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的痕迹。”

沈昭安一边向审讯室走去，一边对叶念说。“是啊，而且姜归身上的痕迹也有可能是家暴导致的。如果用力狠的话，普通的家暴也可能会要人命。”

“先不管这些，我们去看一下沈寒他们审讯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一些有用的信息。”

“沈寒是你堂哥吧。”

“是，怎么了？”

沈昭安皱眉。“你就一直喊他名字？”

“嗯，他就比我大几个月，喊惯了。”

沈昭安解释了一下。审讯室内。沈寒敲了敲桌子，问道:“李先生，你是最近才搬过来的？”

“嗯，两个月前我刚搬过来。”

李易点点头，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你有没有看到最近有陌生人出入姜子文的家？”

“陌生人？我不清楚。我刚搬来。哪怕是邻居家的朋友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沈寒点了点头表示谅解。“不过，最近我邻居他们家经常会出现争吵声，好像是他们在闹离婚，哦，有好几次我还见姜子文打他老婆和儿子来着。”

“你是说姜子文家暴？”

沈寒写笔录的手顿了一下。“嗯，有一次都把他老婆打到躺在地上了，小孩子就吓得楞楞地站着。”

“你去阻止了吗？”

“阻止？我哪敢阻止啊？就姜子文那个凶神恶煞的样，我，我怕我过去会被他打死。而且就算我去帮忙，救了他老婆儿子一次，估计下一次他老婆儿子会被他打的更惨。”

“什么意思？”

“我觉得那个姜子文心理有毛病，他特别不喜欢他老婆跟别人接触，尤其是跟男的说话。我见过一次他打他老婆时，说什么让她再勾引男人，还说再看见她跟别的男的说话，就打断她的腿，让她连门都不能出。”

“打断她的腿？”

“昂，对啊，那个姜子文就是表面上是好人。你是没见过他打他儿子的时候那个狠劲，就好像那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一样，不对，是那孩子好像不是人，是一个可以任人搓扁揉圆的物体一样。”

李易皱着眉，似乎是替林小满他们打抱不平。“走吧，”沈昭安朝叶念看了一眼。“叶念，你为什么会当法医？”

沈昭安问出了那个让他困惑已久的问题。“我想当医生啊。”

叶念听到这个问题时恍惚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法医和医生差很多，你是知道的。”

“我一开始对这个专业不了解，只是有些兴趣，但是后来，我爱上了法医这个职业。”

叶念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当初我报专业时有很多人都劝过我。可我想，活着的人有律师替它说话，可是死了的人呢？能替他说话的只有法医了，培养一个法医的过程很长，从法医专业毕业大概要在公安机关工作五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去考法医鉴定资格才算真正的出师。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报这个专业，女孩子就更少了。”

“没有几个人愿意整天跟尸体在一起，更加没有几个人愿意娶一个女法医。我妈就特别怕我嫁不出去。”

“法医太少了，因为做法医又苦又累，工资还不多，也没有几个人能忍受浓浓的尸臭味，尸臭的黏附力太强了，我们这些法医带口罩和手套什么的，防着的不是尸臭，而是我们怕我们的毛发之类的东西污染了现场。”

“有的时候，做法医就更累更苦了，因为你有可能会碰到腐败巨人观，尸蜡之类的尸体。”

“可是啊，就算这么累，我还是觉得很值得，我们可以读懂尸体想要告诉我们的东西，找出他的真正死因，可以替有些人喊冤。”

（巨人观:尸体腐败扩展到全身时，尸体软组织内充满腐败气体使整个尸体膨胀，体积变大，面目全非，称为腐败巨人观。）（长时间埋于湿土或浸于水中的尸体，腐败进展缓慢，尸体部分或全身皮下组织因皂化或氢化作用，形成灰白色或黄白色蜡样物质，称为尸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