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诊所的路上，张浩然心里非常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虽然他听说过乡下借种的事儿，但从没想过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刚才刘嫂并没有逼他。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自愿。“呼！既然都答应了，来就来吧，谁怕谁！”

张浩然停下来给自己鼓了鼓气，继续往前走。不过，当他再次经过那些旧屋的时候，他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他走向废屋，见房门敞开着，便朝里面看了一眼。屋里黑漆漆的，看得张浩然心里有些发毛。就在他刚准备移开目光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影从他眼角的余光里，一闪而过！“啊！”

张浩然被吓得惊呼一声。他没有停留，转身就跑！“眼花了…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

嘴上这么嘀咕，可他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他连头都不敢回，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埋头小跑了一段路后，他隐约觉得，前方似乎有人。一抬头，这才发现，在他正前方，果然有个女人！张浩然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咦，是她？陈寡妇？！陈寡妇眼神涣散，昨天虽然有过一丝清醒，但只是暂时的。她左顾右盼，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张浩然担心她一个人在这儿瞎晃悠，没准会出别的事儿。便他走上前，亲切地问：“陈婶儿，您在找什么呢？要不要我帮您一起找？”

陈寡妇患了癔症，所以和她说话，得靠七分哄、三分骗。“芽儿，你快出来啊，娘找不着你了……”之前陈寡妇就念叨过这个名字。她口中的‘芽儿’，就是她死了的女儿。不知怎的，张浩然突然想起了刚刚看见的那个人影。他心里一阵后怕，连忙搀起陈寡妇的胳膊，哄道：“陈婶儿，咱回家吧，芽儿在家里呢。”

“啊对对对！芽儿在家呢…芽儿在家呢……俺得回去给她做饭。”

张浩然搀着陈寡妇走在村路上，但他老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可他又不敢回头，只能借着和陈寡妇聊天缓解心里的恐惧。谁曾想，不聊还好，这一聊他更害怕了！陈寡妇突然偏头看着他，眼睛里透着疯癫和诡异，神经兮兮地说：“嘘！你晚上不要一个人出来…不然你会死在后山的！哈哈哈！”

“陈婶儿，没…没人死，咱们这是回家，不去后山。”

虽然是大白天，但张浩然心里还是打怵。连说话的声音都颤了。两人走着走着，陈寡妇突然停了下来，指着身边的一条小路说：“往这儿走，回家。”

“陈婶儿，这儿离家还远着呢，咱们……”可陈寡妇说什么都不肯再往前走一步！她甩开张浩然，自顾自地转进了小路。张浩然不放心她一个人，连忙跟了上去。可没走多久，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异响。现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想起那个旧房子里的人影！他咽了口吐沫，假装没听见，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陈寡妇带着他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一片池塘边上。张浩然很疑惑，他都不知道村子里还有个池塘。池塘边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塘子里泛着涟漪，下面应该有鱼。说明这不是一潭死水。不远处还有一间破房子。房子塌了一半，一眼望过去，好像也没有明显的路通往那里。但陈寡妇似乎对这儿很熟悉。在她的引领下，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破屋前。被人他们俩带来的人气一激，沉寂已久的灰尘，立刻就飞舞了起来。地上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污渍，有些看上去还很新。空气中弥漫着尿液的骚臭味。张浩然每吸一口气，就觉得鼻孔有些痒。总之就是一个字，脏！这间房子应该很多年没人住过了。“陈婶儿，这是哪儿？”

张浩然下意识地问出了这句话。但他立刻就反应过来，对方神志不清，根本没法回答他的问题。就在他准备劝陈寡妇离开这儿的时候，陈寡妇忽然转过身，声嘶力竭地喊道：“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我要你们死！”

张浩然顿时慌了神，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陈寡妇疯了似的伸出手想要掐住他的喉咙。张浩然也不敢真使劲，怕伤着对方。他看准时机，一把揽住陈寡妇，钳死了她的手腕。“陈婶儿！您别激动！”

“呜哇！你们都得死！”

陈寡妇挣扎了一会儿，嘴巴对准张浩然的肩膀咬了一口。张浩然强忍疼痛，死死抱住陈寡妇不肯撒手。他的肩膀虽然痛，但他此刻心里并不怪陈寡妇。这些全部都是黄三奎造下的孽！该死的人，是他！过了好一会儿，陈寡妇才慢慢松开嘴。她突然像是虚脱了一般，身子也瘫软了下来。张浩然顾不上肩膀的伤势，连忙将她放平在地上，帮她检查。陈寡妇呼吸急促，脸色惨白，嘴唇都发紫了！和昨天的症状一样！张浩然想都没想，直接掀开了她的衣服，对着她的肚脐眼就吸了下去！浓浓的草药味充斥在张浩然嘴里。他张嘴一吐，灰白色的积阴液，看上去竟然比昨天还要浓！张浩然强忍着肩头的疼痛和嘴里的麻痹，又俯下身子吸了一口。接连七八次之后，草药的味道才慢慢地被腥臊味所代替。陈寡妇的面色恢复了红润。她夹进双腿，双手搂着张浩然的肩头，娇喘连连。不一会儿，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眼神恢复清明，惊慌失措地看着张浩然，有气无力地问：“你…你…你是谁？！”

张浩然嘴巴麻痹，没法儿说话，只能用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地上。陈寡妇懵懵懂懂地认了认周围的环境。随后，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和地上的积阴液，连忙整理好衣服坐了起来。“张…浩…然……？”

张浩然连连点头，继续在地上写着。陈寡妇紧跟着念了出来：“我…是…新…来…的……村医？你是村医？”

写到这儿，张浩然总算松了口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招，竟然真的能让陈寡妇恢复短暂的清醒。随后，张浩然通过在地上写字，向陈寡妇解释发生了什么。当误会解除后，陈寡妇连忙向张浩然道歉。这时，张浩然也能断断续续地说一些话了。他摆了摆手，神色凝重地对陈寡妇说：“陈…陈婶儿，毒还没…没解…解干净，还得接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