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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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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唐烟自视甚高,不愿与这两个看起来寒酸的小丫头计较。而是问自家的丫鬟:“往年的位置都是够的,怎么会有人非要这个位置!”

丫鬟见唐烟问她,赶紧回话:“往年是够的,只是今年又新来了两位,书院还没有添置新的桌子。这两位小姐就是新来的,还没有位置,想来也是不知道以前小姐一直是坐这个位置。”

唐烟闻言,淡淡瞥了阿婉和刘雨一眼,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里确实轻蔑异常:“两位小姐原来是新来的,怪不得我觉得眼生,家里的丫鬟冒昧二位了。只是之前唐烟一直是坐在这里的,若是二位小姐没有地方坐,我也可以把这个位置让出来。只是,无崖子夫子说要在今天与我讨论一首古琴曲,我要是坐在后面只怕不方便了。不过,我会和夫子解释的,给夫子带来的不便也由我来承担。”

唐烟的一席话,说得大义凛然,滴水不漏,软硬兼施。充分的显示出了她的贤良大度。又表示出无崖子对她的看重。一般人听她这么说,只怕是忙不迭的让出位置,还要夸她的大度。不过,阿婉虽然看起来是个软弱可欺的包子,其实内心腹黑,还不按常理出牌。听唐烟如此说也就点了点头:“唐小姐果然是明事理,不愧为青城四大才女之首,既然唐小姐知道是你家丫鬟冒犯了我们,那就请唐小姐打她们个几十藤条以示惩戒。我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唐小姐疏于管教之过我也就不追究了。”

阿婉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这还叫不斤斤计较,这完全是蹬鼻子上脸好吗?唐家是大世家,唐烟作为青州分支的大小姐在青州贵女圈也是极有地位。不曾想一个名不经传,穿得还很寒酸的小丫头竟然说要追究她的责任。大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她勇敢,还是说她蠢。唐烟也没想到阿婉会这样接,她以为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应该会顺坡下驴,顺着她的话与她谦让一番。然后她名正言顺的得到这个位置,又收获了好名声,却没想到这小丫头不按套路出牌,打得她措手不及。一时间,她也有些绷不住:“这位小姐,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刘雨见唐烟生气了,也有些胆怯,毕竟她只是刘家一个不收宠的小姐,就算是受宠,就凭刘老爷一个小小的县丞也不敢和唐家叫板。而且身边这位看起来虽然气质不错,但是打扮也朴素,也不像是权贵家的小姐。阿婉确实半点不露怯:“唐小姐,到底是不是我得寸进尺,还是你的丫鬟仗势欺人,在场的各位自有公断,就今天你家丫鬟对我做的事,打几十藤条也不算冤枉她。”

唐烟脸色渐冷,对这个没有眼色的小丫头失去了耐心。“不管我家丫鬟如何冒犯你,但是打狗看主人,这位小姐擅自处置,怕是伤了我唐家的脸面。”

“正是打狗看主人,我才等到唐小姐来了才处置她们,知道唐小姐心善,但是如若唐小姐一味的袒护,更会影响唐家的名声。”

唐烟气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唐家就是仗势欺人,但是京中的本家有人身居高位。唐家的下人整日里狗眼看人低,唐烟整天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让人敢怒不敢言。大家都习惯了忍耐,毕竟不好与丫鬟较劲,与唐家对抗又忌惮她本家的权势。没想到今天,一个极其普通的小丫头竟然和唐烟针锋相对。不管怎样,这份勇气都是值得尊敬的,要不是场合不对,大家都想给阿婉鼓掌了。唐烟在青州,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就算是节度使家的小姐,也会对她礼让三分。不曾想,今日被一个小丫头为难了。唐烟一时气氛,就失了机智。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小喜带着一群人进来了。领头的是云逸,旁边跟着的是书院的管事,而身后有小斯抬了一张桌子。管事看现场的情况,就知道已经闹了起来。不断的给阿婉和唐烟赔不是,那熟练的动作和语气,一看就是不少处理这种事。唐烟见管事的态度,立马端起了大小姐的架子:“这是怎么回事,来了新人书院也不提前准备,让几人争一张桌子,要是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唐烟的一番质问,那态度,那语气,比书院的主人都威严,就算是院长叶思远,阿婉也没见过这种派头。唐烟咄咄逼人,让管事有些招架不住。这时候,站在一旁的云逸清咳一声,彬彬有礼的对唐烟拱拱手:“唐小姐,对不住,这是书院的疏忽,年后马上就是春闱,书院事情多,忽略新人的事,给唐小姐带来的不便,还请唐小姐见谅。”

云逸这一番话,说的唐烟俏脸微红,不但不追究书院的事,还对春闱之事表示了关心。唐烟是认识云逸的,她作为唐家青州分支最出色的姑娘,得到了本家的青眼,把她接到京城去教养。在京城,虽然不必江南富庶,但是绝对比江南贵气,才子佳人更是不在少数。但是,就在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地方,云逸都斩露了头角。在京城小有名气,唐烟也是跟随本家的堂姐去参加二皇子的游湖会,在船上看见了云逸,然后就芳心暗许。唐烟还了解到,本家欲将她和云逸联姻。所以,今日云逸简单的几句话,硬是让她听出了情意绵绵之感。也就没有细想,云逸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处理此事。云逸见轻松解决了唐烟,得意的向阿婉眨了眨眼,阿婉则是对他翻了个白眼。见唐烟不再追究,管事擦了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走过来给阿婉行礼:“小姐,是奴才办事不力,让小姐受委屈了。我让人端来了新的桌子,还请小姐责罚。”

管事说着,态度恭敬,和对着唐烟那种小心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下大家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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