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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风篇6·悯月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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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后

墨清风在剑峰呆了九年,认识了许多同门,像学习莫风剑法的兰师姐,喜欢用软件的楚寒笑,还有痴迷于机关术的潘尘。而他则是去学了清心剑法,但此件法对使用者的心境有很高的要求,所以师傅才叫他去学,去问原因,说是他学这个不会反噬。

墨清风来到练武场,很好,没人。闭眼,拔剑出鞘,剑气四散,却无杀意。剑身一抖,身随剑舞,诗情画意尽显。清心剑法的诀窍在于心静神凝、人剑合一,将神情寄于自然,以剑舞出自然,朴实无华,美中自带杀机,所以领悟清心剑法是极为困难的。舞毕收剑,才发现剑峰长老一直在旁边站着,连忙行礼。

“诶,行了,我这儿可没这么多规矩。”

将墨清风扶起,长老欣慰地拍拍他的肩,“你果然适合学这套剑法,竟能在短短九年时间领悟到清心剑法的第九重。看来林老头叫我给你降低武试难度是正确的,不然我就要错过这么一个好徒弟了!”

墨清风一听,林老头?是爷爷吗?“师父说的……是爷爷?”

“对啊。不过,我这次来找你,是来告诉你个事。”

长老的神情逐渐严肃,语重心长的说:“依照我宗惯例,年满十六就下山历练,你本要在一个月前就下山的。”

墨清风顿时有些失落,他还真舍不得同门的师兄师姐。“您说我本要在一个月前下山,但为什么又让我留到现在?”

“因为你虽是我的得意门生,但至今仍没有一把趁手的佩剑。又正巧赶上试炼塔中的灵剑悯月最近要寻主,才将你留到现在。而今天试炼塔开启,悯月寻主,你去闯塔夺剑,要是不成,你就空着手下山吧。”

说完长老拂袖离去。

“弟子领命。”

试炼塔下

昆仑山的大多数弟子都聚在试炼塔前的广场上,或是为悯月,或是来凑热闹。墨清风拿着剑站在人群中,突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这不是当初想拦自己上山的两个人吗?

罗师兄也看到了墨清风,先打了招呼,“哎呦,墨师弟也在这儿啊!”

“罗师兄。”

墨清风行了一礼。

“墨师弟这也是看上悯月了?提醒一下,既然是竞争,那就不要手下留情。刀剑无眼,敌人可不会因为你对他仁慈而手下留情。到时候如果对上我,可千万不要顾及往日情面,尽管出手就是了。”

“多谢赐教。”

墨清风听着罗师兄的指导,默默记在心里。罗师兄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两人走到离墨清风稍远的地方时,娄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兄,以前我可没见你对谁这么关心,今天这是怎么了?”

罗师兄只是撇了娄子一眼,说:“所以说我与这位师弟的交集不深,但他毕竟是林长老带来的,那就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不过,我发现师弟性子温和,对人仁慈,怕他在这上面吃亏,这才出言提醒。还有悯月是仁剑,我觉得他更适合悯月。”

不一会儿,试炼塔开启,墨清风跟着争夺悯月的人进入试炼塔。试炼塔共有五层,悯月在第三层,上面两层的兵器已经被两位师兄拿走了,现在轮到悯月寻主。而到第三层虽比第四、第五层简单,但也有两层的机关作为屏障,并不是很好闯。为避免与人争执,墨清风选了一条人少的路,是塔内的第五条路——坠索,直着上去,路程最短,却也最为凶险,轻功不好的根本不敢走这条路。

幸好,自从知道自己对机关术也有研究后,潘尘就天天追着他要一起讨论机关术,搞的他都神经衰微了,却也误打误撞的将听力和轻功——纵云梯练了上去,不然他也要跟其他人一样走那四条路了。

坠索一共有五条,墨清风走到其中一条坠索下拽了拽,然后提气开始往上爬。坠索的下端并没有固定,所以爬的时候会很晃,利用这一点,墨清风躲过了中间触发的机关。但试炼塔最凶险的不是机关,而是人。

突然,墨清风听到一点细微的破空声,向下一看,一把剑直冲面门。墨清风迅速翻转手腕,将剑鞘横在身前,挡住剑芒,谁知那剑身竟突然一软换了一个角度再次袭来,墨清风偏头躲了过去,一剑刺空,又不死心,再次横劈过来。再次用剑鞘挡住,抽空向下看,瞬间惊了,“楚寒笑?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少废话,看招!”

楚寒笑的软剑袭来,墨清风只是不断用剑鞘化解楚寒笑的招式,楚寒笑皱了皱眉,“墨清风,拔剑!”

说着招式越发凌厉,墨清风闪躲不及,只得放开抓着坠索的手,飞到另一条坠索上,“我并不想与你争斗,我只是来寻悯月,又何必要在见到悯月前就动手,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说完便不再管楚寒笑,自顾自的往上爬。楚寒笑见他不理自己,叹了口气,然后跟了上去,但没有再为难墨清风。直到快到第三层时,墨清风向下看,却不知楚寒笑什么时候不见了,四处看看也没看见。下面的人也快追上来了,墨清风便不再管他上了第三层。

墨清风上第三层后,楚寒笑从第二层的隔板中出来,再次爬上坠索,拦住下面追上来的人。知道你快要走了,我也没什么能送你的,只能尽我所能助你得到悯月。

试炼塔的第三层是不知道从哪里引来的活水,聚集在池子中,中央是一个高台,悯月就在上面。当墨清风上去时,罗师兄身边躺了一圈人,他刚刚将一个想要偷袭他的人踹下了楼。

这时罗师兄回头微微一笑,“墨师弟,真巧,就剩我们两个了。”

罗师兄拿着剑缓缓走向墨清风,剑锋划过地面摩擦出火花。

“一定要这样吗?”

“我早就提醒过你,这是竞争,是竞争就免不了兵戎相见。别太天真了,现实是残酷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既然如此,”墨清风一点点拔剑出鞘,“那就去改变它!”

说完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

“现实很难改变,倒不如让自己变得圆滑些来的容易。”

“那我还是我吗?我相信只要本心不变,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消极的随波逐流,只会逐渐迷失自我,什么都做不了。努力去争取,去改变人生才有意义。”

两人边争边打,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变化。一个刚刚被罗师兄一掌打倒的弟子看见两人的争斗,从袖子里甩出一枚萃毒的飞镖朝罗师兄打去。罗师兄发现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但墨清风却在此时强行偏转见风将飞镖打了出去。但这一偏却将身体暴露在罗师兄的剑下,罗师兄用力将剑移开半分,才幸运地只划伤了手臂。而那枚飞镖被打飞后落到了水池里,水当时就被染成了深紫色。

“居然在暗器上萃毒欲害人命!依我宗门规,应废除全身经脉,逐出宗门。明知门规,竟还如此大胆,来人!带下去,门规处置。”

那名弟子被执法部带走后,罗师兄赶紧过去查看墨清风的伤势。

“还好只是划伤了手臂,上点药就没事了。”

“罗师兄,我输了,悯月是你的了。”

说着墨清风就准备离开,却被罗师兄拉住了。“不,是我输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没命了。再说了,悯月我根本就拔不出来。”

“啊?”

“没办法,它不认可我。”

罗师兄耸了耸肩,“但你可以试试,快去快去!”

说着把墨清风往悯月那里推了推。

墨清风回头看了眼罗师兄,然后飞身上了高台。高台之上,悯月露出的一半剑身散发着天青色的光,让人一看就敬重三分。墨清风不安的将手放在剑柄上,一用力,居然没拔出来。“那个,我也拔不出来啊。”

“怎么可能?你再拔一次试试。”

罗师兄有些不相信,硬是要他再拔一次。墨清风这次没有抱着能拔出来的心思,只是随意一拔,悯月竟被他顺势拔了出来,还差点害得他摔下高台。

原来由于刚才用力过猛,导致本来就没有好好处理的伤口开始渗血,并且流到了剑身上被剑吸收了,再加上悯月本身就认可墨清风,所以第二次就轻松的拔了出来。

“拔……拔出来了?”

“哎呀!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拔不出来。”

“可是我刚刚确实没拔出来啊。”

“管他呢!反正悯月现在是你的了。”

墨清风从试炼塔中走出来时还是一脸懵,没搞懂为啥第一次没拔出来。

“恭喜你得到了悯月,等等,你怎么还受伤了?”

早就在外面等着他的楚寒笑看见他带着悯月出来了,本来还挺高兴。但一看到他受伤,又不高兴了,猜到他肯定是又做烂好人的时候受的伤。

经楚寒笑一提醒,墨清风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又看了看悯月上残留的血迹,瞬间明白了,但他现在还有一点儿不太明白。

“这伤不碍事。我有个问题:你明明是用软剑的,为什么也过来了?”

“你说这个啊,”楚寒笑那张常年冷漠的脸,竟然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是师父让我来试你的,另外我怕你被别人拖累,特地来帮你挡人。”

“怪不得上三楼之后,就没人再上来了,谢了。”

“没什么,同门一场,能帮则帮,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弟嘛。等下回去收拾下东西,就可以外出历练了。哦,对了,我看潘尘他好像有东西要给你,快回去吧。”

“啊?他不会又要……”

“应该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

剑峰南,弟子内院

墨清风一进房门就看到潘尘哭着跑过来要抱他,下意识就往旁边一闪,让潘尘扑了个空。潘尘也不恼,只是转身拉住墨清风的手,“清风哥,我舍不得你走!”

墨清风见他又哭鼻子,拍了拍他的头,“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而且我只是去历练,又不是去送死。”

“可是就你的性格,出去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啊。送你个防身的东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只有手腕粗的圆筒递给墨清风。

墨清风拿着这个东西仔细打量一遍,发现桶的一个圆面上有许多细孔,细孔里有许多细线,“这是?”

“嘿嘿,这个还是我拿了师娘的金刚丝做的,穿透性很强,收合力也很大,装上钩爪还可以用作攀爬。”

“你总算送了我个好东西。”

墨清风把玩着这个东西,“之前送的都是用来整我的。”

看着潘尘成功的脸红了,墨清风也不打算逗他了,“这东西有名字吗?”

“有,叫天女散花。”

“好名字!谢谢你送的东西,放心,我在外面会照顾好自己的。”

站在昆仑山脚下,墨清风看着手中的悯月,又看了看大家伙送的东西,心里一暖。不管是现在,还是多年以后,昆仑山上的这一个大家庭都是自己的归宿。

“悯月,以后我们要一起走江湖了。”

手中的悯月微微嗡鸣来应和,墨清风笑了笑,离开了生活九年的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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