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等等，我可能走错了。”

夜悠然连忙退出去，但是又看了一眼包厢，的确是约定中的包厢。夜悠然脑子嗡嗡作响，正要询问，忽然身边的白黎问：“请问您是耀辉公司的负责人吗？”

问的正是晏墨尧身边的男人。闻言，晏时声直起身子，余光扫过夜悠然，感觉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他换上一副还算端正的态度点头：“没错是我。”

没有走错包厢。夜悠然云里雾里，仍然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甚至没注意到沙发那边传来一道冰冷的视线。“原来真的是你。”

晏墨尧脸色冰寒，一瞬不瞬地盯着夜悠然，薄凉的唇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你可真会找合作对象。”

就在刚才他见夜悠然面露讶异还以为她真的走错了包厢，但白黎那一番话已经确定了她就是这次晏时声的合作对象。难怪早上说是要谈合作，却完全不说要跟谁合作。细想一番，夜悠然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又处心积虑想要接近他，不可能不清楚晏家的那点事情。今天她必定是为了报复他之前令她不快的事情，才故意来跟晏时声合作搞臭耀辉公司的名声再来恶心他。越是细想，晏墨尧神情越是冷凝。他收神，倏然起身，不等夜悠然辩解，走到夜悠然的身边微微俯身过去，讥讽地问：“夜首席，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夜悠然皱眉，压根听不懂晏墨尧再说些什么，她就站在这里也惹到他了？莫名其妙！一人满脸质问，一人茫然不知，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白黎还没有忘记正事，他挡在夜悠然身前，隔绝晏墨尧的视线说：“晏少，您突然出现在夜盛跟耀辉的签约现场难道是对耀辉有所不满，想要中止双方的合作吗？实际上，这次合作如果能够成功，对耀辉是有深远的意义的。”

说着，他一一列举双方合作的好处，试图说服晏墨尧。但他完全就是使力使错了地方，晏墨尧根本理都没有理他，冰冷的目光始终停在夜悠然的身上。他不耐烦地皱眉，白黎的喋喋不休不自觉地停下。“白先生，你说的这些对我没什么意义，”晏墨尧与白黎擦肩而过，看着夜悠然，“但我明白了一件事，能找到一个于公于私都有诸多‘好处’的项目，我们的夜首席是真有本事。”

说完，晏墨尧不再停留，带着郑助冷漠地离开了包厢，留下神情不明的三人。走廊上，郑助疾步跟上晏墨尧的背影问：“晏总，要不要干涉一下，用夜盛的名义，逼迫夜首席就范，阻止他们合作？”

电梯门倒映出晏墨尧冷漠的脸庞，他轻哼道：“你以为那就有用吗？治标不治本，浪费时间。”

郑助悻悻然往后退了一步，暗骂自己不该随便开口，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电梯门打开，晏墨尧走进电梯里。他回想起刚才的画面，隆起了眉心。实际上，拒绝郑助的提议并不是代表他已经原谅了夜悠然，默认了他俩的合作，而是就算阻止了他俩的合作，晏时声也会去找新的合作公司。起码现在夜盛在他的手里，他能够借由夜悠然掌握事情的动向。况且，夜悠然和白黎真要联手晏时声搞砸项目，搞臭耀辉的名声也需要时间，只要在这段时间里，他能够拿到耀辉的公章夺回耀辉，一切就都还来得及。包厢里。晏墨尧走后，三人重新坐下来谈论事情。由于刚才的事情包厢气氛一直很僵，白黎坐在沉默不语的两人中间一直提着合作相关的事情打圆场。夜悠然被刚才晏墨尧的话弄得很气，用那副语气说她会找合作对象分明就是嘲讽！他肯定打从心底里不看好她这次的合作，她偏偏要证明给晏墨尧看，这次的合作肯定是对的！一旁，晏时声打量夜悠然许久，终于想起来这人在哪里见过了。这不是那谁嘛！他本来只是想随便找个公司恶心一下晏墨尧，没想到就这样找到了这个女人。他的嘴角扬起笑意，只要这个女人在，那么晏墨尧的儿子也就不远了……也好，省得他再费工夫去找她。思及此，晏时声找到合适的机会插话进去，接过了白黎的话头，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夜悠然也参与了进去，三人聊得差不多以后，气氛渐渐放松了下来，话题逐渐轻松。她好奇地问：“我有个问题，刚才为什么晏墨尧会在这里？”

晏时声喝了口酒心想，还不是因为这是他妈的公司呗，嘴上却说：“如你所见，他看不惯我，想搞砸我的的事业。”

这么说也没错。夜悠然若有所思，原来这两人不仅认识，还有恩怨？“抱歉，说了半天三人还没自我介绍。”

晏时声晃着酒杯笑笑：“我姓晏。”

他见夜悠然一愣，又故作意味深长地说：“这下你知道为什么他想要阻挠我了吧。”

夜悠然愕然地睁大眼，莫非这两人是亲戚？回想起晏墨尧刚才冰冷的态度，她心有戚戚，心想该不会无意间卷入两人的纷争之中了吧？她权衡利弊，犹豫一阵后说：“那还是算了吧，夜盛还是想要全心全意地做研究，今天就当是和您交朋友了。”

她还不至于为了眼前这个陌生人去和晏墨尧打擂台。白黎听完夜悠然的场面话，拧起了眉头。这么好的合作机会为什么要拱手放弃？他不甘心地继续劝说夜悠然，小声道：“耀辉原本口碑名声都不错，他们也有项目相关的经验，是非常成熟的合作伙伴，假如我们错过他们肯定很难再找到这么合适的合作方。”

有一个成熟的合作伙伴的确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夜悠然一听又心动了，但仍然没有松口。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晏时声怎么可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