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报晓。张家大女儿房间，喜庆婚床前的地板上，落着不少衣物。床上靠里。睡梦中的梁杰突然惊醒，坐起来喘粗气。一撇头发现，张芳芳穿戴整齐在床边盘坐，目光闪烁着。他心里吐槽着难怪做噩梦，手揉着眼睛道：“夫人，早啊。”

“我昨晚有件事忘记问了。”

张芳芳语气毫无感情波动。梁杰心里一突，不满意自己的功夫？不应该啊~前世经验何等丰富，今生这具身体别看瘦，因为练习梁家绝学内力充盈，不比其他男人差的。越想，他心里越忐忑。找富婆吃软饭，身体素质乃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你修炼过武功？”

张芳芳盯着他询问。还以为呢。梁杰松了口气，把心中早就编排好理由讲出来：“家里老人没升天前一直逼我引气吐纳，说是能强壮身体，我也不是很懂，夫人好像会武功，能否帮忙看看？”

“难怪，你内力在经脉中漫无目游走。”

张芳芳点点头，而后简单讲解了下武学理论。看着当今天下国朝众多，其实在百多年前乃是统一的，所以各类理论只有地方特色，但本源是一致的。功夫讲究分为内外。内功是武者引气吐纳汇聚丹田，而后运走经脉增福攻击力。外功则是把吸入丹田的气，全部转为增强身体强度。“二者都可以用刀剑吗？”

梁杰继续假装不懂。“都可以。”

“那为什么还分内外？”

“攻击侧重不同，内功如流水绵绵不绝，多使用外在兵器增强，或是招式套路打巧劲。而外功则更多使用拳脚，走的是一力降十慧。”

张芳芳耐心解释。梁杰略作思考，道：“简单来说，就是内功增强局部，而外攻把自身当作一件兵器？”

张芳芳点点头。“那我可以内外兼修吗？”

梁杰一脸天真追问。“自古没听说过。而且外功难修，天下武者数量分为内九一外，我感觉你内力还算浑厚，可以的话练个套路防身。”

张芳芳看似客气建议，其实点明梁杰太大，不管走内还是外，基本都成不了大气候。梁杰听懂了，回道：“我会抽时间学习的。”

“昨天宾客们对咱们茶水糕点，似乎都很满意啊。”

张芳芳撩开床帘下去边说。梁杰脸上露出骄傲神情，说明昨天宾客的情况。“你做得很好。”

张芳芳还是很贴心给予表扬，弯腰把地上衣服抓起来扔出床上，接着道，“现在我们随时可以上门拜访，想必商号很乐意收货。”

“不不，上门等于是告诉他们，我们是求人。”

梁杰穿着衣服边说。张芳芳皱眉道：“我们需要收拢资金，他们应该都得到消息了。”

“是没错，但其实炒茶技术是其次，茶制糕点才是天下独一无二，配套的还有花茶以及功能茶。昨天我已让人明里暗里给宾客们暗示，只要是正经做买卖，都看得出前景。”

梁杰下床边说。他十分有把握，一定有人会坐不住主动上门拜访。……楚天雄私宅。副手牛浩在桌上摆了几份，不同色度的绿色精致糕点。“哪来的？”

楚天雄询问。“回禀掌柜，昨日小女到城南张家参与婚宴，顺手带回来，说是张家给每个客人的伴手礼，我试了一下非常不错，就带来请您分析指点。”

牛浩恭敬说道。楚天雄一听是张家的，立即严肃起来，毕竟昨晚张家婚宴情况听不扫，便示意拿个糕点。牛浩挑了个月牙形，浅绿色糕点递上。楚天雄试了一口后眼睛一亮，道：“江南谁家制作的？”

“小女找张炮大弟子打听过，是上门小子教导的。”

牛浩顿了下，忧心忡忡继续道：“贱内和小女昨晚回家，讨论着茶和茶点一晚上，可想而知多受欢迎，张家要是和别人合作推向市场，咱们怕是要吃亏了。”

此言一出，哪怕点心再好，楚天雄也吃不下去：“你有什么想法？”

“咱们赶在其他商号之前，主动登门拜访谈合作，掌柜以为如何？”

牛浩建议。“天真。”

楚天雄冷哼。牛浩才想起来，掌柜前些天才从张家坑了几千两银，一时间愣住了。楚天雄低头看着手里吃一半的糕点，故作沉思后抬头道：“不过，江南名点世家都做不出来，市场前景不敢想象呢。”

“咱们去试试看？”

牛浩很机灵把话说出来。“按照你的想法，带路吧。”

楚天雄场面做足。“掌柜请。”

牛浩恭敬邀请。二人离开私宅。……城南张家。‘北澜杂货’掌柜外孙女任小凤，一大早顶着风雪登门拜访。张芳芳让手下引到镖堂。“张总镖头早。”

任小凤站起来抱拳，面色露出一缕愧疚道，“昨日刚去省外验货未能及时参加成婚大典，恳请总镖头谅解。”

“妹妹严重了，请坐。”

张芳芳热情回道。梁杰也跟着后头进门，表情很古怪。任小凤穿着一袭红裙，五官英朗，身高足有一米八五。本来不矮的张芳芳，站在其面前都显得娇小玲珑，老可爱了。任小凤坐下前，把桌上红纸包着的贺礼递上前。“妹妹太客气了。”

张芳芳随手接下说道。任小凤坐下后坦言：“今日来找张姐不是为了押镖事情。”

“想要销售茶点？”

张芳芳主动说出口。“张姐不愧是江湖儿女，就是爽快。”

任小凤送上一记马屁。“可以是可以，不过糕点制作方法，乃是梁杰家传秘法，我做不了主。”

“原来如此。”

任小凤假装才知道，视线看向移动脚步的梁杰道，“想必这位英俊的少侠，就是姐姐的如意郎君。”

“是的。”

张芳芳点头道。梁杰在身边空位坐下，望着任小凤道：“任小姐早。”

“梁少侠年纪轻轻就手艺惊人，连江南大世家远远不及……”任小凤上来就一大串赞赏，就差没把梁杰吹成糕点界的仙人了。梁杰静静听着，等说完后才接话：“小生斗胆请任小姐也点评下茶水。”

任小凤面露惊异道：“小妹耳背，斗胆请梁大哥再说一次。”

称呼都变了，表明任小凤内心情绪激烈无法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