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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二少爷王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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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梦碑刻痕处,二少爷依旧横躺在那里,像是从未离开一样。

花云心里猜测着,既然二少爷不需要填《转生书》,那么是不是一直在探索梦碑?

“还躺着呀?”

花云打招呼道。

二少爷一骨碌坐起身,兴奋说道:“我像孙猴子一样,前翻十八个跟头,左翻十八个跟头,右翻十八个跟头,上翻十八个跟头,尽头都是这面永恒梦碑,奇不奇怪?”

接着站起身,“还剩下方没有探查,去十几分钟就回!”

说完,瞬移而走。

花云原本不再好奇永恒梦碑,这下被二少爷重新勾起兴趣!

“的确太奇怪了,为什么远离方向的尽头仍是梦碑呢?难道梦世界是圆球形的?因为我们太过渺小,所以,才感觉梦碑是平直的?”

花云越想越迷糊,索性不再好奇梦碑!

他飞去最近一片云朵上,回身盯着梦碑上的巨大梦字。

当看了一阵后,他眼前又出现了幻觉。不过,这次看见的不是丰乳肥臀,而是恐怖的末世景象!

他看见密密麻麻的梦灵以梦碑为大地站着,有一条像江河一样巨大的火龙在他们头上来回游飞,不断朝他们喷着百丈长的炽热火焰。只见火焰过处,梦灵纷纷化为灰烬。

“莫非看见的是大轮回劫吗?”

花云心中无比惊惧,感觉到了碑上每个梦灵的害怕。

在他可以看见的范围内,还有几个十二生肖内的动物。它们的体型均像山岳一样高大,也以梦碑为地面来活动。它们的活动都是一个目的,不择手段为了杀死梦灵。

它们是如下几种动物:一头黑白花纹相间的老虎,一匹白马,一头炭黑的黑牛,一只白毛兔子,一只金毛猴子,一只纯白公鸡,一只褐黄大狗。

只见老虎在碑上四处猛扑与腾挪,所过之处让梦灵成片死伤;牛与马在碑上横冲直撞飞奔,二者的蹄下成片踩死梦灵;兔子在碑上来回蹦跳,屁股下面成片压死梦灵;猴子又抓又扔又拍又踩又压,弄死梦灵的花样迭出;公鸡啄米一样啄着碑上,每一口下去啄进嘴里一把灵体,像吃麦子和稻谷一样;大狗朝碑上一舔一舔的,每舔一下粘满一舌头梦灵,然后像吞吃小孩便便一样!

虽然花云无比害怕眼前所见,仍强撑着想看更久,只不过很快触发什么保护,让他被动式闭上了眼!

这时二少爷回来,瞬移到花云所在的云朵上,十分讶异地打量他一阵,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花云主动说出心中想法:“难道,这片空间真是圆球吗?”

“这个结论肯定是对的,却无法证明它是对的。就像世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是个无法说清的的问题。”

二少爷说道。

“远离梦碑瞬移也是抵达梦碑!”

花云分析着,“是否有这种可能呢?因为空海不方便选取参照物,在你瞬移的过程中,某种力量悄悄替你暗改了前进方向?”

“这种可能性很大,但不影响推论出的结果,这片空间肯定是一个球形。”

二少爷说道。

虽然以上讨论的问题很有价值,但花云仍不想执着明知无果的事情,于是转移话题说道:

“大哥,既然你往梦碑四面探索很远,所以目前没有发现梦碑上那么有没有看见哪儿有洞窟之类的?我想去找找上古神器或神兽遗骸!”

二少爷十分不解:“呃,找那些无聊东西干什么?”

花云忙辩驳“怎么叫无聊东西呢?既然来到这片神奇地方,又有3年滞留期,不管自己在这里打算呆多久才投胎,先去找点宝贝防身总是好的啊!”

“幼稚!”

二少爷吐槽一声,率先瞬移去横刻痕内。

花云紧跟瞬移到横刻痕里。“既然你不填《转生书》了,不打算早点下去投胎吗?打算跟这碑一直干耗着,要耗多久呢?”

花云想婉劝二少爷早点离开,别再要求他一块投胎下去,然后下辈子当什么邻居。

“你呀,虽然悟性尚可,却太爱钻小聪明,不知不觉深受其困扰犹不自知!”

二少爷忽然严肃说道。

花云从不觉得自己爱钻小聪明,所以心头猛然一震,连忙要求道:“哥们儿,请赐教!”

“我问问你,在你心里真认为是这样吗?我在跟一块石头白耗力气?”

二少爷一副郑重无比的态度。

花云没有吱声。

“你无非觉得探碑得不到结果,甚至认为是一种自不量力的行为。这不就是耍了小聪明而不自知吗?”

二少爷接着说道,

“这是你代入身份思考问题,等于默认只有自己是大聪明?这种方式就是以我为中心思考问题,我即世界。可是,真相是世界才是世界!所以,以世界为中心思考世界才是真聪明!”

思忖一番,花云禁不住钦赞一声:“有道理呀!”

但转口却忍不住质问:“二少爷,我仅是暗着向你打听一下投胎事宜,跟我爱不爱钻小聪明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仔细想想,为什么要委婉的打探?”

二少爷说道,

“明明可以直接向我询问结果的事情,却非要加上一步让我去猜你的言外之意?这岂非是一种降低效率的方式?”

忽然十分慷慨,

“有时候包括犯错也是一种巨大进步,怎么能算空耗时间呢?”

二少爷的见解十分深刻,花云不禁思量起来。

“唉!”

二少爷叹出一声,在横刻痕里踱步起来。

“这块梦碑应该是很多人的劫数,包括我。我历经900多世,不知以前我是怎么思考的呢?”

“签转灵协议呀!”

花云笑着怂恿,“你不是说可以查《往世详录》吗?前不久,我看到一种蜃景一样的记忆铺子,就像现实里街上的中药铺子一样,可以查看一生所有的记忆。我猜,每世应该都有一间这样的铺子。只是,不知道怎么看到其它生世的!”

“哎——!”

二少爷长叹一声,连晃两下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花云不懂二少爷为什么露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兄台,难道我又耍小聪明吗?”

“你呀!”

二少爷抱怨一声,走到与花云平齐的位置,望向无限远处。“虽然你接受了不该钻小聪明的观点,却欠缺分辨什么是小聪明的能力!读书人处处争胜机,哪怕一点一滴都要争取,所以,才说爱钻小聪明很致命。比方,滴一滴墨水进一盆污水,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滴入一盆清水就太明显了!”

花云细细咂摸一番,顿时感觉被直接被敲打到了灵魂,忙虚心请教道:“兄台,能教我分辨隐藏很深的小聪明吗?”

二少爷看向花云,点了点头。

“怎么判断钻了小聪明,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我的老师是这样总结的,说从问题到答案之间最简洁明了的就是一条直线,之外一切乱七八糟的都是绕弯子。”

花云恍然顿悟,郑重抱拳回答道:“多谢赐教!”

在前世,花云太有体会了。在东方做任何一件事都不容易,中间夹杂太多东西。

二少爷坐下去,借接触梦碑的面积更广更快恢复魂力。另一边,花云认真回味刚才的交谈。

如此有一阵后。

“你查过我的往世,查过自己的没有?”

花云十分好奇道。

二少爷淡淡回答:“不让自己查,只告诉了一些信息!说我的《往世详录》不能由自己打开,将会激活关联的叫玄虎的生肖精怪。这种精怪没有主人约束,将会为祸一方!我肯定得按这里的规矩办事。”

花云的内心触动不已,没想到二少爷竟然关联神兽。

……

此时此刻,眼外到处飘飞着巨大云朵,让人的心情不由十分豪迈。花云情不自禁感叹:

“可惜,我们死早了!”

“此话怎讲?”

二少爷不解。

“如果我们仍在俗世,你的那些话对我的帮助将非常大,在求学上可以避免最大一个弯子!”

花云诚挚说道。

“糊涂,又没规定只有人可以做学问!”

二少爷马上反驳,“既然梦世界已经违背了逻辑,谁敢说在这里做学问没有用?比如,会不会在投胎后变为个人的天赋?或者说,投胎后哪天能梦到在梦世界得到的重要结论,然后让自己以点破面呢?”

“对啊!”

花云不禁大加佩服一声,同时不由暗暗鄙夷自己,离真正的高智商可能还差得很远!

“我因为家庭很好,很容易接触到钻研学问的顶尖文化人。”

二少爷忽然聊开,

“我觉得你搞学问的资质还行,却犯了许多重要忌讳,所以忍不住多嘴了几句,希望那些话对你有点用!既然是搞学问,超越生死是迟早的事!”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花云真情流露说道。

“据我的老师常讲,越聪明的人越可能自误,因为他们肯定常常自查,所以,那些一旦逃过的缺点,可能以后越无法自查。”

二少爷说道,

“这时候就需要一面主动的镜子,这既是聪明人之间的互惠互利,也是产生世交友谊的常见途径!”

“您是做哪方面的文化?”

花云已经变得分外客气。

“我没做什么学问!”

二少爷谦虚说道,“老师指出我有两大缺点,第一是对做学问的专注力不够,第二是总喜欢高估世人,以为他们个个都是大聪明,能想透许多复杂的问题,所以更讲究与人无事为。换个意思说,我有点不适合搞文化。”

话锋一转:“你92世都能搞诗歌,我觉得专注力十分罕见。”

花云没想到自己92世都喜欢搞诗歌,心里不禁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他上一辈子喜欢搞诗歌的原因很无奈,因为家里穷搞不起绘画,才甄别出诗歌堪称是最讲人人平等的艺术。

“二少爷,既然你查过我的《往世详录》,其中有没有看到我的一个稍稍、略微不可一世的前世呢?”花云十分兴奋。

二少爷稍稍回想。“名字都不熟,看过就忘了。只记得你非常执着,几乎每一世为人都以写诗为唯一爱好。我的到国外陪读的国学老师很喜欢诗歌,我受他影响对诗歌了解不少。”

花云不禁陷入颓丧,虽然自己92世都在诗歌方面花心思,却没弄出一点名堂。

二少爷开始闭目养神,不打算再交谈下去的模样。

花云一边踱步起来,暗自思考起梦碑的问题,凭此忘记自己令人失望的92世。

从存在论上说,没有边界的物体是不存在的。所以,宇宙(永恒梦碑)肯定存在边界。

从逻辑上说,任何物体都有另一容器容纳,于是产生了无限疆域。而圆球是最稳定的形态,则假设宇宙是一个圆球。

如果假设宇宙是一个巨大圆球,球外壁是外世界边界与球内壁是内世界边界,这时用诗歌的思维跳脱思考,外世界无穷远处实际归于圆心一点,那么,宇宙就出乎意料地满足存在论!

二少爷忽然问道:“悄无声息的,在想什么呢?”

花云直言不讳:“梦碑!”

“看我的妙法!”

二少爷乐呵呵一声,朝梦碑方向双手叉腰仰面站定。

花云不知道二少爷忽然搞什么鬼,大惑不解地看着他。

“那边的孙子们睁开眼睛,张大耳朵,听爷爷讲故事喽!”

少爷突然扯开嗓子,“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葫芦娃在打爷爷,因为爷爷觉得皮痒痒,欠揍!碑那边的孙子们,有本事过来揍爷爷啊!”

二少爷毫无顾忌喊着,恍若寂静梦世界里的惊雷。花云陷入恐惧不安中,怕受二少爷牵连。

接下,一直没发生什么事情。花云才稍微镇定一点。“莫非集会训话后,不可以随便喧哗的警告就失效了吗?”

二少爷喊到气竭才停下咒骂,冲花云抱怨道:“看,那边没一个有种的,都甘心当孙子!”

“会不会是这块碑太厚了,声音根本传不过去!”

花云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时才有闲心替二少爷汗颜。他真是万万没想到,二少爷在生前是一个体面人,在死后却学会了泼皮无赖的骂街!

“不可能的!”

二少爷断然否定道,“如果梦世界是神话世界,真有本事的不论在碑的哪边,耳听八方无极处都不难的!”

“也许就类似人间无神论者,不管人怎么骂老天爷都是毫无风险呢?”

花云继续发表看法。

二少爷没再搭理花云,自顾揣测道:“有没有可能,真相藏在让人不敢怀疑的地方,比如我们既在碑这边又在那边,像在照镜子时一样,只不过在碑前面看不见另一个自己!甚至,我们在这块碑前是更绝妙的存在,我依然是故我,却在上帝眼中,既在碑的这边又在那边。”

二少爷的照镜子比方可谓石破天惊,但花云却觉得莫名其妙合理!也忽然异常相信这个观点,很多真相可能正是藏在人类认为的最不合理当中。

花云正遐思迩想得出神,二少爷却忽然打趣起他来:“真有意思,90余世都琢磨诗,却每代都没弄出一点动静。在你眼里,诗歌是不是等于一种文字梦碑?”

花云想反驳点什么,却又觉得二少爷说得其实没错,诗歌确实等于他的一种文字梦碑。

他总幻想着将文字安排到最合适位置,最后排列出仿佛天上星星的效果,那将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二少爷……”花云叫道,想打听点什么。

二少爷马上打断花云,计较说道:“偶尔叫一两声玩玩就算了,别老叫二少爷。那两个黑保镖乱叫的,其实我身边的其他人都不这样叫。他俩工作时看起来很严肃,但私底下很幽默。在天堂岛那栋楼里有家概念店,叫《梦想超体验计划》。他俩有空就到那家店里体验,比如去扮演地主家的长工或短工,让地主的夫人或丫鬟拿鞭子逼着干活。所以,他们才有点喜欢叫我二少爷。我在前世有名有姓的,叫王超。”

花云感觉王超的名字很耳熟,只不过暂时想不起是谁。

二少爷没有停下话头。“我的老师最早的课是教授日常行为,说贵族不是外表、称呼、架势之类,这充其量是装腔作势出来的贵族。真正贵族是拥有气吞山河的器量,纵览天下的大局观,甚至窥破时间长河的一种筹谋古今。”

“那你的这位导师现在一定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吧?微博和论坛上叫什么?”

花云打探道。

二少爷换上感伤口吻:“可惜了,他跑瑞士爬山滑雪遇难了,在微博兴起之前早早死了。不然,我还准备让他替我教导子女的。”

这时,花云想起了王超是谁。顿时被惊讶得只剩一句话,真是无巧不成书!

王超在国内十分出名。不过,因为他的个性低调,这种出名只局限在网络上,与常接触网络的人群中。

其次,花云刚好“熟识”王超的老婆周慧美。在他高中时期,周惠美就已经是伴随他“成长”的偶像。

当然,为了避免仅是重名,花云特意问了。

“超兄,你老婆是不是叫周慧美?”

二少爷点了点头。

周慧美是新减坡的一个华裔,为一个天后级流行乐歌手。在花云刚读高中时,周慧美忽然红遍国内的校园,时常占据《高中生》和《初中生》的封面。与此同时,她的许多歌传唱大街小巷。

花云还记得班上有个同学买了一本《慧的风》,是16开拇指厚的一本专刊,里面有一半内容是介绍周慧美。

当然,在早期花云与传统的追星大相径庭,是出于特殊原因才“追星”的。

一方面,青春期猛如虎也,他在洗澡的时候喜欢放飞自我。另一方面,他觉得周慧美是身在遥远地方的女人,肯定与自己八辈子都扯不上关系,意淫她不会生出太多负疚感。

王超最耀眼的身份是首富之子。其父王云是世界排名第三的华炬风投公司的总裁,兼国内最大集团公司巨富集团的董事长。

几十年来,王云在国内可谓出尽风头,一举一动都能对国内各个方面产生巨大影响!他最近一次大火很离谱,仅仅因为说了一句话罢了。

在一次《独秀有约》节目中,女主持人十分平常地问了他一番话,问他掌握着那么大的一个集团,每天要处理那么多的事情,会不会担心第二天起来手忙脚乱,于是,每个晚上是不是都没有一点空闲,要提前规划好明天干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问得极其弱智,显然是替所有小学生智商的观众提的,但这就是流量密码。

王云非常诙谐地回答说:“噢,明天干什么吗?其实都不用我做什么,身边什么团队都有,我只要定个小目标,比如先挣它一个亿!”

这句先挣它一个亿的话一出,火爆了三年才减弱势头。同时,让花云如大梦初醒,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做大和山神,正是身边动不动挣他娘一个亿的人太多了!

在王超一声不响回国后的第二年,他跟新减坡歌后周慧美正式结婚。在这次婚礼上,他让人猜出了是首富的少公子。正所谓火借风势,风仗火势,之后,他在王云的光环下红遍网络。

在他回国后的前五六年内,除了结婚外没再掀起任何波浪,一般人不搜索与他相关的贴子都不知道其近况。

据那些帖子爆料说,王超除了日常行事非常低调外,大约因为思维西化特别严重,让他甚至有点难相处。例如,他很排斥嘘哗的媒体,在网上经常与顶级主持人吵架,公开承认反感酒桌情商文化等等。

他传出过一件很有争议的事情。在比卡丘公司总部大楼前面有副高塔广告,有名决策层高管先斩后奏拍surprise马屁,悄悄让人弄了他的巨幅画像挂上去,结果,等事成后他被立即清退走人。

之所以引发了巨大争议,是因为产生了泾渭分明两派观点:一派认为善谀者无大错,毕竟是被环境塑造出来的某种适者生存;另一派则认为善谀者肯定是错的,任何文化都不应该故步自封,甚至很需要融合外来文化的精华,然后真正推动文化进步!

王超12岁去了英国念书,直到从剑桥毕业几年后才回国。在回国第二年,与恋爱6年的女友周慧美奉子成婚。第三年,他们喜得一对龙凤胎。与此同时,王超开始涉足商业。其中,引起一阵不小波澜的事件是,即全资收购比卡丘视频网。

值得一提的是,王超对比卡丘视频网进行的改革十分有效。例如,由他倡导推行的在线直播和短视频创作很快开始引领国内网络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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