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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故乡依旧(求收藏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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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泞的乡间小道上,一辆呜呜呜的三轮摩托正灵活地在羊肠小道上飞奔,开车的师傅穿着洗得泛黄的白色的确良衬衣,顶着个鸡窝头胡子拉碴,浅绿色的军需供应站十块钱一条的军装裤子,配上一双粘满黄泥的解放鞋,双脚不断地换着档位,一辆三轮摩托硬是给他开出了赛车的感觉。三轮摩托的拖斗上码满了一袋袋的尿素肥料,现在正是阳春三月,乡下插春秧的季节,显然这位师父拉着这车肥料正往乡下送货呢。在三轮摩托肥料顶上一个青年正端坐在上面,三轮摩托虽然走着蛇形,但是顶上的那个青年身形却纹丝不动。青年理着个寸头,脸型虽然不是十分俊朗,但是刀劈斧凿线条却十分硬朗,整个人看起来倒是十分的精神。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配着尼龙西服,看起来有些老土,但是在乡下倒是不显突兀。青年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但是星眸观看着山道上的一草一木,眼眸深处却隐藏着一种沧桑,仿佛离家多年的游子回到家乡。眨眼间,羊肠小道尽头出现了一个小村庄,大概也就是几十户人家的样子。看到村子,开车的师傅甩过鸡窝头对青年灿烂一笑:“后生,到嘞!林家沟村,没错吧!”

青年人看着那显得有些宁静的村庄,硬朗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对师傅点点头道:“没错,大叔,多谢!”

青年一笑,整个脸就显得柔和了起来,给人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那中年大叔咧着黄板牙一笑道:“谢啥子!乡里乡亲的,看你也是外出打工的后生,回来一趟不容易。”

说话就到了村口,中年大叔一踩刹车嘎吱停了车,青年从肥料顶上轻轻一跃下了车,对中年大叔点头致意,提上一个大挎包往村子里走去。……青年来到一处土坯房前,仔细打量着这处房舍,依稀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只有房子一侧新砌了一间砖瓦小厨房。青年随手将大门下的一块断砖扣了下,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钥匙,青年拿起钥匙将大门的一把小锁投开,推开大门,走了进去,随手将手中的挎包放在一把竹椅子上,站在堂前打量着屋中的摆设。一张用得发黑的八仙桌,四条已经钉上不少铁钉修补多次的条凳,还有几把竹椅,就是家里全部的家具摆设了。看着熟悉的家,青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揉了揉眉心,便转身出门。此时刚好有几位耄耋老人可能听到动静过来门口看看,刚好看到青年出来,愣了一会指着青年试探着问道:“是……是小锋回来了?”

青年看到几位老人,依稀记得老人的身份,笑着问好:“三大爷,二大爷,三叔公,二老太爷好,是我,小锋,我回来了。”

听到青年的回答,几位老人才热情起来,道:“你这小崽子这些年都跑哪里去喽哦!可把你爹娘给惦记得天天抹泪,身体都跨喽!怎么就不给家里来个信呢?”

青年笑笑也不解释,只是一个劲儿地赔罪,显然青年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老人虽然唠叨,但是都这把岁数了,也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打听,便笑着道:“你爹娘和哥都去田里上工了,快去见见他们,让他们都高兴高兴吧!”

青年向众老人告了个罪,便顺着自己的记忆往秧田奔去。秧田离村子不远,就在村口子上,田里正是一派忙碌的景象,所有人都在泥水田里勾着头弓着腰,拼命的插着秧苗,偶尔有人抬头喘口气,也仅仅只是几秒钟的事,根本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事。青年顺着田埂一路走来,也没有打扰其他人,直到站在一块泥水田边,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和一个身量高大的青年在田里忙碌,他才开口喊了一声:“妈!”

声音一出有些嘶哑。刚开始那个妇人还没有什么反应,直到青年再次开口呼唤,那个妇人浑身一颤,霍然转头盯着站在田埂上的青年,眼泪就顺着那黑黝的脸颊如泉涌一般,瞬间就冲出两道泪痕,哽咽地叫着:“小锋,小锋,是你吗?”

青年呆呆地点头道:“妈,是我,我回来了。”

妇人抛下手中的秧苗,就从田里冲了出来,一把抱住青年不停地捶打青年的背脊道:“你这孩子,一走就是六年多,你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就不给家里来个信,你还真是狠心啊!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担心你啊!”

青年在妇人怀抱中,虎目含泪,听到妇人的唠叨,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母子俩抱头痛哭,惊动了所有人田里劳作的人,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乡亲,自然对各家的情况都熟悉。知道这是老林家的二小子林子锋回来,这孩子失踪了六年多,很多人都猜测是不是死在外头了,这时候见到林子锋出现,所有人都替林家人高兴。大家纷纷上前劝慰,终于让妇人止住了泪水。这时候那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才上前拍了拍林子锋的肩膀,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这人是林子锋的哥哥林子冲,一看就是一个憨厚实诚人,常年的农活劳作让他脸色黑黢黢的,再配上一副国字脸和一米八的身架子,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厚实。林子锋和林子冲虽然是两兄弟,但是一个像妈,一个像爸,所以两人虽然身量差不多,但是看上去却不太像。林子锋对林子冲点头道:“哥,这些年辛苦你了。”

林子冲憨厚一笑,道:“兄弟两个还说这些。”

失踪六年的儿子回来了,老妈也顾不上农活了,带着兄弟俩直接回家去了,还找了个小孩去把林爸给叫回来。原来林家三口劳力忙农活人手有些多,所以林爸便去了村口江湾的沙场干活赚点外快去了,所以林子锋只在田里看到母亲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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