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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并非害怕而且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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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宗一处大殿中。大殿之上坐一位衣冠华丽的精瘦老者,深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之中,布满血丝的瞳孔似乎藏着一把刀般,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威严。老者单手撑着脑袋,斜靠在椅子上,手指有不停的在扶手处敲打着,在的大殿中发阵阵出沉闷的“笃笃”声。而大殿下方,古成风恭恭敬敬的跪在在老者面前,在汇报完试炼一事以后,此时古成风早已手心淌汗,忐忑不安心如同脱兔般跳动,如同等待着“老者”审判一般,毕竟此事死的人中,便有老者的孙子颜正以及他爱徒章尘!老者此时也慢慢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丝毫没有感情溢出。“所以正儿和章尘他们不但违反试炼规则擅自参与试炼,还出手重伤了圣师的人,反被圣师击杀?”

“是…”古成风唯唯诺诺道,虽然他身为四长老,职位看似一样,但灵宗真正掌权的乃是他眼前的大长老颜法天!宗主汤无醉心武学,要么常年闭关,要么便是在外游历,对宗门事务从不过问。实际他古成风所说为灵宗四长老,可与宗门会面才堪堪数会,因而宗门一切事务实则由颜法天全权打理。“那人是谁……”“我…并不知道,只是圣师甚至可能为他与宗门为敌…”颜法天内心其实是有些期待百灵儿救下的人份量不大的,然后当他听到古成风的话,那力求平静的脸还是忍不住微微颤动了一下。沉默许久之后,颜法天再次开口说道。“传令下去,王浩违反试炼规则私自胁迫参与试炼妖兽的族人!惹怒妖群,颜正章尘二人为救同门弟子,道陨身亡!”

古成风听完虽说错愕不已,但也连忙应道:“成风知道怎么做了。”

言罢,古成风急忙退出大殿,冷汗直流,如同在鬼门关走一回一般,险些虚弱倒下,真有那么一刻古成风觉得颜法天会随时跳起来宰了自己。古成风退下后,颜法天的眼睛此时已经是通红一片,急促的呼吸使得颜法天身体阵阵起伏,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隐忍什么。随后痛苦的捂着脸喃喃自语道:“我可怜的孙儿啊…”“爷爷无能不能为你报仇…”“对方是圣师大人…”“我不能报…不能报啊!”

此时的颜法天似癫似狂,不停自语,如同一个无助的老人。……………隔天从石洞醒来的小狼发现自己没有大碍后,便直奔小虎他们的住处,只是刚到门口,小狼便听见飞儿的哭腔声。“小虎,你怎么样?还疼不疼?都怪我不好,是我太任性了。”

推门进去,小狼便着急问道:“你们怎么样…了…你哪位?”

看到的是飞儿此时正在不停用绷带缠绕着她前方的一个不明物体,小狼顿时诧异道。被绷带缠绕着的不明物体头上还扎了个大大的蝴蝶结,生无可恋的眼神淡淡看向小狼,生硬道:“噢…小狼来了呀。”

“小虎?”

小狼惊讶道,看着前面这个头上时不时还晃动几下的蝴蝶结,小狼顿时吃笑起来。“你看起来怎么这么蠢啊小虎?”

“是啊…为什么这么蠢。”

小虎僵硬道,随后又像是爆发一样,从床上跳起来疯狂的撕扯着他身上的绷带。“从早上开始,某个笨蛋就不停唠唠叨叨非要我变成人形给我包扎!”

“你本体太大了…绷带不够用嘛…”飞儿小声嘀咕。“我受够了!”

此时他已经暴怒无比,像现在这样的傻比行为严重侮辱他身为一头妖兽的高傲。如手舞足蹈般小虎不断撕扯着已经缠绕在一起的绷带,却不小心一脚踢到还在熟睡的猿石。猿石顿时捂住肚子,“唔!”

了一声又倒头睡去,可当小虎看到飞儿的大眼睛中不停打转的泪水,郁闷的将已经扯下来大半绷带胡乱的缠了回去。飞儿此时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摸着小虎的头道:“这样才乖嘛。”

小狼与他们交流许久,确定了他们已经没有大碍后便回到自己房间。晚上睡不着,小狼独自爬到木屋顶上,双手撑着脑袋,独自望着夜空中那一轮明月。周围一片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世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小狼不由望得出神。对于百灵儿他们虽说修为已经不用作息休养,但生活在这片祥和的溪谷中,他们也过得像普通人一样的起居生活。小狼脑海中不断想着,对于昨天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而他最在意的是并不是说那些人类有多强大,危险。当他真正见到如此多的人类以后,他心中思考的事,自己是否也作为一个“人”的存在,想现在思考着这样的问题,本身就令他非常奇怪。小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具备思考这一条,或许早就有只是自己没有发觉,小狼心中奇怪,但当他真正考虑这些事的时候,他心里的某些认知却在这一刻产生动摇。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对于百灵儿曾经所对他描述的人类,在这时候渐渐在他心里勾勒出一些模糊的画面。但他真在想不透的是,如何定义自己本身的存在,从生物的外貌习性?或是精神层次方面?脑子中各种奇怪的想法不断冒出,觉得脑壳疼的小狼,不由甩了甩头让自己不要再乱想。“嘿嘿…”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小狼体内传出,声音极为沙哑,如同金石交击,刺耳难听。“想不到你这毛娃脑袋居然也存在名为思考的这项功能…啧啧。”

残魂的话多少带点讽刺的味道。原本以为是错觉的小狼在听清后顿时吓了一跳。“唔哇哇哇!肚子!说话了!”

说着,双手在肚子上一顿乱摸,却依旧没能弄清个所以然。“安啦,安啦小鬼,才不是你肚子说话。”

毕竟她的存在已经被他们发觉,姑且看来他们对自己也没什么恶意,躲了几个月的残魂也不由得有了出来透透气的想法。“不是肚子?那你又是谁?怎么会在我身体里面?”

一连串的疑问顿时冒了出来,虽然他见识不多,可是身体里面居然住着一个人这种事,他多少是知道有悖常识的。“这个问题我呢也答不上来,不过你的阿虎叔叔似乎比我更清楚一点。”

“阿虎叔叔?他知道你的存在么?”

这就让他有些疑惑起来,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告诉他?“差不多吧,被你的阿虎叔叔拜托说要以后照顾你,嘛…怎么想都是件麻烦事。”

残魂的话说得很随意,既像抱怨一般,又像是让小狼放下警惕而故意说漏嘴一般。更何况,作为寄宿在副身体摄取能量的灵魂体而言,她的确不想让这幅身体有又排斥她的状况出现。因此,虽然不情愿,但拉下脸与他打好关系是有必要的。果然,听到与阿虎叔叔有关,小狼原本的紧张瞬间放松不少,毕竟从小打心底信任着的阿虎的确不可能会害他。不过对于残魂所说的照顾一词,小狼不由有些在意起来。虽说他的确有想去人类世界的想法,但他也从没想过他会与阿虎他们有永久分开的一天。又或者,是看出来他内心想法的阿虎并不与他一同前往人类世界,因而拜托他身体里面的人?小狼不太确定,但至少这并不动摇他内心的想法。“但是……阿虎叔叔为什么要拜托你照顾我呢?”

残魂没有直接回应小狼的问题,在她看来,将自己重视之人托付一个素未谋面且具有潜在威胁的人而言。这不单单只能说是下下策,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残魂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做,也不清楚他们究竟要遭遇什么,不过她也一点不感兴趣。能让四象眷族产生这种危机感的敌人,也不是她现在能招惹得起的。她只想离得远远的,压根就不打算掺合些事情。不过,保证宿主安全也的确是她首要的事情。因此,既然那些家禽有意让这小鬼远离这些,那么她自然也不会跟他透露什么。见残魂没有了回应,小狼没有再追问什么,对于她的突兀出现,心中虽然诧异,但也没太在意。他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对残魂的出现,他心中却是莫名升起一股很微妙的感受。两人顿时沉默起来,似乎这个平静的夜晚能使人思维活跃起来般,他心里因为某些想法而不断惆怅起来,这种异样的感觉,使他心里莫名萌动着。“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呀。”

小狼突然感叹一声,随后像是打发无聊心情般,小狼突然问道:“对了,你是怎么出现在我身体里面的?”

残魂却笑道:“外面的世界啊…或许你心中所期待的世界是美好的,但也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中相存的残酷。”

“小子,或许在那一天,你见识到了外面残酷,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所带来的恶意,你觉得现在的你已经抱有相应的觉悟了么。”

残魂泼冷水般说道。“等真正到了那一天,小子,你会由心的认为,你曾经作为小狼,可以安然的生活在这个溪谷中是那么奢侈的一件事。”

在残魂看来,拥有生命之树特性的小狼,除了可以修复他身体外,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更像是一道催命符。生命之树的可贵性万界尽知,纵使小狼发挥着生命之树不到十分之一的作用,他依旧是炙手可热万界争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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