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璐雨轻笑地催促着，“怎么样霍先生，你只能救一个人，选择好了吗？”

“威胁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双幽深黑眸重重的眯起，他声音低缓，字字透着迫人的气场。“我知道。”

尹璐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可我不在乎。”

尹家倒了，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像她这样的名媛，以前有多嚣张，落魄后下场就会有多惨。“霍先生，选吧，这对你而言很难吗？”

她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白月光是很难被割舍下的吧？”

从头到尾，她都一直在暗示选择林念舒。虞南栀听出来了。因为林念舒本来就是被她牵累进来的。尹璐雨的目标本来就是针对她。“没错。”

霍祁年的嗓音淡漠到几乎没有任何的温度。虞南栀听到了他的答案，几乎在手心掐出了血印子的手徒然松了开来，就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她垂着脑袋，很久都没有再去看霍祁年一眼。呵~她在奢望着什么呢？“砰――”的一声，枪声突然响起，震得她心脏几乎是狠狠一缩，手指微不可察的颤抖着。她看不见自己的脸蛋，不知道此刻自己脸上的血色褪下去后有多惨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抬起眼睛。可什么都还没有看见，双眸就被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掌捂住。紧跟着她感觉到自己被绑在身后的双手禁锢也被松了开来。她被人抱入怀中。萦绕在鼻息间的气息非常熟悉。是……霍祁年……枪声非常激烈，尖叫声和倒地声不绝于耳。她埋首在霍祁年的怀里，身体僵硬着几乎没有办法动，任由男人抱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终于停了下来。有脚步声急急的由远及近的传来，最后站定在他们的面前。“霍总，歹徒已经全部控制住了。”

应该是警察。虞南栀惊魂未定的想抬起头，却被男人大掌扣住了脑袋，护在他的怀里。“南栀，别看。”

她隐隐约约的闻到了空气中有浓稠的血腥味道。霍祁年抱着她走出了那间废弃的仓库。清风吹起她的长发，吹散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靠在霍祁年的怀里，抬起头。刚才还灰蒙蒙的天，像是突然放晴了一样，日光从乌云深处透了出来，只是风有些喧嚣，透着寒凉刺骨的冷意。“你怎么不救她？”

他刚刚不是选择了白月光吗？霍祁年挑眉，神色淡漠到了极致，“你很希望我救她吗？”

虞南栀很诚实地摇摇头，抿着唇道，“我以为你会救她。”

甚至尹璐雨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把林念舒也一起绑来，就为了让她死前才尝一尝心痛到撕心裂肺的感觉。杀人诛心，不过如此。车内的温度调的刚刚好，她坐在车内，看着外面乱成一片的现场。警车来了七八辆。这里是郊外，从市中心赶过来最快也要半个多小时。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尹璐雨给霍祁年打电话后，他十分钟就出现在了这里。所以……他其实早就联系了警方，部署好了一切。只是尹璐雨突然改变了想法，他才不得已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