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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凤凰·记忆 > 第1章 轻舞飞扬

第1章 轻舞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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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就是想看有当地特色的晚会,想不到如此的让人失望。江边有人在放许愿灯,傅斯年对张大伟说:“大伟,我们也去放,看看能不能实现自己的一个愿望。”

“我只希望不要再被人骗。”

张大伟说。从来到凤凰开始,张大伟就一直埋怨,说凤凰是个土匪的地方,这里的人就知道骗人,没有一句话是真实的。“都说凤凰是个艳遇的地方,我当然希望……”“斯年,你贵庚了?”

张大伟笑着打断傅斯年的话。“爱情与年龄无关,”傅斯年也笑了,刚才的话有些言不由衷,他并不想有什么艳遇,他只想这个等待千年的小城,带给他内心的安宁与静谧。两个男人放完许愿灯,沿着沱江边的青石板路,慢慢地向前走。沱江的夜色很美,傅斯年拿着相机,不停的拍,可惜这些傻瓜机和傅斯年傻瓜一样的摄影技术,让沱江的美丽打了个折扣。傅斯年管不了这么多,这个美丽的地方,可能一辈子就来这么一次,他只能依靠傻瓜相机的记忆让他重温美丽的记忆。走了十分钟,开始热闹了起来,两旁尽是酒吧,音乐声拉客声此起彼伏,傅斯年皱了皱眉头,凤凰并不是他所期待的那样,现在他想要找个宁静的地方,静静的盛放自己浮躁的心。“斯年,接受现实吧,所有的旅游区都是这样,人满为患,到处是酒吧和商业街。”

张大伟说。傅斯年再也没有什么心思拍照,收起相机。跳岩、青石板桥、吊脚楼,这段路有着沱江最美丽的风景,可惜被那种都市般的热闹破坏了,傅斯年忍受不了这种被打破的憧憬。“斯年,我们进去喝杯酒吧。”

张大伟提议说,“你的艳遇说不定就在酒吧里。”

进出酒吧的大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张扬着青春的美丽和故作的忧郁。傅斯年摇摇头,他确实不需要什么艳遇,他更愿意蹲在江边,听老艺人拉琴,看老妇人卖花,那一个用野花编成的鲜艳的花环,才需要3元钱,傅斯年都忍不住想要戴一个在自己的头上,只可惜,他是个男的。张大伟走进了酒吧,傅斯年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才发现这个酒吧的名字挺有意思,孟婆汤酒吧,不知道酒是不是用彼岸花酿造的,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喝了这样的一杯酒,就可以忘记前尘往事?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傅斯年就急急向前走,他忍受不了这里近乎疯狂的喧闹,他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他重回凤凰,在孟婆汤酒吧烂醉如泥的时候,仍然无法忘记他所有的痛苦和记忆。江边的青石路很窄,游人很多,傅斯年就算是想走得快也没用,他耐着性子靠着江边慢慢地走。都说小隐隐于山野,大隐隐于市,在闹市中能够找到宁静这才是宁静。傅斯年这样想来,心里稍稍的带点安慰,那些无处不在的噪声好像没有初时那样让人烦躁,傅斯年的目光从江面收了回来。人很多,每个人都很懒散地走在江边,不时遇见的情侣,或浅笑,或嗔怒,或十指相扣,或故意拂袖,每一个人,都在享受着爱情的快乐。我也可以的,傅斯年笑了,笑自己太过固执,大伟说得对,哪里的旅游区不是一样?就是美女也是一样,傅斯年的面前,有几个高挑的女孩子,青一色穿着吊带裙,吊带裙的前面,是那种V型领子,能够勾勒出女孩子深深的乳沟和丰满。她们的胸部,该是怎样一道迷人的三峡风光?傅斯年发现自己的思想出了小差,顿时觉得羞愧不已,原来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色字。傅斯年只能把自己龌龊的想法扩展到了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男人对于美女,首先想到的都是性,这不奇怪。就是大伟这么老实的人,来到凤凰也一个劲的谈论美女。这在傅斯年看来,多少有点不可思议。我也不必要自责,傅斯年终于找到为自己解脱的理由,顿时释然。面前的女孩子,她们穿的衣服,傅斯年已经相当的熟悉,中午的时候,他还和张大伟在商店挑选礼品,这种款式的裙子,纱纱的,或是带点碎花,或是大墨的国画,在凤凰的商店里大同小异,她们肯定是到了凤凰才买的。面前的一个女孩子突然回过头来,傅斯年还沉浸在道德与不道德的想法之中,有点被别人看穿的尴尬,他怔了怔。这个女孩子,抿起嘴,轻轻一笑,傅斯年整个人都傻住了。唇红齿白,面如桃花,就像七仙女下凡,傅斯年一时间竟然怀疑自己不在人间。等到傅斯年回过神来,面前的女孩子已经不见踪影,傅斯年觉得懊丧不已,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被迷住了,而且不能动弹。我该是遇着狐仙了,傅斯年自嘲说。然后加快脚步,他想追上刚才的女孩子,那一抹笑,勾住了他的心。走过短小狭窄的商业街,来到岸边,很多老妇人在卖花,老妇人先用藤蔓绕成一个花环,再插上各色的小花,美丽的花环一下织就而成。老妇人的身边,往往有几个烂漫的小孩,羞涩地向路人叫卖。其实不必要叫卖,这些廉价的花环,还在老妇人的手中,就已经有爱美的女孩子蹲在旁边等待。刚才消失在傅斯年眼中的四个女孩子,也蹲在一旁,等待着老妇人手中的花环。傅斯年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刚才回眸一笑的女孩子,从老妇人的手中接过花环,戴在头上,然后,蓦然回首,在傅斯年触到她目光的瞬间,微微一笑,这一笑,再一次勾走了傅斯年的魂魄。傅斯年感觉到时间瞬时在她的笑容里停顿,面前剩下所有的空白,惟有她的笑,在云间漂浮。如果不是旁人碰了一下傅斯年,他还不知道自己在幻象中神游多久,眼前只剩下来往不息的游人,傅斯年只能轻轻地叹一口气,在他的面前是岔道,他不知道她们是去广场还是沿着江边走。广场人声鼎沸,找一个人并不容易,傅斯年再一次懊丧自己的失魂,现在只好继续沿着江边走。穿过虹桥下面狭小的过道,渐渐地变得清净了。沱江在这里拐了个弯,向南还是向北,傅斯年搞不清楚,他就是这样的人,容易在陌生的地方迷失方向,一直依靠路旁的建筑物来辨别认路。在傅斯年看来,沱江向南还是向北都不重要,他终于找到了他心中的凤凰。江面波浪不兴,逐流而来的碎浪泛起碎荧荧的波光,几叶扁舟悠悠地徜徉在江边,吊脚楼倒影在鹅黄的水中,温暖而舒适。这一段行人极少,没有了酒吧的拉客声,没有了叫卖声,只有女人高根鞋的声音咚咚地打在青石板上,寂寞而悠长。路灯把傅斯年的影子拉长,再变短,再拉长。傅斯年很喜欢这种带着寂寞的宁静,多年以前,读着戴望舒的《雨巷》,他就幻想着有一条这样的小巷,一个打着江南雨伞的女孩,带着淡淡的忧郁的丁香味道,朝他走来。这不是雨夜,自然没有打伞的女孩,傅斯年把这个镜头给了刚才的女孩,修长而摇曳,她的笑,是不是也带着丁香的味道?纯净、淡然,世上再没有哪个一个女孩子的笑容能够让傅斯年如此的沉迷。如果,她穿上美丽的苗服,肯定比打着雨伞的江南女孩要纯美的多。纯美?傅斯年埋怨自己,怎么想不出更好的词语去形容,那怕模仿《雨巷》吟一段寂寞凤凰之类的新诗也行。傅斯年更不能原谅自己的是,如果不是被那抹笑容所僵硬,他现在,该可以跟在她的后面,看她的婀娜与多姿。欣赏,有时候是一种距离上的美。傅斯年尽管有想过吻她爱笑的脸,但还没有想过那种欲望的占有。这一段寂寞的长巷,需要的不仅是寂寞的心,还有那个寂寞的女孩。傅斯年怅然地望着江边。一阵悠然的音乐打破寂寥,傅斯年听得出来,是时下流行的荷塘月色。这个夏夜,沱江没有荷塘,也不见荷花,荡漾在水中的只有几叶小舟,傅斯年仍然感受到音乐给他带来的夏夜荷塘的清凉。音乐从江边传来,傅斯年顺着音乐的声音看去,不太明亮的路灯下,有一棵弯弯的柳树,柳树的旁边是一个凸出江边的石板,石板旁的江面,躺着一艘小船,这块石板大概是形成了一个简陋的小码头,在凤凰,贴着江边的石板处处可见。再仔细看,傅斯年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一个女孩,戴着银色的苗家凤冠,穿着红色的苗家衣服,在音乐声中翩然起舞。她的舞蹈,很有些基本功,但并不出众,而且有些生涩,没有跳出音乐的节奏,可以看出她已经多年没有跳舞。这些没有影响她跳舞的热情,她的舞蹈时而自由奔放,时而婉约忧郁,即兴而跳,率性而舞,她把自己溶进了舞蹈的世界里。傅斯年呆呆地看,他的心已经融入了她的舞蹈之中,仿佛他就是她的舞魂,她曼妙的舞步为他起舞,他执著的灵魂为她停留。她舞动了他的寂寥,他读出了她的忧郁。他与她之间,穿越了悠长的岁月后灵魂在瞬间交汇。音乐停止了,舞蹈也停了下来,傅斯年走了过来,轻轻地拍拍手掌。女孩子刚才完全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听到鼓掌的声音,才发现有观众,她转过头来,轻轻一笑。又是这熟悉的笑容,一笑,再笑,三笑,三笑留情,傅斯年觉得自己真的要酥软了。女孩子落落大方地站在傅斯年的面前,傅斯年整个人都傻了。她多像苗寨里飞出的金凤凰,傅斯年又呆住了,僵硬得不能动弹。女孩子脱掉苗服,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和袋子,看到傅斯年怔怔地盯着自己,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才发现,胸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开来,她身体的秘密差点暴露无遗,而傅斯年正是盯着她的胸脯看,女孩一阵慌乱,转过身去,躲到树阴底下,颤抖的手扣了几次才把扣子扣好。傅斯年还在为她的笑发呆,她再转过身来的嗔怒,让傅斯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傅斯年想笑一笑,只是勉强地牵扯脸部的几块肌肉,他还不如不笑。“她的舞跳得多美,”傅斯年喃喃地说,“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幅画。”

这一句傅斯年像是说给自己听,他刚刚清醒过来的头脑又回到了刚才的舞步中,他甚至怀疑,她真的是在为他起舞。她还是听到了,嗔怒的脸有点柔和,她是孤独的舞者,他是孤独的看客,他们之间本来就应该惺惺相惜。“轻舞飞扬,轻舞飞扬,扬扬,凤凰,沱江,扬扬。”

傅斯年喃喃地说,然后没头没脑的对女孩说,“扬扬,你好美。”

女孩刚刚还想着原谅傅斯年的无礼,听到傅斯年痴呆一样的喊着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扬起手,结结实实地给傅斯年一巴掌。“无耻。”

女孩子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发呆的傅斯年,彻底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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