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比我还苦的小苦瓜。”

宁软伸手，揉了揉云战的眉心，语气带着几分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可怜云战还是可怜自己的情愫。云战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周围却被火光照得很亮。对面的人穿着白色的中衣，手上拿着鱼在烤，她长发倾泻而下，面色淡然，在暖色的火光下竟平白多了几分柔和。不是宁软，想来是他在水下的时候出现幻觉了，云战收回目光，他身上就穿着薄薄的里衣，其余衣服都挂在一旁烤着。“醒了，你怎么连几个壕魁都打不过？”

宁软拿着烤好的鱼坐了过来，看向云战笑问道。云战眉心微微拧起，他当时内力用尽，引体内之毒毒发，又被壕魁打伤，所以才落入河中。“吃点？”

宁软将手中的鱼递给他，云战拿过吃了一点眸子微微一亮，“你手艺还不错。”

“那是，本姑娘这一世就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做一个逍遥自在的江湖骗子，自然得有点手艺在身上才行。”

这是宁软第一次在云战面前以女子自称，云战侧眸看她，她脸上的淡然和自由之气，是他这辈子都触不可及的。“属于你的东西？是什么？”

“是……不告诉你。”

要是告诉他，她的魂魄在他体内，那事情就不好办了。“云战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宁软凑近云战，手上拿着鱼烤，一脸期待的看向云战。云战吃鱼的动作一顿，眸色微冷，他活着之为复仇！“你不会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吧？那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宁软摇摇头，开口。“你都说了，我只有三年可活，三年，我能做什么？”

闻言，宁软微顿，是了，小病秧子得过且过。“我说的是毒不解，要是毒解了，你就能活很久啊。”

云战侧眸看了她一眼，“你也说了，我还没遇到有缘人，或许三年内我都遇不到有缘人呢？”

宁软：…………敢情话都让她说完了呗。“你也别这么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云战但笑不语，笑容中带着几分凉薄。一时间，宁软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行尸走肉般活着的自己，没有目标！没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冷漠的自己！“云战，我帮你把你的脸治好吧，我想看看昔日天下第一公子的儿子，长什么样。”

宁软忽然趴在云战肩上开口，她现在没有绑束胸带，胸口的柔软压在云战身上让他微顿。“你不用对我抱太大希望，或许我本身就长得不好看。”

“不然，我觉得你当是很好看的，比段落苏还好看，至于有多好看，等我治好了不就知道了。”

宁软笑的人畜无害，云战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心口忽然跳动的厉害。若非脸上有疤遮住，宁软就该发现他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