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就是那个上官晴？”

石头点了点头，“最近这个人在京城很红火，上至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听说过他的名字，据说她经史子集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信手拈来。”

反正左右无事，听到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叶尘当然也想跟着去见识一下。百春苑。在八大胡同里，这百春苑可以说丝毫没有存在感，如今又恰好遇到了瘟疫，更是老鸨子急红了眼。就在她准备关门大吉的时候，遇到了上官晴。那模样姿色，一度让老鸨子怀疑是不是仙女下凡。她找到了挽救青.楼的危机，于是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来培养上官晴。而上官晴十分聪明，不负众望，没用多长时间就红遍全城。老鸨子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今天就可以连本带利全都收回来了。在大秦，文人的地位很高，哪怕你流落花街暗巷也是一样。不管你有多少钱，只要没得到花魁的首肯，也休想做入幕之宾。花魁选人的标准也很有讲究。第一是学识。第二是相貌。第三才是家资。“刘大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想死奴家喽。”

隔着很远，叶尘便见到门有几个穿着大红衣的姑娘在迎来送往。看得出来，她们业务很熟练，脸上的假笑更是千篇一律。一见叶尘衣着不凡，那几个姑娘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围了过来。刚走进百春苑，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香粉味，楼上楼下，全都是穿着清凉，巧笑嫣然的女孩儿。那老鸨四十来岁的年纪，身材已经微微有些发福，但能够看出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个美人儿。她的真名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大家都叫他莲妈妈。莲妈妈一见到叶尘，便知道他来历不凡，连忙迎了过来，“这位少爷，有点眼生啊，让莲妈妈带你好好逛逛。”

说完，不等叶尘答应，她便搂住了叶尘的胳膊。“像公子这样气质翩翩的人，寻常的庸脂俗粉自然无法入您的眼，巧了，今天是我闺女上官晴出阁的日子，公子有兴趣的话，不妨也出个价。”

听了这话，叶尘差点笑出声音，一个妓.女卖身而已，还出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心中这么想着，但他脸上却不留痕迹，任由莲妈妈把他安排到二楼一个靠栏杆的位置。这百春苑在河岸边，一共四层，华贵非凡。叶尘看了一眼满脸唇印的石头，微微一笑，道：“看样子，你以前没少来嘛。”

“哪有！”

石头的脸上一红，道：“太子爷有所不知，这里每一晚的花费都是一个天文收拾，就我兜里那点钱，都不够这里买一盘花生。”

叶尘知道他性格淳朴，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所以才故意逗他，“那总不能一直一个人吧？有意中人了吗？”

“有。”

石头突然一喜，接着又叹了口，“以前我一直想着为父母报仇，不愿意连累人家，所以从来没有表白过。”

“那天他去法场了吗？”

石头摇头，同时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叶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不定她是没有勇气亲眼看你去死吧。”

石头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在这时周围突然骚乱了起来。叶尘站起身来向远处看去，只见河中有一艘花船正向这边驶来。花船之上，站着一名女子，她就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却引得众人连连惊叹。其中有几个人，已经跳入河中，疯狂向那艘船游了过去。“真有那么漂亮吗？”

此时，两船相隔很远，叶尘也看不清她的长相，只看到她一身红衣，头上戴有一个比脑袋还要大的红花。不得不说，这身装扮很俗，就算是天姿国色，一旦打扮成这样，也非得减分不可。那女子坐了下来，不知从哪里抱来琵琶，十指勾动，仙音也远远送来。这声音时重时急，果然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船上众人都闭上了眼睛，摇头晃脑，深深沉醉于其中。叶尘也是连连点头。叶薰儿非常喜欢附庸风雅，除了写诗联句之外，也喜欢鼓捣乐器，不过跟上官晴比起来，可就差得远了。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在叶尘胡思乱想的时候，曲子已经弹罢。隔着帘子，众人看到上官晴将琵琶放下，又掀开珠帘。“来了！来了！上官小姐要出来了！”

“上官小姐，看这边！”

“能看上官小姐一眼，让我少活十年我也愿意啊。”

“我一定要买下上官小姐的红！”

“我也要，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此时，帘子已经掀开。上官晴大红长裙，华贵而不庸俗，胸口印着一朵由银丝线勾勒的牡丹。裙摆之下，是一对颀长而纤细的美腿。至于她的相貌，就更加不用说了。柳叶眉、瑞凤眼，如仙女下凡一般。看她的年纪也不甚大，估计也就十七八岁而已，肌肤胜雪、容色绝丽，人人不敢逼视。叶尘也算是阅女无数，尤其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角色，可当看到上官晴的容貌后，还是忍不住暗暗点头。这姿色，果然不负花魁之名！“上官小姐，我要定了，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今天晚上也要跟上官小姐共度良宵。”

一个年轻人呼吸急促，满脸通红，好像发高烧一般。他的话刚刚说完，身后便站起一人，道：“想要买上官小姐的红，你先掂量一下兜里的银子吧，每有几千两，就不要出来丢人了。”

说罢，他将一个荷包扔在桌子上，竟砸下一个深坑。打开荷包一看，里边金灿灿，黄澄澄，竟是三块大金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