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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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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年龄越大,越能感觉古人的智慧。08年,极度不平凡的一年。这一年,我们战胜了罕见的冰冻灾害,战胜了汶川大地震,首次成功举办了奥运会,更是吹响了民族复兴的号角,正所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从此再没人能阻挡中华民族前进的脚步。辉煌的光芒下,身为一名资深缉毒警,我还是忠于我的职业,忠于我的人民,忠于我的上级,兢兢业业,一如既往。唯一的不同是,老张走了以后,我就没有想过再要搭档。相较于不平凡的08年,09年开局就比较平凡了一些,一切都是平稳发展。直到09年2月份。……金三角湄公河流域。一处码头的舒适区,在十几名枪手保镖的保护下,诺坎依莱等人持望远镜观望着河面,和几个手下欢呼雀跃,“超了他混蛋!”

“哈哈想都不要想”……河面上,两艘异色涂装的摩托快艇正在飞驰比拼速度,尾部溅起高高的水花,一转眼就消失在了拐弯处。直到此时,诺坎和依莱才放下望远镜,收回目光。“兄弟,我们已今非昔比,”诺坎拍了拍依莱的肩膀说道,“什么快艇庄园汽车女人都是些小儿科的东西,为此,我们需要向金三角地盘上大大小小的头目发去通告,告诉他们这里的规矩。”

“这并不容易,大家都是见钱眼开的主,”依莱说道。“没错,我需要你帮我想个办法,把他们全都召集起来,”诺坎说道。话罢,两艘摩托艇飞快地驰骋了过去,引起一阵欢呼。“找借口容易,比如过个生日什么的,把他们叫过来”“有道理”……西南边境,某高速公路入口。我和几个当地民警部门的同志身穿便衣等待在路口旁的车里,等待猎物的到来。情况是这样的。接到老胡的通知,根据刚被抓获的一名贩毒分子交代,有两名贩毒分子将驾驶一辆载有25kg冰x制片的外地牌照的奥迪车离开,而我正好在附近走访办案,所以,马上招呼了周边检查站的两名民警兄弟过来,准备拦截。“是目标吗?”

驾驶位置的民警通过后视镜看到了一辆驶过来的奥迪车。“车牌号是xA38099,算上司机,有两名乘员,是他们!马上通知宁大哥,”副驾驶位置的民警通过另一侧的后视镜看到了目标车辆。不是我托大,就这俩民警兄弟,当时,一个28岁的小刘,一个31岁的小高,可不得叫我一声大哥吗,开玩笑。其实,我们都互相认识,不对,准确地说是几个检查站的兄弟部门都认识我,这样说才对。我来西南工作三年多了,平时没少麻烦他们,以至于许多兄弟部门一见到我就哭丧着脸,因为我是个闲不住的家伙,即便手上没有案子的时候,也会来拉上他们,开车到处去走访,找事儿做。哈哈,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虽然总是拉他们干活,但我是很少请吃饭的,美其名曰:年轻人嘛,锻炼锻炼总是好的,不饿肚子,怎么知道饭菜香?“宁大哥,目标来了,完毕”“收到,按计划行事”这时候,我就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台车里,接到提醒,就马上发动了车子。按照行动方案,我们会等目标进入收费通道,紧接着,我会给他来个加塞,防止对方冲卡。再之后,小刘小高从后面怼上去,给对方来个前后包抄堵截,这是为了防止对方倒车逃窜。最后,我想的是设法激怒对方,让对方下车再动手。毕竟,如果直接攻车的话,不是太明智,车里的空间隐蔽,看不到犯罪分子在里面的动作,藏武器不易被发现。容易遭到袭击。“嗡”很快,目标车驶入了收费通道,我一脚油门,果断而顺利地完成了加塞。不用我激怒,对方就生气了,司机探出头冲我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喂,你他妈的什么情况?这里又他妈的不挤,你这混蛋不会从另一个通道走?”

这家伙是个光头,面色不善。一句话,三个脏词,现在可以理解人们被强行加塞的愤怒了,但我可不管这套,骂的多高兴,待会儿就多狼狈。紧接着,小刘小高从后面驶了过来,前后把目标车辆堵在了收费通道,小刘小高悄悄拉开了车门,子弹咔咔上膛,用车门挡住了身体和武器,但问题是两名犯罪嫌疑人没有如我预想的下车。因此,我就没有下令让小刘小高轻举妄动。这可不行,得想个办法。等等。有了!不就是把对方激怒下车吗?这可难不倒我这小暴脾气的北方人。想到这里,我从驾驶位的车窗探出了头,回怼道,“你tm管我从哪走,老子就喜欢加塞,怎么着?不服,你tm下车干我啊。”

“咔”光头司机没动,副驾驶的男人下了车,一个杀马特发型,约三十来岁,拎着一把砍刀,脸上有股子狠劲,身上穿着一件白色T恤,正面用汉字印着几个字“有种来咬我啊”。这位“仁兄”一瞧就不是个好鸟,真是说干就干啊。老实说,我怀疑他也是北方人。“艹,开什么国际玩笑,”眼见此情此景,我也忍不住眉毛狂跳,这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持刀行凶。眼见如此,我缩回了脑袋,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杀马特男,然后舔舐了下嘴唇,深吸一口气,子弹上膛。很快,这位看上去就不是好鸟的杀马特男走了过来,拎着大砍刀,上来就伸手拉驾驶位的车门,骂骂咧咧,“你tm跟谁……”但没说完一句话,这位嚣张的“仁兄”就乖乖地闭上了嘴,不是因为我的个人魅力,而是因为发型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的胸口。“我有枪的,”我撇了撇嘴说道。“不许动”“双手抱头,下车”就在这时,迫不及待的小刘小高也动了手,准备上去强行把光头司机拖下来。可是,光头司机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还是神经错乱,不仅无视了警告,反而猛打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准备撞开收费通道的护栏逃逸,一下把小刘撞上了引擎盖。这时候,我这边的杀马特男也想趁乱摸鱼,扭头撒丫子就跑。想跑?你要是能跑得过我,就不放你下车了,眼疾手快的我马上推开车门,冲天连开四枪,“砰”“砰”“砰”“砰”相信我,没人听到枪声还能淡定自若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位牛气哄哄的杀马特“仁兄”当场迈不动腿了,双手抱头蹲了下来。这已经算是心理素质不错的,有心理素质更差的甚至当场能被吓尿裤子。真的,我不是没见过。至于开车的那位“仁兄”,也被吓得不轻。撞上通道护栏,就没再敢动一下,紧接着,就被小高冲上去拽了出来,“跑什么?老实点!”

卡在收费通道的护栏,就铁定跑不了,否则,你以为我干嘛非得选收费通道堵截,直接在路上设关卡不就行了?选这里就是防止对方慌乱逃窜。上前把人撂倒,咔嚓咔嚓上了手铐,我把对方拎了起来,“起来!”

紧接着,就是把人带过去搜出赃物,并让对方指认。“你还好吗?”

我这话是对小刘说的,这小兄弟刚才被撞了一下。“还好,”小刘的胳膊擦破了点皮,衣服也扯破了。……搜遍底盘,车门,备用轮胎,车座。很快,小高从座椅下找到了几个包裹,打开一瞧,冰x制片!一共十包,一包一斤,5kg的量,典型的人赃俱获。“这是什么?告诉我这tm是什么!”

我用冷声斥责的语气冲两个被拷起来的贩毒分子说道。“冰x”“冰x”两个人蔫了吧唧的,垂头丧气,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带走!”

就算二人不承认也无所谓,我们有证人指认他们。临行前,我转身冲收费站的大姐抬手示意了下,虽然事先简单打过招呼,但枪声一响,对方还是吓了一跳。既害怕,又好奇,半遮半掩,蹲身忍不住偷偷地探头瞄外面,眼见坏人被控制,才放下心来,冲这边挥了挥手。……这案子不是我负责的,我只是配合一个小组来拦截目标,把嫌疑人一交上去,我又变成了闲人。这可不行。一闲下来,我就浑身不舒服,得找点事儿做,所以,我打电话约了一个线人,对方是做跨境建筑材料的,四十多岁,男性。最近这段时间,金三角对岸的那边正如火如荼地搞开发建设,许多境内的建材公司和内河运输公司表现得极为活跃。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人做的是正经生意,但还有部分人做的事就不怎么光彩了,浑水摸鱼。往小了说,隔三差五地往境内走私点木料,玉石之类的,往大了说,可能还有毒品和武器,防不胜防。“诺坎集团有什么动静?”

自从老张牺牲以来,我就没放松过对诺坎集团的关注,不管是系统内境外同行的消息,还是系统外线人的消息,我都不放过,期待有一天有机会扳倒这个境外的贩毒组织。“上个周,我们公司有艘船被劫了,据说就是诺坎集团做的,老板花了不少钱赎回来的,”线人主动为我点了支烟。“劫持?具体什么时间?我怎么不知道诺坎集团转行做水匪了?”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诺坎集团已经瞄上了日益发达的湄公河国际航运,把抢劫纳进了生意的范畴。“上上周三,那是几号你自己算吧,我忘了,”线人摆了摆手说道,“不过,不只是境内这边,境外的警察也不知道,我们老板怕惹事,不让声张。”

“这是最蠢的决定,越不吭声,对方越认为你好欺负,”这百分百是实话,碰到敲诈勒索这类案件,许多人都想默默地花钱了事,但他们根本不了解犯罪人员的犯罪心理。一旦让对方尝到甜头,更大的麻烦就会接二连三,往往等满足不了对方的胃口,受害者才想起报警。可是,那时候已经错过了报案的最佳时机,就算案子最终能解决,也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一点都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可老板不这么想,”线人赞同道。“不行,我得回去报告领导,”我扔掉烟把儿转身就走。“哎,这就走?难道没有点儿奖励啥的?”

线人想要点钱。“想要奖励?那你得拿出点货真价实的东西,过期两周的信息可不是,走了,”开玩笑,奖励金岂是三言两句就能拿的?那得有真材实料才行。自从佩佩离开后,我还没接到过像她那种程度的线报。……几十分钟后。“老胡我有件事想向你汇报,你知道上周,”就在我推门闯进老胡的办公室,准备向他报告这件事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坐在老胡的对面,龚剑峰,西南禁毒局的扛把子。看到两双直勾勾的眼睛,我怂了,声音戛然而止,准备退出去,关上门,敲门重新来过。“回来回来,别假正经了,你进办公室从来不敲门,”老胡没好气地说道。这话还真是的,我进老胡办公室很少敲门,真的。“领导,大领导,”我不是客气的那种人,关门走了回来,一边冲二人打招呼,一边自觉坐了下来。“你丫怎么一天到晚急三火四的,难不成又把天戳了个窟窿吗?”

还是老胡了解我,一进门就知道必有大事。“那倒不是,我接到一个线人的报告,上上周三,就是15号那天,我们有一艘船在湄公河国际水道遭到了非法劫持,”这场合,我喜欢直接开门见山,没心思开玩笑。然而,龚领导不等我说完,就把身前的文件夹推了过来,“你看看这个再说。”

“嗯?”

我疑惑地接过了文件,打开一瞧,好家伙,真是好家伙,领导就是领导,消息比我灵通多了,而且更加全面。上面赫然就是过去半年时间,湄公河国际航道上,各国所有遭到袭击和劫持的船只和案件记录。最近的几例案件除了线人说的被劫持的货船,还有另外的两起性质恶劣的袭击案件,分别发生于本月的18号和25号。一起是四艘民用货船被袭击,一死多伤,一起是西南水上治安巡逻队的快艇被袭击,3名警员重伤,就在前天。梳理一下,如果袭击民用货船,叫欺软怕硬,那么,袭击治安巡逻队的武装巡逻艇,这叫丧心病狂!“看上去,有些人自己都不想好过,显然,我们需要搞清楚这些家伙目前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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