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仗虽然惜败，但是元气未损，对战晋阳留守唐军，仍然优势极大。占据上峰的情况下，刘武周为什么要退军？来来回回的折腾，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损失了几千兵马，这不是缺心眼嘛？关宁打了个哈欠，他看着尉迟恭说道：“你不相信？”

有了上一次打赌失败后的经历，尉迟恭经验满满。他知道自己不能否决关宁的话。因为公子只要敢说出来，就必定经过深思熟虑，甚至……成真的概率能达到百分之六十。“末将不是不相信，只是想不通，公子如何敢断言刘武周要回马邑？”

两个人走进屋子坐下。关宁打了个冷颤，连忙说道：“刘武周也不想回去，首战折戟，此次出兵毫无建树，哪有归还的道理？”

“但是，他又身不由己！”

“因为有人对他施压，他不得不回去。”

顿时。尉迟恭茅塞顿开，立刻明白关宁的言外之意。“公子是说……突厥人？”

关宁点头。“可是，突厥人怎么知道刘武周折损了突厥本部骑兵？要知道，这事今天才发生！”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道理尉迟恭也明白。但这件事就算要传到突厥和马邑，也需要几天的时间。关宁微微一笑：“因为，我料定刘武周第一战必败，已经让人提前去突厥和马邑散播消息。”

未雨绸缪！这就是唐军的顶级谋士嘛？而关宁派出去散播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手下的三个徒弟，寒门出身的学子，张举之、王元和陈申。陈申和张举之早就被关宁收入门下。王元一改只顾读书不顾家的弊端，品行端正，被关宁考验后，也成功拜师。他们三个是读书人。或许行军打仗比不过行伍出身的尉迟恭。但是特点也很明显。有些特质，是粗鄙的武夫没有的。比如……唇枪舌剑！关宁对这三个人的嘴皮子还是信服的。不仅能拽词，还能文绉绉的骂人，一连串骂出很多连隋唐本地人都听不明白的话。临行之前，关宁给他们传授了一些造谣经验。比如――标题党！关宁详细讲解怎么凭借一个标题，就能够让人对某一篇文章或一个故事感兴趣。三个人听完，惊为天人！他们以为自己的口才已经十分出众。却不曾想与恩师比起来，天壤之别！恩师才是真正的陆地剑仙、最强王者！这与关宁之前的工作关系极大。干刑警之前，他也干过民警。每天处理最多的事，就是调解！什么叫调解？说好听点是帮助老百姓解决问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结果双方都能接受。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忽悠！关宁对三个人有信心。如果不能让突厥和马邑谣言四起，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关宁会直接将他们扫地出门。尉迟恭默然片刻。“公子，就算咱们的人散播谣言成功，又如何敢保证刘武周一定会撤军？”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突厥和刘武周，并不是上下级关系，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如果合作的不愉快，直接撕毁合作协议又如何？关宁拿起茶杯摇了摇，只是沾了沾嘴唇，然后便放下。“突厥将精锐骑兵借给刘武周作为前锋，可一战下来，死的全是突厥人。”

“若你是突厥的可汗？你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刘武周狼子野心？向突厥借兵，为自己开道，全然未考虑突厥人的利益？”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盈盈皆为利来。突厥人也想逐鹿中原，他们不想挤在草原上，也想体验中原人的纸醉金迷。尉迟恭整个人的面容僵住。“公子，你是说，突厥人会派兵向马邑施压，逼着刘武周返回马邑？”

关宁一愣，笑道：“老黑，没想到，你脑子还挺好使！”

“如今，突厥人还能给刘武周点压力，一旦刘武周打下太原，就有了和突厥对抗的资本。”

“到那个时候，刘武周怎么会对突厥言听计从？”

“刘武周与我唐军一样，我们不能丢掉晋阳，刘武周同样不能丢掉马邑！”

尉迟恭的眼神中有些激动。公子剖析的句句在理。刘武周一旦丢掉马邑，就是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大军流落在外，很快会溃散。“好！好啊！”

“刘武周此番若撤军，突厥不将事情调查清楚，是不会让他再出兵的。”

“等他们调查完，我唐军主力或许已经攻下长安！”

晋阳城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没必要死战。唐国公打下长安，主力大军可随时驰援晋阳，刘武周再想动，就要掂量掂量。关宁看了眼天色，已快到半夜。他无奈的说道：“老黑，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吗？就算你不休息，也别打扰本公子休息，赶紧滚！”

尉迟恭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不懂礼数，打扰了自家公子。他赶紧起身告退。关宁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黑夜难耐！他双眼通红，浑身燥热，一柱擎天，翻来覆去睡不着，整个人如一团火球。“到底怎么回事？”

关宁自嘲的问了一句。忽然想起王初冬白天端给他的参茶！是自己补得太多无处发泄。以至于营养堆积，辗转反侧！而住在关宁隔壁的王初冬，不断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主仆二人各有难言之隐。关宁浴火旺盛。王初冬少女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