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让学生上手做手术，他神经一直紧绷着，随时准备接手。缝针的时候，赵秋妍的皮筋突然断了，头发散落在耳侧，风一吹就飘到眼前，有点影响视线。这时伸过来一只手，将她的头发轻轻拢到脑后，抓高至头顶，三两下重新绑好。赵秋妍不敢分神，但她一下就感觉出来是江云航。直到缝合结束，她才直起腰，朝身后仰头看了眼。江云航也正低头看着她，朝她弯了弯唇。那张脸即使从这么死亡的角度看去，也依旧英俊得无可挑剔。赵秋妍脸一下子红了，避开他的视线站了起来。刚才精神专注她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才回味过来，江云航刚刚那个举动太过亲密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越想脸越热，一瞬心跳如鼓。邓文柏交代了牛主人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对赵秋妍道：“你做得很好，辛苦了，赶紧回家吃饭吧。”

赵秋妍连忙道：“老师中午也没来得及吃饭呢，您要不上我家吃一顿吧。”

她对江云航的厨艺很有信心。邓文柏看了江云航一眼，摇头道：“不用了，我吃食堂就好。”

赵秋妍也没坚持，和他道别。邓文柏微微颔首，转身朝讲习班走去。他直觉有些事情会发生微妙的变化，因为刚才那个气质不凡的年轻男人。赵秋妍又和金海他们告了别，转头对江云航道：“我们也回家吧。”

“嗯。”

路上，赵秋妍再次解释道：“今天也是情况紧急，我让我同学帮忙告诉你们一声来着。”

江云航温声应道：“嗯，他告诉我了。”

赵秋妍放心了，想到自己刚给牛做完手术，身上估计有血腥味，她自己习惯了闻不到，但江云航会闻到。于是红着脸，悄悄和他拉开一点距离。江云航察觉到，眉心微蹙，不动声色地再次靠近。赵秋妍耳根烧得厉害，又不好意思直接让他离远点。只好找了个话题道：“你还会扎头发啊？还随时装着小皮筋？”

江云航轻笑：“你忘了？我有个妹妹。”

赵秋妍反应过来：“噢，对啊！”

江云航比江云薇大了九岁，有着丰富的带娃经验。怎么办，她觉得江云航的迷人之处越来越多了。她甩了甩马尾，问江云航：“我头发太长了，干活不方便，想剪短一点，你觉得剪短了怎么样？”

江云航认真地盯着她看了会儿，她是很完美的鹅蛋脸，这种脸型不挑发型，何况她本来长得就好看。他点头道：“短发也好看。”

但私心还是希望她留长。“那我哪天进城去理发店剪一下，就剪个……比你头发长一点的短发。”

一听她真要剪掉长发，江云航忍不住道：“别剪太短。”

“为啥啊？”

江云航表情不太自然：“太短的话，过渡到长发有个时期，很难打理。”

赵秋妍毫不怀疑地点头：“你说得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我剪到肩膀，怎么样？”

江云航松了口气，点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