,步履轻盈地走到楼梯下,将竹席盖住尸体,不知道是真的没事,还是强忍着。

几人没有时间多想,张百无拍拍鲁鱼头的肩膀,指了指地面上的尸体,看后者愣在原地,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背到楼梯底下去,藏起来!”

然后踩着椅子来到桌子上,手捏住挂在房梁顶垂下来的铃铛,拔出拔出还带着血的匕首,割断了绕过房梁的绳子。

他松了一口气,飞身落地悄无声息,对门外招手让金如玉过来,但金如玉却一个劲摇头,指了指柳树遮挡的方向,没来得及再做什么就逃回了树洞里,比进门之前还要慌张。

陆四妹刚想迈出门槛的脚,也因此收了回来,还想伸出头去一看究竟,但随即听见一阵铃响,对面楼上凌空翻下一个人影,还未落地就大喊:“张大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