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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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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不可避免的战争会在未来开打,那这场战争在真正开打前就已经揭开序幕。

战争的形式并非只有冷兵器与冷兵器,或者热武器与热武器之间的对抗,它既可以向后延续出国家资源的保卫战、粮食安全的守卫战,也可以向前追溯出诸如政治围堵、经济制裁、科技封锁、国际关系挑拨离间,乃至生化泄露、软性革命等冷暴力手段。只有当这些冷暴力手段都无法瓦解一个国家或政权的时候,强权的一方才会被迫上演大军压境致使生灵涂炭的戏码。这并不是强权的一方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而选择先使用冷暴力而非杀戮武器,只不过是考虑到战争成本和支出如何实现收益最大化所作出的权衡之术。

是的,在某些力量看来,战争是一门生意,战争的背后全是利益,战争是一场随时可以牺牲别人而成就自己的盛宴,就像萨钽的献祭仪式那样。但同时,战争对于另一些力量来说是悠关他们是否能够以一种人类文明的姿态继续站立在地球的存亡挣扎。那是否还会存在第三种战争目的呢?

比起三十多年前的东欧剧变,在欧洲大陆另一侧的土地上竟然也萌生出比前者范围更大、影响更深、撕裂更严重的政治动荡。如果说东欧剧变只是一场意识形态之争,或者是一场打着寻求意识形态独立旗号,但其实质却是某些人为了谋取少数群体私有利益的卖国行为,那么西欧剧变则恰恰相反。要说引起西欧剧变的起源,就不得不从一场“能源战争”说起。

长久以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断宣扬着地球资源逐渐减少且不可再生,他们想法设法甚至组成联盟以控制地下能源的供应量和国际价格,尤其是定价与结算体系在他们手中起到不亚于枪炮的威力。过去数十年间,地下能源作为全球最大的贸易货物也成为了这股力量动用战争或非战争武器制造区域动荡的原罪。

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地下能源是区域动荡的原罪只不过是它试图摆脱单一力量的操控,因为地下能源也有在发达国家完成第二次工业革命之后继续保持低廉价格满足后面数十亿人的发展需要。所以这股力量这样做的目的既是要人为维持地下能源的稀缺性以确保高昂的能源价格能够给得益者丰厚的利润,更是要压制后来者的发展,否则为什么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起的数十年间石油价格暴涨五十多倍,而这个时间点以前的石油价格维持了近百年的超低价格水平。

更有甚者,当全球进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伴随而来的是以汽车时代和石油世纪为标志的第二次工业革命达到巅峰,这虚伪的世界竟然会在这最辉煌的时刻谈起“生态危机”、“温室效应”、“碳排放”、“臭氧层空洞”诸如此类均由发达国家制造的世界性难题,但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发达国家为此下跪道歉。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下能源的稀缺性和不可再生性受到了巨大质疑并逐渐被另一股力量拿出铁证反驳。因为地球之大,蕴含的能源之多,并不足以让地球八十亿人口陷入“能源荒”之中,就像充足的全球粮食总产量不应该允许八十亿人类世界会有饿殍遍野的情况出现。可即便如此,被控制和被绑架的能源供应却不仅仅在穷困地区和国家上演“能源荒”的戏码,甚至还在富裕的西欧重复登台。

正是一场新型热武器巅峰对决的东欧战争扯下了西欧“能源荒”的遮羞布。为了给自家出产的能源找到新的买方市场,挤走原有的卖方,庞古所在的组织不惜联合其他力量利用各自手上的军事资源在东欧点燃战火,其复杂的目的还包括新型热武器的实战校验,或者说摸底对方科技军武的真正实力。一时间,无数无人机、激光武器、变形战车、第五代战机、空天轨道炮等热武器被投入到这场人类绞杀战争之中。尤其是当常规战车实施平原平推之后转入城镇狭小面积攻防战时,就暴露其穿行能力差、机动防御力低的弊端,而这时候就需要变形战车的加入。

变形战车也是庞古所在组织的新型杀戮机器,其变化形态的能力足以保证己方军力能够掌握道路一级的武力优势,并随时隐匿在建筑物之中。这样的能力加上电磁炮高射速高穿透力的火力配合,让它在与常规坦克对轰和逃逸反坦克武装直升机的追杀时能够保持极大优势。可即便是这样的新型武器想要歼灭建筑物内部和地下通道的敌人也还是束手无策,这就成为了庞古所在组织要与萨坦合作的原因之一,组建新型机动部队清扫藏匿在各种建筑物的人类敌军。

但是这还不是这场战争的全部目的,因为当这场战火愈烧愈烈,不久就暴露出这个组织更深一层的阴谋,即利用一场耗时十年甚至更久的持久性地缘战争把竞争对手拉进战争泥潭而不能自拔。

虽然对手作为这场战争的主战方,同时拥有欧洲能源供应的数百亿欧元市场份额,但相对于庞古所在组织数十万亿欧元的天量资产来说却是不值一提,更别说它还有巨量的影子财富还没被揭露出来。所以就是这样一个富可敌洲的私营组织小手一挥便能给庞古的单个研究项目洒下数十亿科研资金也不足为奇,因为他们看重的是长远回报和根本利益,就像那些超级富豪和政要大臣为了实现永生就算花光大半财产也在所不惜一样。

彼时的外界纷纷猜测这场不必要战争的本质不仅仅是利用售卖军火和抢夺能源市场等卑劣手段劫取经济利益,而是有一个更邪恶的目的那便是扼杀一个军事强权的发展,甚至是让这个国家沦为穷苦之地。因为这个组织在最近二十年一直在做两手准备,既发展自己的军事力量同时打压敌对势力的军事、经济、科技甚至是社会发展。所以他们直接或间接点燃战火压根不会怜悯会制造多少军人乃至平民的死亡,因为他们更热衷于制造人类死亡甚至是种族灭绝,这一点跟萨坦的想法出奇一致。

如果承认灭杀人类是这场战争的终极动机的话,那么漫天飞舞的流言蜚语似乎也会增加了那么点可信度。在这些流言蜚语之中就有一个泯灭人性的顶级阴谋论,就是有一些人想通过策动一场不必要的战争来清洗这片东欧土地,让这片土地的主要人种消亡殆尽,至少也要沦为伤残或因为战争而背负巨额债务的金钱奴隶,反正最终结果就是迫使他们让出这片土地的控制权,好为战争策动者背后的族群硬生生腾出一片可供他们繁衍生息的乐土。

所以这是一场一石三鸟的阴险诡计:劫取利益、绞杀敌对势力、清空并侵占土地。只不过令庞古所在组织始料不及的是,这场不必要战争的熊熊烈火竟然会被逆风吹到己方阵营。因为整个世界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卷入一场几近掏空各国国库的军备和太空竞赛之中,以至于十多年后各国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经济衰退。加上东欧战场所带来的能源价格暴涨,加剧了世界各国的物价飞涨状况,尤其是资源匮乏且能源依赖度巨大的西欧地区。

面对严重通货膨胀和对己方阵营不惜发动战争以谋取企业组织私利的恶毒行为,西欧那些头脑清晰、目光锐利的民众只好用他们的实际行动表达与这些恶毒势力划清界线的决心。一场愈演愈烈的阵营割裂从比斯开湾开始逐渐向着欧洲内陆蔓延。仅仅经过两年时间,法国南部、德国南部、瑞士绝大部分地区就在一轮轮国内政治角力中从原有国家独立出来,并且组成了“共同发展联盟”。因为这场既脱离欧盟,也从原有国家独立出来并成立新联盟的政治运动始于西欧,所以被人们称为“西欧剧变”。

这场剧变之所以会发展得如此之快,跟这些国家都陷入了发展资源分配不均和地区贫富差距过大的窘境息息相关。就像一个供血不足的人类为了优先保证大脑和心脏等重要脏器供血供氧正常而选择牺牲掉双手双脚一样,这些相对贫穷和发展不足的地区就成了自己国家唯恐弃之不及的牺牲对象。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些被牺牲掉的区域并没有立即陷入经济崩溃和社会动荡的局面之中,相反,他们在成立“共同发展联盟”之后就受到了大量资金资源的帮助,并在一段时间的萎靡不振之后纷纷爆发出蓬勃发展的势头。

发展应该是人类永恒的主题。成为发达国家并不应该成为一种追求,因为发达之后往往意味着“停止发展”。反观发展中国家谋求人类共同进步、不断进步的发展宗旨应该成为全世界的榜样,这也是庞古心中的信念。所以庞古才不会考虑是否禁止人类基因编辑,因为他觉得人类之所以能够掌握这一项技术,完全是大自然所孕育出来的结果。正所谓道法自然!

跟庞古秉持同样信念的人不在少数,而且几乎都在另一片被压迫发展和受到不公对待的地区。这些地区原本还是南欧富庶国家的一部分,但彼时受到全球经济下滑、远离欧洲北部发展重心而备受冷落、国家利益被私营企业组织劫掠的影响,他们纷纷望向自己北边的“共同发展联盟”并陷入沉思。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这些发展滞后的“沉思者”最终还是被北边那团“共同发展联盟”紫色发展之火惊醒。他们在一轮冷静思考和内心纠结过后,决定放弃对欧盟伸出援手的幻想,也不再缅怀昔日荣光,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肯放下身段求助于曾经平起平坐的伙伴,乃至曾经的学徒。

仅仅过去三年,西班牙东部,意大利北部,奥地利、匈牙利、南斯拉夫、希腊绝大部分地区就以同样顺利的方式独立出来并“脱欧入共”,成为“共同发展联盟”的成员,就连相对遥远的塞浦路斯和埃及也申请加入。这样一来,“共同发展联盟”大有向着北非发展的趋势,要知道北非乃至整个非洲曾经都是欧洲的殖民地和传统势力范围,连欧洲地区都不能逃过经济快速下滑的窘境,更何况北非这些“山高皇帝远”的沙漠地带。

至此,一个囊括大半个地中海沿岸的月牙形“共同发展联盟”在一场春雨的滋养下破土而出,成为一道划分北面富庶北欧和南面贫困非洲的分割线,使得两者在地中海的地理分割上又多了一条意识形态差异的地带。因为“共同发展联盟”不仅仅是一个经济协作联盟,而是要求加入的国家必须信奉集体主义思想和集体利益至上原则,必须抛弃“资源资本多数决定权”制度,保证所有决定不能损害绝大多数地球贡米你利益。

要是回溯十年前,单凭这一点要求就足够让这个“共同发展联盟”夭折,被萨坦所在阵营扼杀在摇篮之中。但彼时已是公元2028年,饱受军备和太空竞赛的各国俨然已经无力顾及自家较落后地区的闹腾。与其继续给这些地区提供生存保障和庞大福利开支,还不如早日像截肢那样放弃病残部分。另外根据独立协议,这些独立出去的地区仍旧需要连续十年支付与独立前一年所上缴税款等额的补偿性税收,以换取所在地区基础设施的永久使用权,即便这些设施是落后且效率低下的代表。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这些面临分裂的国家其背后的财阀势力竟然也对这一桩桩独立事项没有发出太大的遏制动静,似乎他们也不再关心其利益是否会因此受到损害,或者他们心里还有别的想法。

总而言之,这些独立事件和“共同发展联盟”就这样顺理成章且顺遂人意地发展开来,但仍不免会让受益者陷入危机四伏的感觉之中,其实他们确实不应该为这种顺利演变而感到庆幸。

如果一个长期处于疯狂狩猎状态的猎人突然间收起了武器,隐匿了行踪,这并不代表他就此退下杀戮的第一线,或者像爱斯基摩人那样为冬季储存足够的食物之后静待来年冰雪融化之日的来临。掠夺其他生命体生存权利是猎人的生存之道,如何以最有效率的方式掠夺更多生命体生存权利才是猎人不会停止思考并不遗余力实现的目标,就像陷阱的制造、毒药的使用和野兽的驯化豢养一样,都是猎人狩猎技巧进化的体现。

普通人可能不太会注意到这一点,但是手段先进且眼线遍布全球的HB调查局和洞察力敏锐的HB调查员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猎人”突然放过猎物的诡异行径,何况这些猎物还处在“猎人”瞄准之内和随时会被狙击毙命的险境之中。

经过HB调查局长久调查发现,几乎整个欧洲都长期处在NOMAS组织幕后操控的状态之下。这个组织也就是庞古所在的组织。NOMAS一直用秘密资金在欧洲小国扶植傀儡政府,笼络军政大臣,巴结寡头财团,以获得其常规武器可以畅通无阻出售到这些国家的通行证。随着一个个欧洲小国的军事力量被NOMAS渗透到体无完肤,NOMAS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从最核心的地方控制这些国家为它做它想要做的一切,哪怕是引发一场战火。而东欧战争就是NOMAS组织在欧洲大陆上从背后策动的第二场战争,尽管这场战争在外界看来是那么的不必要。

除了点燃战火,NOMAS的身影也被HB调查局发现其潜藏在数次企图推翻欧洲大国现任政府的暴力行动背后,并且想用政治角力掩人耳目地从事某些神秘活动。所以NOMAS一直以来处心积虑想要在欧洲大陆榨取价值,为何这次却对“西欧剧变”和月牙形“共同发展联盟”的出现视若无睹,难道它不知道这两者会直接动摇它在欧洲长久建立的政治和军事影响力吗?

为了找了这个问题的答案,HB调查局特地派遣了顶尖调查员进入NOMAS内部探寻真相。但这些调查员首站要去的地方不是位于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的NOMAS总部,而是数年前身处最猛烈战火的东欧战场。因为这场战火每当将要被外力“扑灭”的时候又会莫名其妙地死灰复燃,以至于熊熊战火最终化作零星火苗依旧在这片战场上各处开花。HB调查员就是要前往这个战火之地揭露NOMAS在此地的恶毒阴谋,除此以外,就是查明萨钽接触NOMAS之后到底两者联手酝酿什么骇世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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