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在嘴里念了一句沈知鸢听不懂的话,随后道:“献给神,是你的荣幸。”
话落他便握紧刀柄,朝着沈知鸢的肚子刺去。沈知鸢紧紧地闭上眼睛,等待疼痛袭来。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听到了啪嗒的声音。黑袍男人闷哼了声,面目狰狞地想要捡起地上的刀。宋景烁的低吼声传来,“还敢捡?”
他纵身挑起,拔出长剑,照着黑袍男人的肩膀就是一刀。黑袍男人也反应迅捷,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后,从高台上掉了下去。沈知鸢怔怔地睁开眼睛,只见神情凌厉的宋景烁正阔步走来。“沈知鸢,你没事吧。”
宋景烁关切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夸奖沈知鸢猛地从凌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沈知鸢眨眨眼,还有些不敢相信。“你,你真的是宋景烁吗?”
宋景烁用刀砍断绳子,浑身绵软的沈知鸢好似一滩烂泥一般挂在宋景烁身上。宋景烁抱紧沈知鸢,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别怕,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声音,以及熟悉的人,沈知鸢被压抑着的恐惧在这一瞬间化为眼泪倾泻而下。她软软地依偎在宋景烁怀里,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呜呜,我好害怕。”
“我以为你不会来救我了。”
宋景烁听到沈知鸢的哭声,心都揪了起来,语气也不禁放软了几分,“我不会不来救你的。”
“没受伤吧。”
脸上布满泪痕挂断沈知鸢撅着小嘴摇摇头,“我没事,幸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今天可能……”宋景烁拿出帕子,轻轻地为沈知鸢擦拭眼泪,“没事就行。”
“我这边也搞定了。”
温叶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景烁与沈知鸢一同看去。捕快们三下五除二地将在场的所有黑袍人都抓了起来,“这群家伙还算有点身手,好在被我们一网打尽了。”
温叶秋的目光落在宋景烁与沈知鸢抱在一起的姿势上,颇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个,你们两个继续。”
“我先带着弟兄们抓着这些混账回去。”
温叶秋的提醒让沈知鸢和宋景烁面露尴尬。沈知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直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宋景烁的怀里。而宋景烁则一直搂着沈知鸢的腰肢,一脸的关心。意识到这一点后,沈知鸢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脸颊和身体顿时变得滚烫。她仿若触电一般地猛地将宋景烁推开,“你,你干什么!”
宋景烁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唐突,向后退了两步,与沈知鸢拉开距离。“抱歉。”
宋景烁话是这样说,一对眼睛目光炙热地来回打量沈知鸢。在他的注视下,沈知鸢的脸红的好似能掐出血来。“我身上有什么吗?你一直盯着看。”
宋景烁一板一眼地回答:“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我早和你说了我没受伤。”
沈知鸢嘟着嘴,扭过头,不敢再看宋景烁的眼睛。宋景烁也颇为尴尬地将头扭到一边,“那个,”他的视线落在祭坛上,打量了两眼,又把注意力放在摆放在洞穴中的蜡烛上。蜡烛的摆放位置很古怪,处处都透着诡异。“这些你知道是要干什么的吗?”
宋景烁主动转移话题,沈知鸢清了清嗓子,才说:“用来祭祀的。”
沈知鸢从高台上走了下来,“这些黑袍人是长生教的人。”
“他们要杀十对男女用来祭祀,至于祭祀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清楚。”
“绑架我来的人只是普通绑匪,与长生教有合作。”
前来整理现场的温叶秋听到了沈知鸢的话,眉头拧成川字,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十对男女?”
沈知鸢嗯了声,点点头,“我是最后一个,其余人被埋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温叶秋捏紧拳头,眼周变得猩红,“这个长生教真不是东西,竟然拿人命开玩笑!”
“而他们在青龙镇杀这么多人,我们竟然一无所知!”
这件事对他们现场的每个人来说都冲击力巨大。整整十九个人,加上她就是二十个。而且每个人都会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死去,这个教会还真是邪乎。经过这次的事情,沈知鸢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这个世界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沈知鸢甚至都不确定自己经历的这些是不是在做梦。沈正堂教给她的护心咒竟然真的有用,这是让沈知鸢最意外的事情。温叶秋越想越生气,“这群畜生!”
怒不可遏的他直接揪住旁边的黑袍人,上前就是一脚。对方闷哼了声,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看起来霎时可怜。沈知鸢与宋景烁都觉得解气。宋景烁回过头看向沈知鸢,“今日让你受惊了。”
“昨天……”他顿了顿,脸上多了几抹愧色,“真抱歉,我不该和你吵架。”
“就算和你吵架也不该放任你一个人离开。”
宋景烁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幸好他与温叶秋赶来的及时,没有酿成大祸。不然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看宋景烁道歉的态度还算诚恳,沈知鸢清了清嗓子,“好吧,我本来也没多生气。”
发生这么多事情,宋景烁又救了她,她何至于再生气?回想起自己在发誓时说的话,沈知鸢的脸腾地烧红了。她现在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果然,话可以乱说,饭不可以乱吃!她非要嘴欠说那种话干什么?!沈知鸢偷偷地瞄了一眼宋景烁,清了清嗓子。不过他应该不知道,只要自己不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觉察到沈知鸢异样的目光,宋景烁眨眨眼,有些奇怪地问:“我脸上可是有什么吗?”
沈知鸢的心咚地跳了下来,“没什么。”
“我只是在思考问题。”
走在前面的温叶秋回过头,“沈姑娘可是又想到了什么线索?”
沈知鸢嗯了声,“长生教能在青龙镇杀那么多人还潜藏这么久,背后说不定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