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许氏低声下气的样子，她虽有求人的姿态，但诚意不足，敷衍有余，气得苏小婉胸口直颤。在现代，她见识了不少重男轻女的老人，但能偏袒至此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苏小婉下意识握拳，真想一拳打在许氏身上。但，可恶的是长辈，孩子是无辜的，苏小婉身为医者，她虽然气，但也做不到这般心狠。于是，她猛地提一口气，松口道：“我的诊金很贵的，十两银子，你有吗？”

许氏神色一滞，张口骂道：“苏小婉，文成好歹是你侄儿，你作为长辈，救自家人收诊金也就罢了，怎么还狮子大开口了？”

苏小婉闻言俯身冷笑，“第一，我们早已分家，早就不是一家人，更不必拿长辈晚辈来怼我，第二，我是大夫，不是善人，收取诊金合情合理，你若不服，可以另请高明。”

“哦，对了，说到长辈一事，我倒要问问你了，你身为家中主母，几次抛弃秋月，以保文成一命，又有什么资格对我道德绑架？”

许氏顿时被怼得无话可说，她张动着嘴巴，那些想要辩解的，想要谩骂的话全都堵在心口上，一句也说不上来了。“你……你居然这么对我说话？”

“我说话一直都是这样，你又不是第一见识。”

苏小婉瞥一眼文成，继续冷笑，“劝你一下，文成被呛水，时间紧迫，他是救还是不救，就看你了。”

许氏一愣，这才想到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立马将目光投向周氏。周氏这才回过神来，急声道：“救，当然要救！别说十两银子，就是一百两，也得救我儿子啊！”

苏小婉嘴角一抽，心里更是膈应。这个周氏，要放下姿态去求人的时候故作糊涂，现在看到有人帮她低头了，她便肯说话了。哼，文成是周氏的心肝，怎么能让她轻易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