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猴子了,任老师,你还教书呢,一点都不文雅。”
“没有,挺好的,我同意,就叫猩猩。”
她靠在他的肩上。望着这万千星辉,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啊。虽然她还没有出生就没了父亲,但她现在也收获了一个爱她疼她宠她入骨的男人。走向幸福的过程重要吗?不重要,只要是通往幸福的路,即便是要踏过荆棘,她也毫不畏惧。“老公,你说,如果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里,是不是就会一直幸福下去。”
“傻瓜,无论我们在哪里生活,我们都会幸福下去,我们会一直幸福的看着孩子们长大,工作,结婚,生子,我们要做最幸福的老头和老太太。”
“等我们七老八十,一脸褶子,牵着彼此的手,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是挺幸福的。”
“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她相信。只要没有太多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来作妖,她不止幸福,还没有烦心事呢。“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爱,一直爱,到死都爱。”
季烟火嘶了一口,“我不是问你爱不我的问题。”
“那是什么?”
“就是在你遇到我之前,你有幻想过你的妻子……是什么形象的吗?长什么样子?”
除了门当户对,她很想知道,他梦想中理想的妻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没有回答她这种无聊的问题,“没想过。”
“怎么会没想过呢,你就是不想说。”
她气哼哼。“我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到这种想象中当中,有什么可想的呢,爱情如果靠想象就能想象出来,那还要遇见干什么?”
听听这个男人,全是谬论。季烟火不死心,“大概的形象总得有吧,你对形象也没有问题吗?要是特别胖,特别矮,特别黑,只要是门当户对,你也喜欢吗?”
“当然不喜欢,我总得为我的后代考虑吧。”
“那就还是,你心里对另一半是有想象和要求的。”
她晃着他的胳膊,“说说看嘛,我想听。”
“真想听?”
“嗯。”
她捣蒜般的点头。他看着女人的眼睛,神秘兮兮的,附在她的耳边,“你这样的。”
“任砚,你可真没意思。”
“你非让我说。”
“走啦,回家了。”
两人慢慢的行走在乡间的小道上。路灯昏黄,凉风习习,庄园的四周,格外的安静,此时只能听到昆虫的叫声。走进屋内。他弯身替她换下脚上的鞋子,“累坏了吧?”
“还好。”
“去坐一会儿,我给你煮奶喝。”
“好啊。”
季烟火已经渐渐习惯了庄园里的生活。任砚照顾的她,尽力竭力,只要他在身边,就算最简单的喝水,他都会替她倒,更不提什么别的难做的事情。他把煮好牛奶递到她手上,“喝一点,晚上睡眠会好一些。”
“对了,我忘了问你,你给子怡打电话了吗?”
季烟火捧着牛奶,声音柔和。男人弯身坐到她的身旁,“打过了,说还生不着。”
“她要是生产了,咱们得回去一趟。”
“看情况吧,以你的身体为准,我想她不会介意的,再说了妈会过去的。”
任子怡不是小心眼,他们回不去这件事情,季烟火自然知道她能理解,但是做为哥哥嫂子,还是能回去,尽量回去。“记得,经常问着点。”
“好。”
在庄园大部分的时间,都这样的安静,舒缓和惬意。任砚的课,有时候排在上午,有时候排在下午。无论是排在哪个时间段,都不影响他照顾她。他们在这里呆到一直秋初,才回到了市里。中途任子怡生宝宝的时候,季烟火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回去,有些遗憾。任砚一个人回了江城一趟。后来,听说任子怡有些产后抑郁。季烟火一直很担心。这几日一直在跟任砚提这事,“子怡的产生抑郁,可别掉以轻心,多给她打打电话,宽宽她的心,知道吗?”
任砚也有些烦恼,但不知道从何入手,“我会跟孟易楚好好讲讲的。”
“子怡是因为又生了个小情敌,所以才心情不好的,实在不行,就让妈把暖宝接回任园吧,好让孟易楚有精力照顾她和宝宝。”
“暖宝已经被妈接回去了,但是这个小家伙,一直在闹,妈也很犯愁。”
暖宝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乖巧的暖宝了。仔细想来,应该是孟易楚给宠坏了。现在又生了小妹妹,她觉得父母的爱都被抢走了,情况更严重。“我想回江城看看子怡。”
季烟火说。任砚并不认为现在是回去的好时机,“有孟易楚照顾子怡,你别担心了,你也快到预产期了,还要接着手术,先管好自己,再管别人。”
“昨天我跟子怡视频的时候,发现她瘦了好多,她的状态真的不好。”
“别担心,我会关注的。”
孕晚期的季烟火,体重长了不少,人也懒了,不爱动。再加上皮格医生,频繁的给她会诊,天天的跑诊所,她整个人都透着疲惫二字。看着日益渐大肚皮。任砚天天盼着,赶紧的卸货,赶紧的手术,他生怕哪天季烟火承受不了,病情恶化。时光荏苒。在万众期待下,季烟火还是迎来了生产和手术的日子。她很紧张,手心里都是汗珠。一通检查下来,她都是紧紧抓着任砚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别怕,相信皮格医生,也要相信自己,好吗?”
他抱了抱已经穿好病号服的女人,“我就在外面,你出来就能看到我。”
“任砚,万一我死掉了,你能不能等到孩子们长大成年后,再娶老婆,我怕后妈对孩子们不好。”
季烟火眼眶里是泫然欲泣的水气。任砚的鼻子酸涩,“我不娶,我一辈子不娶,我守着你,你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住,好吗?”
“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我怕死,我真的好怕。”
女人小手冰凉,她在退缩,可她又无法退缩。有护士来叫她进手术室,她红着眼眶看着男人,“任砚,你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你记得啊。”
“老婆,别害怕,我在外面等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