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真的走投无路，才跟他上床；第二次，她被下药，全然不受控制，才会再次跟他上床。她是有道德的人，此时此刻清醒状态，她羞于启齿他的请求。但想到监狱里的爸爸，满心期待以为好兄弟会在自已落难之际伸出援手，她怎么忍心打击。还有丁姨，她已经夸下海口，说王叔答应帮他们。周阮宁根本没有退路，她红唇嗡动，“你想怎么清。”

“呵。”

魏臣没答，发动车子扬长而去。周阮宁被他那一声，弄得彻底无地自容。无声胜有声，他一个字也没说，她却觉得他把她里里外外嘲讽个遍。周阮宁到家，脑子都是浑浑噩噩，她实在不明白魏臣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是什么意思。是还没想好要她怎么清债？这时，有人敲门，“您好！同城急送！”

丁姨想去开门，“阮宁你买了东西吗？”

“没有呀。”

周阮宁脱口而出，但她突然觉得这个东西或许跟魏臣有关，遂先一步跑过去，“丁姨，我开就行。”

她开门，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表面看不出特别。她狐疑着掀起盖子一角，当看到里面的东西，瞳仁闪烁！“是什么东西？”

丁姨从身后探出头来。周阮宁瞬间把盖子合上，飞快走向卧室，“没什么，是朋友送的毕业礼物！”

回到卧室，周阮宁背靠卧室门，大口喘气！意识到自已还抱着礼盒，她跟见鬼似的，扬手把盒子扔了。盒与盖分离，一条黑色蕾丝裙从中掉落。款式，与她陪马总那一晚所带的，一模一样！这时，魏臣的电话，跟往她身上装了监控似的，适时打来。周阮宁机械般按下接听键，手机贴着耳朵。“想清债，明晚穿上它，来找我！”

男人丢出一句，就把电话挂断。随即，一串地址发了过来。周阮宁看了一眼也将手机扔得老远，她看着温馨的房间，清楚意识到自已在走一条很大胆、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的路！、周阮宁还是去了。她根本没得选。她羞耻地穿上那条蕾丝裙，然后外面套上一件长到脚踝的风衣，那是爸爸以前出差给她买的。她觉得很对不起爸爸和丁姨。他们把她养大，供书教学，教她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人，可她却背着他们，干尽龌龊事。“又要出去？”

丁姨看了眼时钟，已经晚上七点。最近周阮宁出去的频率有点高，以往她都不喜欢聚众，有时间都是独自呆在舞蹈室里练舞。“嗯。”

周阮宁怕丁姨起疑，拢紧衣服，解释，“毕业季，很多同学都要出国留学，怕以后见不到，所以最近聚会多了点。”

“原来这样，那你去吧，多出去玩玩也好，放松一下。”

丁姨道。周阮宁欺骗丁姨，心里是难受的，“丁姨，我今晚可能不回来。同班有几个女生在附近订了房，让我过去睡，说是要说一晚上的悄悄话。”

丁姨笑了，“行行行。去吧，你们小年轻就是爱讲八卦。”

周阮宁也笑，只是心里是苦涩的。她离家，出门打车，直奔魏臣短信里发的地址。不是酒店，而是一处高级公寓。周阮宁一路上都把大衣裹得紧紧的，虽然她已经把拉链、纽扣、甚至腰带都绑上了，但她心理使然，总怕不裹紧点，要是一阵风吹来，哪怕只是掀起衣摆，也会让人看出她里面穿得有多下流、多放荡！周阮宁到了房门前，深呼吸好多下，按门铃的手举起又放下，来回几次，当她终于决定按下去，结果门先一步开了。魏臣短发凌乱，身上有酒气，黑色的绸缎睡衣，松松垮垮在身上，多了一副浪荡和不羁。“你有病吧。”

魏臣早就发现她站在门外了，按个门铃都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周阮宁不知哪里又得罪他，既然门开了，只好进去。公寓装修简约，黑灰为主，甚至窗帘床单用的，都是黑色的物料。放眼望去，室内，竟连一丝彩色也找不到，周阮宁觉得很不舒服。“站着做什么。你是来清债的，该不会还要我来动吧。”

魏臣修长的双腿搭在茶几上，三指捏着一瓶啤酒罐垂在沙发扶手外，语气吊儿郎当。眸里的邪光，在额前碎发后，若隐若现透出。周阮宁背脊僵直，裹着大衣的手越发用力，她心底发怵，表面却努力装作平静，“还清旧的，你能不能教我管理公司。我不需要公司赚钱，只要公司这几年能相安无事，直到我爸爸出来就行。”

“这得看你表现了。要是旧债还得合我心意，我自然是乐意让你欠新债的。”

魏臣说完，仰头喝下一口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