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举了牌，“二百万。”

清脆的嗓音，引起不少人注意，周围有窃窃私语的议论响起。“这谁啊？怎么没见过？”

“姜氏娱乐的，程鸿维的大女儿，刚接手公司不久。”

“啊，就网上那个，跟她妹夫纠缠不清的姜大小姐？”

“圈外人吗？二百万拍下一部不温不火的校园题材，也就程家家大业大任由她造！”

“……”会馆里很安静，特别是前排，没有任何声音干扰，于是这些小声议论，很清晰的传了过来。林天岚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陆时晏，对方面上沉静淡定，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他忐忑的心慢慢放下。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跟前男友纠缠不清，陆时晏更不例外。那天陆时晏为姜离出头，应该只是碰巧。今天这么多人在，而姜离又身陷那样的丑闻，他不可能搭上名声，再插手她的事吧？姜离给出的价格，在众人看来，已经是这部IP的天价，自然不会再加，主持人询问的声音响起。“二百万一次。”

“二百万两次。”

“二百万……”“二百五十万。”

林天岚淡然开口。要是刚刚大家疑惑鄙夷，那现在就是沸腾八卦了。舆论中心的两位主人公，在这种场面竟然掐上了。林天岚这是故意的吗？表明立场和态度？姜离瞥了那边一眼，微微拧眉，继续喊价，“五百万。”

声音很冷，带着些许不满。毕竟追了那么久，又交往了三年，林天岚对姜离的情绪变化算是了解。就像此刻，这是触碰到她在意的东西，她生气了。“六百万。”

他继续跟，没有丝毫犹豫。“一千万！”

“一千一百万。”

“……”旁边助理忙阻止他，“林总！这已经严重超过我们预算了！就算是您想表明态度，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能再加了！”

他跟周围那些议论的人一样的想法，觉得林天岚是故意的，羞辱姜离。一百万一百万的加，明显是吊着别人玩儿。“我现在的目的，就是拿到这部IP。”

林天岚缓声笃定。“可这部剧不在我们考虑范围之内啊！”

“我改变主意了。”

他来拍卖会的路上收到消息，说姜氏娱乐这次的重点对象，是《悄然心动》这部IP。他一开始是怀疑的，直到现在看到姜离的态度……像是响应他的想法，姜离犹豫了片刻之后咬牙加价，“一千五百万。”

只要是姜离衡量过的，一般都不会亏本，他眼也不眨的继续跟，“一千六百万。”

隔着好几排，林天岚似乎都能感受到姜离的怒火。要是以前，他只要事情没做好，或者违背了她的意思，都会被骂的狗血淋头。但是现在，她没资格了。林天岚想想就觉得心里畅快，连带着之前在她那里受得气，都烟消云散。背脊挺直，只等着主持人宣布成交。“三千万。”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前排响起。是张景善。现场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到。一部普普通通的IP，能拍到五百万都是天价了，现在竟然涨到了三千万，而且还是娱乐圈巨头亲自出手。“不会吧？皇盛怎么看得上这种剧本？”

“这更像是打抱不平哎，盛星这一出太没风度了。”

“欺负新人，吃相难看。”

“主要是还是一家人，不喜欢直接拒绝就好了，用得着闹到外面让大家笑话？”

“……”有人提出来，谴责逐渐一边倒。毕竟林天岚小弧度加价的行为太羞辱人了。大多数人都有同情弱者心理，更何况现在有大佬带头‘同情’。还有些纯纯看笑话的心态，“盛星这下踢到铁板，丢脸是必须的了！新贵还是格局太小啊，赶紧夹着尾巴跑吧！”

林天岚听着这些话，特别是最后那句，脸色逐渐沉了。他其实心里清楚，盛星不如皇盛，自己远比不上陆时晏。但就是清楚，在听到这些讥笑时，才更加被刺痛。转头看姜离。对方根本没注意他，只是一双眸子‘痴痴’的望着陆时晏方向。他恼怒又嫉恨，丧失了理智，“三千一百万！”

全场倒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神宛如看智障。不明白他跟皇盛较什么劲？得罪皇盛有什么好处？林天岚喊出价格后，也猛然清醒了。心跳不自觉加快，后知后觉紧张，这部剧值三千一百万吗？最重要的是，盛星能拿出这么多流动资金吗？这一发展，姜离其实也没想到，听到林天岚继续加价，无声的松了一口气，赶紧给陆时晏发消息。【别加了！不值得！】陆时晏没看手机，但似乎跟她心有灵犀，只是加了这一次价格，就没再发言。主持人喊出成交，姜离起身离开了现场。高跟鞋踩在地上咔哒响，仿佛带着藏不住的怒气……林天岚成功抢到这部IP，心里忐忑又紧张，却没有太多的兴奋。特别是在姜离离开现场后，皇盛也离开了，一群黑压压的身影，路过他身边，带着莫名的威压，让他心悬到了嗓子眼。助理默默算计了一番，哭丧着脸道，“林总，三千万是公司现阶段能拿出的最多流动资金，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林天岚勉强维持笑容，“放心吧，这部IP有潜力，一定值得！”

这话像是在安慰他，更像是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