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让屋外守着的暖画退下了。

　　浴房里，她们脱了衣裳，只剩贴身一层的里衣，薄薄的，勾勒出身体的轮廓。

　　虽说更亲密的接触都有过，但楚叶还是下意识闪避着开了目光，没好意思往白凝身上看。

　　白凝每每瞧楚叶充满反差的纯涩模样，便想笑。她先泡进了浴桶,然后对楚叶轻声道：“你也进来。”

　　楚叶也跟着她跨入水中，小心翼翼坐下。

　　这浴桶宽敞，两个人坐进来都绰绰有余。水面上蒸腾起热气，让她们之间雾蒙蒙一片。

　　白凝素来体虚，所以有定期泡药浴的习惯，能驱寒，解乏也是极好的。水偏烫，才泡了一会儿，她身上皮肤便泛起红润。

　　她被热水这么一激，显得更柔若无骨。楚叶怕她坐不稳，主动往白凝身边靠了靠，好让她依着自己。

　　白凝已然被热水泡得身子泛软，楚叶一过来，她便往楚叶靠过去。

　　楚叶见识到她有多体弱了，忙不迭在水中搂住白凝的细腰，抱稳她。也难怪要让自己陪她一起。

　　在发烫的热水中被楚叶一碰腰，白凝垂垂眼，更虚软地往楚叶怀里贴去。

　　楚叶越发心猿意马。

　　她们本就“衣不蔽体”，此刻身上薄薄的肚兜浸透了水，更和不存在一般。

　　“叶儿。”

　　“嗯？”

楚叶这一声哼得些许不自然，她隔着朦胧的水雾去看白凝，她们离得近，热气氤氲下，也能看清彼此脸庞。

　　白凝低声笑问：“舒服吗？”

　　“舒服……”楚叶回道。热水澡本就让放松惬意，只是，那些安神的药材并没有起到静心的作用。

　　她看到白凝柔媚如水的模样，身上开始烫得厉害，并且清醒知道，不是因为热水浴。

　　白凝瞧她脸颊也红了，觉得可爱，再靠近了些几乎与她贴面。她抬起手，理了理楚叶鬓角的碎发，再用掌心抚上她潮湿发热的脸庞。

　　楚叶见白凝想摸自己脸颊，便用脸颊往她掌心蹭，一贯嚣张的她，在喜欢的人面前显得极乖。

　　屋子里静极了。

　　只有她们。

　　她们安静，而又暧昧露骨地对视……再情不自禁地越贴越近，去吻对方的唇。

　　楚叶还像昨日那样，笨笨用自己的唇去蹭着白凝唇瓣，细细亲着。

　　两人这般互相眷恋吻着嘴角，让热空气越发滚.烫。

　　已经亲了好多遍了，楚叶都觉得自己缠住白凝吻得太久了，于是克制着，难为情松开唇。

　　白凝却问她：“怎么了？”

　　是还没吻够的意思么？楚叶看了白凝一眼，没回答，又急急吻了过去。只有她们时，她根本控制不住，就想抱着她亲她嘴唇。

　　白凝笑着，点点回吻。“离开白府以后，你想我吗？”

　　“想……”楚叶又有些心酸委屈，她吻白凝嘴角，“我每日都想你。”

　　白凝又揉了揉她的脸，贴过自己的红唇，用亲吻安抚。

　　楚叶闭上眼，搂住白凝的手臂用了用力。

　　她们同时张唇的时候，有柔软游进自己唇间。恍然，楚叶微睁了睁眼，一时羞得紧，白凝在用舌尖逗着她舌尖。

　　“二小姐。”

楚叶傻傻的，她不知道，还能这么吻。

　　白凝就近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还叫我二小姐。”

　　楚叶想了想，叫她：“……阿凝。”

她在梦里，就是这么叫白凝的。

　　白凝笑：“嗯。”

　　楚叶心头和抹了蜜一般，她又含上白凝的唇，浅浅亲了两下，然后学着白凝方才那样，将自己的软舌也往她口中送去。

　　白凝迎上。

　　潮湿的深吻，温柔而急促。渐渐，唇舌间的甜蜜深深蔓延，弄得头脑发昏。

　　在一片水雾濛濛间，吸进鼻腔的热气，令人失控。

　　不知道吻了多久。

　　楚叶又忘却了，她这次又是怎样扯掉白凝身上的肚兜。等回了些神，湿透亵衣亵裤早就被扔在了地上，而她们仍旧紧紧抱在一起，你来我往缠着彼此唇舌。

　　……

　　虽然白凝吩咐了不要候着，但暖画还是担心，热水泡久了，她怕白凝受不住，会昏迷过去。

　　犹豫再三，暖画焦急，还是决定去问问。

　　她走到浴房外：“小姐，你还没泡好吗？”

　　却无人回答。

　　白凝自然无暇回答，泡在热水里，她同楚叶正攀肩搂腰，一齐吻得身子发颤。

　　“小姐？”

暖画隐隐听到有喘气的声音，这下更急了，“小姐你还好吧？！”

　　白凝回应不过来楚叶一遍遍的深吻了，她的确发晕得厉害。她无力松开楚叶的唇，仰起头，水珠和汗珠一起顺着白皙的脖颈往下流，心口起伏得厉害。

　　楚叶抵着她额头，不敢继续亲了，让白凝缓着气。

　　“我没事。”

白凝张着唇，费尽力气回应了暖画一声，“你不许进来。”

　　“小姐……”

　　“退下。”

白凝迷迷糊糊，“有楚姑娘陪着，你不用担心。”

　　暖画眼睑跳了跳，察觉到白凝的声音比平时不一样，她瞬间羞红了脸，可又哪敢多嘴说什么，应了一声后，忙离开了。

　　“擦干了我们回房间。”

楚叶怕水凉了，搂着白凝起身，她们一从水中站起来，看清彼此，楚叶耳根子红透。

　　白凝也羞赧，她靠楚叶肩上，“你抱我回床上。”

　　泡完药浴，她们身上都暖烘烘的，楚叶回想着那情形还发烫。回到卧房，她们只松松垮垮裹了条衫子。

　　白凝懒懒躺在榻上，发现楚叶还戴着自己送她的玉簪，她伸手将这支束发的玉簪拔下，楚叶一头青丝便全部散了下来。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模样的楚叶，在外面杀人不眨眼，到了帐中，却是十足的娇俏美人。

　　白凝也拔了自己的发簪，同楚叶一样，无拘无束地散开长发。

　　楚叶被惊艳得挪不开眼，她也从未见过白凝完全散开青丝的模样。她呆呆的，用指尖去碰白凝的眉眼，鼻梁，还有嘴唇。她早就想这么碰了，在许多个抱着白凝入睡的夜晚。

　　白凝笑，将自己的脸庞贴更近，让她看。

　　楚叶搂过她。

　　白凝亲亲她的唇，这时宽松的衣衫滑过肩背，半掩半露。

　　楚叶很轻地吻了白凝一下，不敢把白凝抱太紧，她怕自己——会彻底忍不住。

　　“叶儿。”

　　“嗯？”

　　白凝悄声问她：“还要我教么？”

　　楚叶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因为她听懂了白凝话里的含义——今夜她们除了最后的占有，该有的亲密，她们之间都有了。

　　可自己真的能这么做吗？楚叶望着白凝脸庞，犹豫。

　　其实她骨子里是认同楚护的话的，她和白凝尽管互相倾心，但她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结果……

　　这样的日子，她有一日是一日罢了。楚叶想着，嘴角抿了抿笑，又腻腻歪歪去亲她。

　　白凝轻笑，让她吻。

　　楚叶吻得又甜又涩，想着，能够这么吻她抱她，已经很满足了。她也从来没奢望自己能拥有更多。

　　白凝翻了翻身，身上的白衫彻底滑落在一旁，她也扯开楚叶身上的白衫，再拉过楚叶的手臂，抱在自己光洁的腰上。

　　楚叶僵了僵，“阿凝……”

　　白凝抚着楚叶的长发，笑得眉眼温柔，她亲了亲她额头。依稀能猜到楚叶在犹豫什么。

　　“叶儿。”

　　“嗯？”

楚叶听她叫自己叫得越甜，心里就越酸。

　　“我也同你一样。”

　　“什么？”

　　“我这辈子，只许你碰我。”

　　是可以奢望的吗？楚叶咬咬唇，她决定回来找白凝，并不是觉得她们可以长相厮守。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有朝一日，白凝会和其他世家小姐一样，守着森严的规矩，不得不与一位门当户对的男子成婚。

　　楚叶想问她说的可当真，又想起白凝承诺过的——白凝说过，她再也不会骗叶儿。

　　白凝认真看着她眼睛，“傻瓜，明白了吗？”

　　楚叶心间滚烫，她收紧白凝的腰，无声堵上她的唇，掌心从她腰间慢慢往.滑去。

　　“阿凝。”

楚叶轻声唤她，方才在浴房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曾经翻看过的那本“琴谱”，女子与女子.的画面。她忍得好难受。

　　楚叶固然纯情羞涩，但骨子里也有着西州女子特有的肆意热情。对心爱的人，更是如此。

　　“叶儿。”

白凝忽而颤了颤，勾紧楚叶的薄背，意乱用鼻尖刮着她耳根。

　　楚叶低头看她，红着脸，俏皮笑说：“阿凝，你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