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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星羿绝书 > 第三章 崎岖山路

第三章 崎岖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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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处,八九十枝花。”

只听远方一个人坐在离村不远处得小亭里朗朗的吟着诗词。这里天空湛蓝甚远,空气中弥漫着山间的泥土与野花混合后阵阵的清香,深深吸一口气,顿感润泽沁人心脾。春天,在这样一个晴朗的天气里,坐在小亭中遥望不远处得一个小山村,还能依稀可见的看到村中大槐树上挂着那朵朵黄色小槐花,此时村中几家炊烟已袅袅而起。抬头四处远望,只见小草嫩绿如茵,群山环抱围绕,小山村在其中就如同那掌中一颗明珠般的璀璨。远山近草相宜得章大是醉人心神,花草树木山石飞鸟与这小山村完美的融汇胶着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自然界鬼斧天成的绝世画卷。再看,一条贯连群山由远渐近的崎岖小道,自山间蜿蜒通向群山环抱的村落里面,更添了三分神工笔力。正是这整幅天然画卷中点睛绝妙所在,好似被上天赐予了无尽意蕴在里面。身穿一袭青衫头上系着方巾的一位男子,腰间挂着一枚刻有柏字的玉佩,正坐在亭子里望着相去不远的小山村。抬起头,那历尽艰辛满目沧桑的双眼直直望着前方,不知想些什么事情一时有些失神在了那里。他身材挺拔却算不得甚为高大,体格坚实却又算不得很是魁梧。约在四十几岁上下的年纪,三缕青须当胸垂下随风轻摆。一身儒雅的装束,此时也难以挡住他脸上略微的疲惫之色。头上脸上满身上都沾染着一层细尘,后面背上还背着一个比肩略宽的竹箱,一看就是走了很远的路。他看见这绿树青山鲜花丛草,所以才一时情趣所致吟诗一首。吟罢了诗,一人静静的坐了良久才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小村自言自语道“这里景色虽确是甚美,可实是太过于偏远了一些。也不知……哎!”

接着就见他左手拿起了那只已经陪伴他几经风雨,早被无数雪雨风霜打磨光滑了的木棒。看着不远处的小村庄,他脸上满是疑虑,眼神中透出焦急还带有那么一丝的惆怅,最后全都化作了期盼完全显现在了一张脸上。走出了小亭顺着那蜿蜒的山间小路,他径直奔山中小村的方向缓缓步行走去。他虽已风尘仆仆满脸的疲惫,但却自有着一种裒然举首的气势,走起路来显得那么超尘拔俗。迈步走在通往小山村的路上,腰间挂着的那一枚柏字玉佩也好像在配合着他沉实坚定的步子,每走一步,玉佩也微微的左右向上漾着,好像也在一同期盼着什么能够早一些到来似的。这样一位风华绝俗的饱学之士,按理说是决然不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才是。这里是整个家国陆地的最西南角,又地处群山环绕之中,绝对可算的西南偏远处中最为僻静之所在,真可谓是人迹罕至。大山里的山路崎岖难行,群山外面还有一条波涛汹涌自西向东在群山外横穿而过的大河,它好像是要一下子阻隔住大山与平原两处所有的联系一般。青衫中年男子在还没有过河来到大山里面之前,向人打听到河对岸大山里可能还有一个村落的时候,他毅然决定就这么孤身一人来了。他不顾一切所有的艰难险阻也想要到这大山里面来看看,至于他冒这么大的危险要看什么就谁都不知道了。当时在场的人们只是极力的劝阻告知他,说古老相传河对面的大山里面很是危险。可这个青衫中年男子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他全都抛诸脑后,知道自己如果不能亲自来看看那总是心中有所不甘的。大山里面什么样子,外面的人其实谁也不曾真正知晓。实际上大山里面的这个村子数年数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也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外人来此一趟的。大山中小村里的老人们记的比较近的一次山外来人,那还是四十五年前因为山外面大河闹了水患,对岸河边上的人家受了灾,实在是活不下去了,等洪潮退了以后才有寥寥二十几户人家狠着心肠咬着牙来到了大山里面。可大多数受了灾的人家还是不愿意来的,准确来说他们是没有那个胆量不敢前来。当时闹水灾的时候就有人饿的奄奄一息还硬挺着说“我就是饿死在了这里也绝然不会去到旻山范围一步,那里,那里……”话还没有说完就挺卧在地饿死了。他口中所说的旻山,自然就是大河对面的群山。因为古老相传着,这河的对岸是被上苍已经遗弃了的地方。那里据说是久远以前的时候战争的战场。当时有无数的人死在了里面,哀鸿遍野白骨皑皑,到了晚上阴风四起时还有着人们想都想不到的可怕天地异象。谁要是真正去了,那就永远也不要想还能够活着回来了。可是为什么而大战究竟死了多少人,人们谁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河岸边生活的人们至今却还是深信不疑的。他们说这条大河那就是上苍滴落的眼泪,是在古时候山里一场大战以后才奔腾滚滚的流了下来,在大战以前是从来没有的。这二十多户人家渡过了人们口中所说的‘上苍的眼泪’又走了大约十天脚程才来到了大山里面这个小山村。慢慢的他们也在这里居住生活了下来。在他们刚来的时候,原本村中一向和蔼的老村长却非常严肃的沉着脸告诫这些外来人说“来了就在这里住下吧!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想多问你们,我只是告诉你们,这里维持生计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你们一定要记住一件事情。”

老村长停顿了一下,用手遥指着村北口方向说道“你们谁也不许走过村北口外面的那颗老枯树,当然村子中的任何人都是一样的,都不能走过去。”

言罢老村长转身回到了自己家中,算是村子容纳了这二十几户人家。春来秋往时间一点点过去,山村中的人们到也过的算是安乐。可是一住下来时间长了,有些人的心思就活跃了起来。有人就开始非想着去看看出了村北口这山里边到底有什么,心思活跃想去的人自然是村中后来的住户。是两个二十来岁年轻的棒小伙儿,他们一起偷偷走过了村北口的老枯树,进入了村子北面的大山里面。这一去两天多都没有回来,家里人可是急坏了。村里有知情的人告诉了他们各自的家里,说他们走过老枯树进入了北面的大山里面。两家的父母一听就急了,赶忙找到了老村长家。和老村长好说歹说也是要去北面大山里找自己家的孩子。老村长一听这事也急了眼,八十多岁的年纪一跳老高,气的小白山羊胡都撅撅了起来。最后老村长被逼的实在没了办法,告诉这两家人说“要去你们就去吧!我也不拦你们了。可是我告诉你们,去了的人就从来没有一个能出来的。”

焦急下的两家父母哪里还能听得这些,他们为了自己的孩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简单带点水和干粮这俩家孩子的父亲就进入了北面的大山。这一去就是十天没有回来,一个月也没出来,半年过去了还是渺无音信。家里的女人就坐在村北口老枯树下哭泣着,两个女人痴痴的天天等日日盼,等着丈夫回家,盼着儿子安全。有一个等的眼睛都已经哭瞎了。另一个,因为走了孩子又没了男人,悲伤焦虑下病的卧床不起。她们心里其实都非常清楚,知道自己头上的那片天真的轰然塌了。丈夫与孩子,这一辈子是永远再也回不来了。从此自己的后半辈子终也不能与他们一起幸福的吃着窝窝头啃着烫手的地瓜咸菜条了。从此后村里人谁也不敢在想着去北面的大山里看看了,就是连村北口的老枯树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好像看上一眼都能晚上在睡梦中惊醒一般的可怕。说来小村中时间最近的一次来人那还得说是八年前的事情,只是那次来的人比较少罢了,一共只是来了俩个人。一个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疤痕的女人,她双臂僵直用力却使人感觉甚是温柔的自怀中抱着一个刚满两岁熟睡着的男婴。刚来到村子的时候女人脸色煞白,每走一步都摇晃着艰难万分。显然是因为长时间的奔走劳累所至,两只柔弱的臂膀抱着孩子,抱的都已经僵住了。当她走进村子看见了人的时候,只对着村人说了一句话“孩子,我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就昏倒在了村子中间的大槐树下。怀中的婴孩哇!哇!的不住啼哭着。在此之后剩下这些个年月里就再也不曾有陌生人来过这个山中小村了。这个女人最后还是被村里的好心人季猎户夫妇救了下来才能得以活命。季姓是村子里一直古老流传至今的姓氏,很多的原住居民都是这个姓。女人来了以后带着她的孩子也就生活了下来。现任村长来探望了一下这个女人,看见她脸上长长的疤痕,从眼角直接贯穿到了下颚。虽然她的容貌已经被毁了,但是也能看出她当年定也是一位绝色的美人儿。‘说话得体,举止大方。’这八个字是村长在心里暗自给她的评价。村长感觉‘她一定不会是一个平常人家的普通女子。’村长也就是心中想一下,绝不会去问的。就像对待几十年前来到村子里的那群人一样,老村长当时也是什么都不问。只要来的人能遵守这里的规矩好好的过日子就可以了,其余的什么也不多问。几十年前的老村长早已经不在了,可现在新任村长也是一样什么都不问。只是把几十年前的事情和村里的规矩都和她说了一下,最后告诉她好好的在这生活着吧!说完转身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女人怀里的孩子。村长渡步出了给女人安顿的茅草屋,已经渐渐走的远了。但女人听着村长的话,一直低着头过了老半天才点了一下,算作是在回应着村长的话语。可心中却在不断的回想着自己坎坷不幸的命运。她就这样揣着自己重重的心事,独自一人坐在好心的村民们为她准备的这间茅草屋内一动不动。眼睛不错神的看着抱在自己怀中的男婴,疤拉脸上满是对孩子的惜爱之情。一滴眼泪在女人脸上悄然滑落,正滴在了熟睡中男婴的脸上。女人赶忙轻柔的用她那双白皙细嫩的手,把滴落在小孩儿脸上的泪水快速而小心的擦拭干净。她仿佛好似是怕这小小的一滴泪珠,掉在孩子脸上怕也能够伤害到他一样。她是那么样疼惜关爱着自己的孩子,绝不允许有任何一丁点事物伤害到了她的孩子。这,就是她对孩子无微不至的爱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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